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华被何文慧的态度气得火冒三丈:“何文慧,咱们就算已经断绝了关系,我总归是你长辈的,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吗?”
“长辈就该有点长辈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像是长辈吗?”何文慧这会也不惹恼了,硬着脖子回怼道。
于秋华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声调高一点,语气严肃一点,何文慧就会乖乖的认怂,没想到她竟然敢跟她回嘴。
两人马上就大吵了起来。
四合院的傍晚素来很热闹,做饭声音,嬉笑声,打孩子的声音,孩子哭泣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不那么和美却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味道。
但是,当尖锐刺耳的争吵声掺杂其中时,生活的味道顿时变成了茅粪坑的味道。
那些住户们纷纷围了过来。
今天阎埠贵一直在家等着阎解成,急切盼望从阎解成那里得到问题已经解决了的消息。
但是。
一直到傍晚了,阎解成还没有回来,刘海中也不见踪影,这让阎埠贵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
以至于三大妈端上了一碗杂粮粥,他也没有兴趣。
所以在听到争吵声的时候,阎埠贵的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三大妈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外面,扭过头说道:“老头子,好像是于秋华和何文慧在吵架。”
阎埠贵不满的说道:“老婆子,咱们家的事情已经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情?”
“这哪里是别人家的事情
啊,是何文慧家,你忘记街道办王主任怎么交代你的了?”三大妈见到阎埠贵有些不开窍,连忙大声提醒道。
她又怕被人听到,连忙关上门,转过身凑到阎埠贵的耳朵上,小声说道;“老阎,现在街道办王主任可是在盯着你,你千万别忘记了,现在还在被于秋华告,要是这事儿传到王主任的耳朵里,王主任是不是得发火?到时候调查的人一下来,我看你怎么办!”
“哎呀,老婆子还是你想得清楚!”
阎埠贵闻言心中大为惊慌。
他很清楚现在调查的权力掌握在街道办王主任手里,该如何查,该查到什么程度,全都由王主任决定。
再说了,这次虽然是刘海中在背后捣鬼,真正去举报他的却是于秋华啊,于秋华就等于是那把刀,哪能没罪过。
想明白之后,阎埠贵披上衣服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屋子。
此时何文慧家的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伙都指着于秋华指指点点。
“瞧瞧,这就是于家人的作派,拿着白面馒头到别人家里来炫耀了,也不怕被噎死了!”
“这年月的白面多么金贵啊,做成馒头就是在造孽。”
“嗨,这有啥啊,于家的精白面是刘海中送的,人家才不会心疼呢!”
.....
阎埠贵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
于秋华拿着陷害自己的奖励,到别人家里炫耀,简直是太可恶了。
他整了整衣领,拍拍手说道:“麻
烦大家伙让让。”
“三大爷来了...”
“三大爷您可得管管这种事情。”
“咱们不能让这种歪风邪气,在咱们四合院里蔓延。”
“对对对....”
最近一阵子,不是一大爷,就是许大茂在四合院里管事,压根就轮不到阎埠贵。
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有享受过如此瞩目的目光了。
阎埠贵的心情也有些激动起来,大步跨进人群中,当看到于家的三个人,每人手持一个白面馒头的时候,顿时怒火攻心。
“于秋华,你这是干什么?!”
于秋华正很何文慧争吵,听到这话本能的就想回骂,可是扭过头看到是阎埠贵,心中顿时吓了一跳。
毕竟她前两天才举报了阎埠贵,现在正主找上了门,怎么可能不做贼心虚。
于秋华见阎埠贵越走越近,脸色越来越阴沉,连忙讪笑着解释道:“三大爷,您误会了,我正在跟何文慧沟通女孩子该不该读大学的问题。”
“是吗?”阎埠贵当然不相信于秋华的话,他的目光着落在她手里的馒头上:“于秋华,你拿着馒头是什么意思啊?”
