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东海立刻发挥商人本色,从善如流地应对着。
很快,霍安山也带着手下离开,宽敞的宴客厅刚才还是人满为患,一下子又变得空空荡荡。
从厉东海出现,到霍安山离开,也不过就十分钟不到。
苏家三口还处于懵圈的状态,一时回不了神。
原本想着白敬卿是善者不来,不知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没想到峰回路转,白龙城不仅最终伏法被特殊部门带走,就连白敬卿也选择偃旗息鼓匆匆离开,这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苏盛身为一家之主,定力自然要比妻女更强。
他很快镇定下来,也想明白了叶云天一开始就底气十足的原因。
“厉会长,实在是太感谢您了,关键时刻又是您及时施以援手,这大恩大德,我苏家实在是难以回报!”
一直以来,都是厉东海为了苏家四处奔走寻找关系,如今能把特殊部门的一把手都找来,一定是他找到了什么特殊的上层关系。
两家非亲非故,厉东海却能做到这种地步,怎能不让他苏盛感恩戴德。
“苏家主客气了,您在东海一向口碑极好,也是令厉某敬佩不已,如今能为苏家主尽绵薄之力,厉某也是十分高兴的。”
厉东海的话,让苏盛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他就说嘛。
叶云天年纪轻轻,就算是有一身让人惊艳的功夫,但他除了苏家,就只有一个流浪道士做依靠,怎么可能触碰得到那么高层次的圈子。
至于他和厉东海的关系,说不定是什么机缘巧遇,得到了对方的青睐,所以才会又是派保镖,又是安排助理。
是自己当初想太多,还好没有挑明了说出来,徒惹笑话。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看到叶云天跟厉东海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地各自转过头去。
“厉会长,最近您一直为我们苏家的事四处奔走,殚精竭虑。今天白家这个隐患已除,不如,您留下来,让我们好好款待一番以示感谢吧。”
肖云在一旁盛情邀约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晚宴的菜单了。
李梦竹心里却多少有些失落。
她原本以为,或许真的是叶云天有了什么了不得的际遇,毕竟,从天而降的屠龙骑士,是每个女孩子都曾经偷偷有过的梦想。
“对啊,厉会长,就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不然我这心里……实在良心难安啊!”
苏盛也跟着挽留。
刚才苏家相当于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现在危机解除,正是需要好好调节放松一下,也给其他苏家人一个宣泄出来的机会。
“既然苏家主这么盛情挽留,那厉某就不客气了!”
厉东海早就有意跟苏家加深交往,人家主动递来了橄榄枝,他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接下来。
“梦竹,去帮你母亲安排一下。云天啊,你跟我一起陪厉会长坐坐。”
苏盛心头大石落地,心中十分畅快,言语间都带着浓浓的笑意,看着连色气都好了许多。
“好,苏叔。”
叶云天恭敬地回应着,他做这一切,也不过是想要苏家人都平安快乐而已。
虽然苏家被打压得很惨,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顿丰盛的宴席还是拿得出手的。
肖云操办各种酒会宴席经验丰富,也趁机传授给女儿。
将来她结婚后,也是要做一家主母的,礼仪等等方面都不能落人口实。
得知白龙城伏法,白敬卿也无功败走,整个苏家上下为之一振。
这些日子大家都被打压得极为憋屈,现在终于熬出头,也狠狠出了这口闷气了。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苏家一个极为僻静的角落里,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墙边,弯着身子在墙根处摸索着。
“妈的,居然连白敬卿亲自来了,都没用。白龙城就这么完蛋了?真的是……蠢货一个!”
他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囔着,眼珠子却十分警惕地四下乱瞟。
终于,在一堆杂草丛生的墙根儿处,他翻出了一个狗洞。
那狗洞不算小,一条中大型犬出入绰绰有余,可是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想钻出去,可是要费些功夫。
“早知道白龙城这么废物,老子才不会听信他的鬼话,现在可好,他一倒台,老子的活路也没了。”
这不住抱怨的男人,正是苏洪鑫。
那天虽然被苏盛保下来,留了一条命,但是从此后在苏家的日子就艰难起来。
尤其后期白龙城对苏家进行全方位的打压,不仅是产业被毁,更是接连出了人命。
被困苏宅的苏家人报仇无门,自然就盯上了曾经投被白龙城,背刺苏家的苏洪鑫。
吃不饱穿不暖那是小事,每天挨骂挨打却成了家常便饭。
苏盛为了整个苏家的生存殚精竭虑,哪里有时间再关照一个叛徒的死活。
度日如年,这是苏洪鑫唯一的感觉。
他现在无比后悔当初能跑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苏家。
“妈的,之前白家还在,老头子倒不出手来收拾我,现在白家倒台了,还能有我的好果子吃?不跑?不跑我就死定了!”
苏洪鑫试着往狗洞里钻,却被腰间缠着的腰包给卡住了。
那是他趁着白敬卿上门,苏家人都去迎接的时候,溜到别人房间里搜刮来的钱财和首饰。
要跑路,身上可不能没钱,不然就算是跑出去了,难道还要流浪街头,住大马路,睡桥洞吗?
他好歹也是曾经掌控过几家公司的总经理,怎么能去过这种苦日子。
苏洪鑫又向后拱了几下,从狗洞里退出来,将裤腰带解下来,把腰包牢牢捆在了腿上。
这样他往外爬的时候就不会被卡住,也不用把这些钱财给舍弃了。
苏宅的围墙建得又高又厚,足有一米多宽。
也不知狗子们刨了多久,才把这个狗洞打通。
苏洪鑫好不容易从另外一边露出头,正准备好好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就感觉到脑袋上热烘烘的,一股暖流顺着他的额头,哗地一下淌了满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