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哥的都以身试法,在上下摆烂了,身为小弟的建虏,你不学着摆烂, 是什么意思?瞧不起谁?
崇祯皇帝折腾这一出,随着出战的各部兵马,齐聚汉儿庄前线,孙承宗、王洽、李邦华这些军机大臣,到底还是知道了。
不过他们一个个却默契的装作不知道,忙着处理各部兵马呈递的军情, 这叫崇祯皇帝觉得有些遗憾。
“陛下,截止到当前位置, 我大明出战的各部大军,并未遭遇建虏的侵袭,卢象升、孙祖寿、马世龙他们,按照军机处前指所定部署,顺利构建起相应的防线,目下正在完善各处防线体系。”
“陛下,我军所设屯粮要地,已选定区域,并按照您先前所讲,当前正在挖设第二道宽沟……”
听着孙承宗、王洽、李邦华他们,一个个先后站出来汇报军情,坐在椅子上的崇祯皇帝,情绪不高的把玩着绣春刀,心里却在盘算着,自己那狗奴才,还真是够能忍的啊,不就是自己统率的兵马, 赶到前线的有点多, 这咋连遣派麾下骑兵袭扰的动作, 到现在都没有做出来呢?
有军机处前指,来把控先前已拟定的作战部署,只要不是突发战况,崇祯皇帝听与不听都行。
“真是奇了怪了,朕的那狗奴才,咋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收刀归鞘的崇祯皇帝,在孙承宗等人的注视下,面露不解的囔囔道:“这要是一直这般干耗着,那最后不就不能多杀一些建虏了?”
“……”
孙承宗、王洽、李邦华他们,听着崇祯皇帝囔囔所讲,一个个神情各异的站在原地,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们先前知晓自家天子,召集那帮粗通建虏语的将士,所做的那些事情后,都生出不该如此的种种想法。
堂堂大明天子,九五之尊,怎能写出那等粗鄙之言啊, 这有失大明天子的威仪啊,就算是想刺激建虏, 激怒建虏,那完全可由他们代劳啊,再不济不还有军机处前指的那帮军机参赞吗?
这些事情若是传回朝中,只怕科道那帮言官御史,又该以此来规劝天子了……
“三位爱卿,你们在想些什么?”
见孙承宗几人愣神,崇祯皇帝将手里的绣春刀放下,双眼微眯道:“是不是在想怎么倒逼建虏之策?
这建虏缩着不出,那也不是个事儿啊。
朕刚才想了想,等各处大军所构防线完善,军机处前指这边,负责统筹安排各处麾下骑兵,能夜里看见东西的骑卒单独编队,给朕十二个时辰,不间歇地向建虏龟缩的营寨,放火箭,狠狠地烧这帮狗奴才!
等待后方转运军需的同时,咱们也不能叫龟缩的建虏闲着。”
“臣等遵旨!”
也不知是为何,在听崇祯皇帝讲话的时候,孙承宗他们莫名提着口气,生怕他们听到什么虎狼之词。
幸好提心吊胆听完以后,发现并没有听到他们所想的那些,孙承宗几人松了口气,随后便重重离去,生怕崇祯皇帝再想到什么。
瞧着孙承宗几人的背影,崇祯皇帝嘴角微扬起来,到底都是尊奉圣贤的读书人啊,说点粗鄙的虎狼之词怎么了?
这诸葛亮都阵前骂死了王朗,写进了《三国演义》里,朕叫皇太极这帮狗奴才,温习一下《三国演义》的情节,省的忘了先前是怎么靠着《三国演义》,对付大明文官统率的大军,这难道还有错吗?
张世泽匆匆走进帐内,冲感慨的崇祯皇帝拱手道:“陛下,您让府军前卫誊抄的书信,全都写好了,有八百多封。”
“好,做的不错。”
崇祯皇帝笑着站起身,走上前道:“把这些誊抄的书信,分给那帮健儿手里,叫他们随队袭扰建虏营寨时,给朕射进建虏营寨中。”
“喏!”
“去吧。”
瞅着兴冲冲离去的张世泽,叉腰而立的崇祯皇帝,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打仗嘛,占据这等优势下,不给敌人玩玩舆论战,这多可惜啊。
这八百多封有料的书信,哪怕最后只有十几封,落到皇太极这个狗奴才,还有那帮建虏高层手里,也够气炸他们的。
多尔衮啊,朕给你们哥仨,奠定这样的舆论基础,以后可要好好地表现啊,别叫朕失望啊。
王承恩走进帅帐,见自家皇爷露出一抹笑容,不免心里有些生疑,但很快收敛心神,恭敬的作揖道:“皇爷,这是您要的东西。”
说着,便双手捧着一份文书。
“嗯。”
崇祯皇帝接过文书,便翻阅起来,嘴上却说道:“王伴伴,你找的那些大汉将军,暗查祖大寿他们时,没叫人觉察到什么吧。”
“没有。”
王承恩摇头道:“奴婢挑选的都是机灵的,且特意换了军服,虽说祖大寿他们麾下,那帮骑卒都很警觉,不过没出什么岔子。”
崇祯皇帝合上文书,递给王承恩说道:“拿着朝廷的银饷,所打造的关宁铁骑,却多半是他们自己的私军,真是够可以的。
把这份文书烧掉吧。”
“喏。”
本心情还算不错的崇祯皇帝,在想到辽前之事,想到祖大寿后,心情就变得不那么好了,辽东的将门势力,盘根错节的扎根辽前。
袁崇焕这个人还好处置,不过以祖大寿为首的辽东将门,要处置起来,就显得有些棘手了。
若是简单粗暴的擒获祖大寿,那在辽前各地为将的祖家将领,还有那帮辽东将门的将校,必然会在辽前作乱。
考虑到自己对辽东的筹谋,现阶段的辽前还不能乱,不然只会叫建虏得了好处。
‘这烂摊子处理起来,还真是够棘手的。’眉头微蹙的崇祯皇帝,心里暗暗说道:‘皇太极你这个狗奴才,庆幸朕现在所面临的局面复杂吧,不然这一次,就算是拼着麾下大军损失惨重,也要将你们全都堵在大明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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