“吃啊!”于秋华清楚阎埠贵这是在找她的毛病,举起手咬了一口馒头,然后得意的说道:“三大爷,您虽然是咱们四合院的管事,但是总不能管别人吃饭吧?!”
“吃饭我当然管不着,但是有些人大兴奢靡之风,并且还刻意在众人面前炫耀,违背了街道办勤俭节约的精神
,那我就要管了。”阎埠贵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一副领导的影子。
听到这话,于秋华吓了一跳,硬着脖子说道:“阎埠贵你少吓唬人,我就吃了个白面馒头,怎么就不勤俭节约了,你少吓唬我!”
于秋华这会心中也泛起了嘀咕,阎埠贵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被她举报的时期?
以前就算是阎埠贵跟她关系不好,遇到这种没有造成严重损害的事情,也只是轻轻的批评两句,就放开了她。
但是现在阎埠贵却口口声声,说她违背了勤俭节约精神,这可是要犯错误的啊!已经属于是上纲上线了。
阎埠贵是老教员,各种理论知识掌握的很稳固:“于秋华,你难倒不知道现在咱们正处于百废待兴的阶段吗,咱们全部人都勒紧裤带,节约一切可以节约的资源搞生产。你现在竟然吃白面馒头,你难倒还觉得自己没有错?”
围观的住户们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现在就算是厂里面的领导也舍不得吃白面馒头。”
“于秋华每个月还想从街道办要到补助。”
“竟然能吃白面,真是太过分了。”
....
于秋华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硬着头皮辩解:“三大爷,白面馒头是我家的,我一不偷,二不抢,凭什么不能吃?”
….
“你家的?”阎埠贵闻言眼睛一转,冷笑道:“于秋华我问你,你家的白面是哪里来的?”
于秋华虽然曾经向四合院里的住户透露过白面
的来源,但是那仅仅是玩笑话,随时都能否认,做不得真。
现在心中也犯起了嘀咕....阎埠贵到底是要干什么?
“问你话呢!于秋华你老实交代。大家伙都清楚,凭借你家的条件,压根就买不起白面,你要是不说明来源,那我就当做你是偷来的。”
听到这话,于秋华再也顾不得多想了,连忙举着手说道:“是刘海中送我的!”
阎埠贵闻言大喜。
他并不清楚阎解成已经成功的拿下了刘海中,这会觉得只要将于秋华和刘海中联系在一块,就能拆穿他们的阴谋。
介时,街道办的王主任,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也会考虑这事情背后是不是有人支持。
“刘海中为什么要送你白面!”阎埠贵乘势追击。
于秋华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起来,心中大呼不妙。
她很清楚此时要是将那件事交代出来,肯定会被四合院里的住户们所不齿。
毕竟谁也不喜欢身边有个告密的。
于秋华脸色憋得涨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阎埠贵却不打算给她机会,冷着脸问道:“你们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没没有....这些面是因为我跟刘海中关系好,他才送给我的。”于秋华情急之下,随便扯了个谎言。
哗。
围观的住户们顿时笑成一片。
“开什么玩笑,刘海中会跟于秋华关系好?”
“咱们大院里谁不知道于秋华和贾张氏差不多,都
是那种蛮不讲理的。”
“就算是关系再好,也不能送白面馒头啊,这年月在农村,就这么点白面馒头,能够娶了小媳妇了。”
“是啊,是啊!”
.....
阎埠贵双手抱怀,冷眼看着于秋华:“于秋华,你是想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吗?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跟刘海中干了什么勾当。”
于秋华见蒙骗不成,这会也没有办法,只能拿出了看家本领——耍无赖!
只见她冲着阎埠贵翻了个白眼:“老阎,白面是刘海中送给我的,你去问刘海中啊!”
于秋华想要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刘海中身上,以此来蒙混过关,可是她也太小看阎埠贵了。
阎埠贵能在四合院里当那么多年的三大爷,凭借的可仅仅是老教员的身份,手段也颇为毒辣。
“白面的事情,我自然会询问刘海中,但是你违背勤俭节约的指导方针,也不能不处理!”
