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没有说话,就那么立在车门前。片刻后他挑了挑眉,问道:“我只是想顺路送你回家而已,你在怕什么?”
他的声音里略略的带了些无奈,就像她是不懂事闹情绪的小孩儿似的。
“我什么都不怕,周总想多了。”简意的语气冷淡且客气,不远处一辆闪烁灯的出租车驶了过来,她上前去招了招手。
车子在她的身边停下,车中正好有乘客下车。她等着人下了车,这才坐到了后边儿,告诉司机自己的地址。
她虽是穿了许多,但在外边儿站了将近半个小时冻得够呛,一上车就响亮的打了几个喷嚏。
她以为她上车便结束了,但不经意的往后边儿看去时,才发现周起的车一直跟在出租车后,她也懒得再去管,闭上眼睛假寐。
她在小区门口便下了车,没有去管后边儿的车。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冒过了,今天不知道是冻得久了还是什么缘故,洗澡出来后头昏昏沉沉的隐隐作痛,她在药箱里找了感冒药吃下,然后倒在了床上。
她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的,隔天在闹钟孜孜不倦的响声中醒来,撑着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得厉害。虽是吃了感冒药,头仍旧是昏昏沉沉的,嗓子一动就火辣辣的疼,竟然比昨天更加严重了。
她不由得呻吟了一声,拿起手机看时间,才发现闹钟已经响过一次了。被感冒所干扰,她竟然没有听到。
长时间没有生病的人,就连感冒也是来势汹汹的。她拿出手机给罗郁发短信告知感冒不去公司了,本是想再睡会儿再爬起来去医院的,但喉咙实在太疼,吞咽口水都困难,只得爬起来进行简单的洗漱后去医院。
头昏昏沉沉的开不了车,于是打了车过去。即便是穿了厚厚的羽绒服她也冷得厉害,手脚都是冰凉的。
到达医院,挂号后看到门诊排着的长队,心瞬间凉了半截。但也只得老老实实的排队等着到她。
她足足的等了两个小时才轮到她,她是发着烧的,医生开了单子让去抽血化验。她来来回回的跑了几趟,开始输液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门诊里人满为患,走廊到处都是人,孩子的哭声响彻整个走廊。简意独自举着输液瓶走在走廊上,好不容易才在角落找到一个位置坐下,这才松了口气儿。
她坐的这边过来的病人都是有人陪着的,她独自一人显得孤零零的。头昏沉得厉害,怕药水输完不知道她不敢睡,时不时的抬头去看。
已经到了饭点,有家属去食堂打了饭菜或是叫了外卖过来。简意不觉饿,鼻塞也闻不到味儿,闭上眼睛假寐着。
旁边儿的一对小情侣大概是见她独自一人可怜,说男朋友要下去买吃的,问是否要替她带一份回来。
简意客气的拒绝了,说不饿。事实上她也完全没有胃口,喉咙又疼,吃不下东西。
她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但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幸而药水输完时有护士刚好过来,才赶紧的替她换了药水。又提醒她让她不要睡着要注意。
输液输了两个多小时才好,虽是仍没有胃口,但这一整天她都没怎么吃东西,出了医院后买一碗白粥带回家。
这一天简意都是昏昏沉沉的,回到家倒头便睡。下午是彭童沅打来电话,说今天彭父出去买菜时买到了一条野生鱼,让她过去吃饭。
简意这下才告诉他自己感冒了,她这几天就不过去了,等感冒好了再过去。他的抵抗力低,她过去别把他也给传染了。
彭童沅关切的询问她是否去医院,简意回答说早上就去过了,让他不用担心,输过液之后已经好许多了。
彭童沅放下心来,又叮嘱她好好休息多喝热水,这才挂了电话。
被那么一吵醒简意再也睡不着了,她本是想爬起来弄点儿东西吃的,但打开冰箱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不由得揉了揉眉心,眼见外边儿的天色已经暗下来,她也懒得再出去,于是拿了手机点了外卖。
睡了一天汗腻腻的,趁着外卖还没到来她去洗了澡。出来还没弄干头发门铃就响了起来,她有些惊讶外卖送来得那么快,赶紧的放下手中的毛巾去开门。
但打开门,外面的并不是外卖,而是周起。他两手都拎了东西,有水果有外卖便当。
简意见着他不由得愣了一下,周起挤身进来她才回过神来,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你朋友说你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还没吃饭吧?”他将东西用一只手拎着,从鞋柜里拿出妥协来换上。
到餐厅后就将东西放下,打开带来的便当,对简意说道:“过来趁热吃,都是清淡的。”
他完全就是主人的样儿,反倒简意这个主人像客人一般。
简意站着没动,说:“我已经叫了外卖。”
周起没有说话,只是就那么看着她。隔了片刻后才问道:“怕我下毒吗?”
简意没吭声儿,餐都已经摆上了,要是不吃未免显得矫情。于是走了过去,坐下默默的吃了起来。
喉咙虽是没那么痛了,但她的声音仍旧是哑的,周起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简意点点头,说:“好多了。”
两人再无话,都只吃着东西。饭后周起没有好像没有离开的打算,不知道谁给他打电话,他站到阳台上接起了电话来。
简意吃了药,然后窝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来。她明明已经睡了一天,但吃了药后竟然有些困,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电视仍旧开着,周起靠在一旁,有几分懒散的盯着电视。
简意没想到他竟然还没走,从沙发上撑坐了起来,睡了一觉后喉咙好像又疼了起来,她试着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怎么没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