不过要她在旁边就这样看着也不对,便借着伸缩绳索助力对方挣脱水面。
桓宪那边离扣环很近也帮着出了一份力,不一会儿便见一颗头颅冒出水面,一头柔软的黑发软塌塌地耷拉在额角鬓边,满脸水珠,看着就惨兮兮的。
周修文头一挣上来便满脸“狞然”。
是的,表情还真的称得上狰狞,看着又有些像在憋气。
不是,朋友,你不是醒了么。为啥子刚才一直不给个反应,啊?姜洄心下忍不住都囔了下,然还是快手快脚地搭了把手,意图用绳索把对方整个人都牵引上来。
不想对方头一冒出水面,嘴巴能说话了,便当即嚷嚷了句:“快来帮忙啊,我快要撑不住掉下去了。”
帮忙,帮什么忙?!不是已经把你人头给带上来了么,按说现下呼吸应当不成问题,难道是方才在水流一阵乱冲中受伤了?
“我手里的东西……先捞上来,太沉了,我辅不起来啊。”对方气喘吁吁地道,语气有些抱怨,但也看得出整个肩膀以下及手臂手肘都在使劲儿扒拉着水底下的东西不肯放。
大概是对方面上的神色实在是太“狰狞”了。姜洄也顾不得询问他捞着个什么玩意儿,能叫他冒着被淹死的危险死扒着不放,便先一步上去帮忙了。
桓宪怕水到现在都还没能能克服,也就只能坐在架子上充当拉勾环扣的苦力了。真正能上前帮忙的就只有姜洄一个人。
她取了去收缩卷绳托桓宪在那一端的墙面上安装好作为支点,自己则负责潜入水下去找那个据周修文说坠得他整个人沉在底下的东西。
不看不知道,潜入水底下一看竟是个方方正正的箱子,外表漆黑,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略有些反光,但光看质感就知道沉得很,也不知道里头装了啥。
姜洄也不想泡在水里研究这个问题,便囫囵地套了那箱子,随即浮了上来。
十几分钟后,姜洄、桓宪以及周修文,三人浑身湿漉漉地排排坐在临时搭建的架子上,双腿下垂,小腿以下的部位都泡在水里,但好歹人整身都出了水面。
几人面面相觑,互看了对方一眼,竟生出点啼笑皆非的意味来,又莫名地有些心安——为自己和队友的劫后余生。
那黑沉的箱子已经被绳索给套上来了,眼下被绳子吊着悬挂在两个架子之间。未免掉下去,他们变着花样横竖套了几层绳索固定。
一通折腾下来,几人状态都有些萎靡,不得不停下来稍微养下精神。
至于箱子……等会儿再开吧,反正东西暂且又不会跑。他们不想承认的是,其实是他们快游不动了——即便仅仅只是两步的距离。所以就稍微坐会先吧。
“这是补给点吗?我怎么觉得自咱们进来以后就一路被撵着,都不知道都在干些什么,比外头还要折腾人。而且补给的东西在哪儿?”桓宪再也维持不住那副万事不在心的模样儿,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确实,姜洄也觉得她们搁这补给点根本没弄到什么好处。短短几个小时比外头还要折腾,费劲弄到的资源也没多少,还一路走还一路耗。
模拟胸衣也是……不知还有没有能充能源的机会?他们现在对此不大抱有希望了。
经过这一轮水冲后他们就更没底了。
姜洄也有些烦躁,拧了拧泡得湿漉漉刺得皮肤发疼的裤脚,终是没说什么。
至于周修文呢,还趴在那架子边上魂飞天外呢,看着都替他难受。
姜洄感到稍微好了些,唤了对方几声也都没回应,便随他了,转向另一边情况好点的桓宪。
两人的视线落到了架在水面的箱子上。
姜洄当然不会以为在这样的情形下捞到的箱子会是一个没什么作用的垃圾,更何况还这么沉,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她询问过周修文的意愿后,便同桓宪一人一边打开了箱子,然后……险些没被闪瞎眼。
她们这是终于走了一回好运了?还是赛方看他们辛辛苦苦玩了这么久密室逃脱,终于想起来要赏给他们一点资源补补了。你们是终于想起来这里叫“补给点”要把根本就没有补给资源这个bug给填上?
说来周修文也是真的强,大家都被那突如其来的洪流冲得不省人事,就他还记得捞点东西在手里,而且还是这么一大箱宝贝。
他怎么就知道这就是箱宝贝呢,还这样快要被坠得淹死了都不肯撒手。这让姜洄莫名联想到对方好几次脚打滑躲过袭击者以及与同行走在路上好几次捡漏的经历。
好像跟对方同道就一直在走运,哪怕过程再波折,终点往往也都是呈现刚刚好的结果,让人有些忍不住直呼幸运儿。
姜洄前所未有地觉得这位周同学身上莫名有种运气在,就是那种好运连连,便是风雨落到身上也能捞到点好处的幸运e选手。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一样的险境,她也只能捞个营养液的基底座,人家兜手是一整箱补给资源,不服不行啊。
难怪这么重……看着里头码得整整齐齐的子弹包,姜洄跟桓宪都看直眼了。
所以如果刚才周修文撑不住,没抱紧给放弃了,大概就要错过这箱子东西了。这约莫也是赛方专门找了个死沉的黑木盒子而不是采用轻便收纳的行军包装东西的缘故。
他们一行人进到补给点还是第一次摸到补给资源。话说现在钻水底里找找还来不来的及,不知道还有没有。
周修文似乎已经缓和过来了,探探头望了望,显示已经看到这些子弹,有些惊喜道:真的是好东西呀。不枉我这么费劲儿扒拉。”
姜洄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旁边的桓宪,见对方神色自若,便对周修文道:“周同学,你来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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