说着话,阎埠贵扭过头看向围观的住户:“正好大家伙都在,我现在宣布一件事,今天晚上等大家伙都吃过了饭,咱们到中院开大会。”
听到要开大会,四合院里的住户们都兴奋了起来。
….
这年月没有KTV,没有游戏,没有狼人杀,大家伙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就是开大会了。
况且这次开大会还是要批评于秋华。
于秋华想起上次开大会时发生的事情,顿时有些发憷。
她眼睛一转,捂着肚子说道:“三大爷,我今天不舒
服,不能参加大会了。”
“于秋华,四合院大会是咱们四合院里最重要的活动,你要是不参加,我可以以你不团结邻居的名义,将你汇报到街道办,到时候王主任会怎么处理你,你想必心中也很清楚。”阎埠贵淡淡的说道。
于秋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
四合院要开大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易中海也得知了这个消息,想起阎埠贵能够在大会上正大光明的批评于秋华,心中就艳羡不已。
“该死的刘洪昌,要不是他抢了我四合院一大爷的位置,现在主持大会的就是我了。”
一大妈此时正在帮易中海补袜子。
袜子已经到处都是破洞了,前挡还完全岔开了,需要找块布才能补上。
要是放在以前,这么破的袜子,易大妈早就扔掉了,毕竟易中海每个月能拿到九十九块钱的工资,买一双袜子还是不成问题。
但是。
现在的易家因为傻柱的事情,已经元气大伤了,况且驶去了傻柱这个养老人,他们还得想办法再物色新的养老人,同时还要再攒下一笔养老钱。
易大妈听到易中海的话,牙齿咬断线头,皱着眉头问道:“老易,这次的大会,你是不是跟以往一样,又不参加了。”
易大妈问这话的原因是,在最近好几次的大会上,易中海都没有露面,这已经引起了大院里其他住户的不满。
在那些住户们看来,易中海从一大
爷的位置上下来了,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住户,就得参加大会。
易中海稍稍愣了下,沉思片刻道:“这次大会是批评于秋华的,我当然要去看热闹,况且我对刘海中把精白面给于秋华的原因也感到有些兴趣。”
易中海跟刘海中在一家工厂里共事了几十年,又当了那么多年的邻居,还同为管事大爷,很清楚刘海中的性子。
刘海中别看整天喜欢喝酒,做事情大大咧咧的,其实却是个小气鬼,谁要占他一点便宜,那简直比登天都难。
更何况是十几斤精白面。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
贾家。
前院发生争吵的时候,贾家的人正在家里吃饭。
当开大会的消息传来时,贾张氏拍着桌子大笑道:“这个于秋华还真是个好人啊!”
秦淮茹清楚她的意思,在以前,贾张氏总是被开大会批评的那一个,自从于秋华搬进了四合院,于秋华凭借着彪悍的作风,就取代了贾张氏的位置。
“娘,你晚上去参加大会吗?”
“去,我当然要去,以前我都是在台上,这次也要坐在台下,好好欣赏了。”贾张氏喜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黯淡下来:“要是棒梗还在,该有多好啊,咱家棒梗最喜欢凑热闹了。”
提起棒梗,秦淮茹嘴里的萝卜条顿时不香了。
这几天她有去看过棒梗,棒梗整个人瘦了一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秦淮茹把他救
出去。
秦淮茹当时就心如刀割,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棒梗带出来。
但是,棒梗这次算得上证据确凿了,而且经过街道办马副主任的事情,那些人见到秦淮茹就退避三舍,压根就没有人敢允诺秦淮茹。
贾张氏看秦淮茹脸色,就知道她也想起棒梗了。
“该死的刘洪昌,要不是他,咱家棒梗说不定也不会进去。”
嘴上骂得厉害,贾张氏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简单收拾一下,准备去大会上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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