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摇了摇头,要是能改签的话,她也不用那么烦恼了。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航班了。”
王卫东想了想后,道:“你介意坐火车吗?”
杨桃闻言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只要能回家,哪还管他坐的是飞机还是火车。
王卫东整理了一下语言后说道:“是这样的,我正准备去火车站,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捎上你一切,另外我还能让我的助理帮你订票。”
“会不会很麻烦?”杨桃犹豫着问道。
王卫东笑道:“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反正都是顺带的,你得赶紧做决定,我的司机应该快到了。”
杨桃当下便果断的说道:“那就麻烦您了!”
王卫东笑着道:“不麻烦,一会你退票的时候,顺带把我的也退了把。”
杨桃对此当然没有意见。
这时候队伍也排到杨桃了,将登机牌和身份证交给柜台的工作人员后,三两下就办好退票手续,两人一同往出口处走去。
王卫东并没有发现,在他走后不久,牛耿也跟了上去。
原因很简单,喝了太多牛奶的他,终究是没顶住,先是在厕所吐了半天,等出来后才发现,已经来不及去办理托运,只能选择退票。
另一边,王卫东和杨桃上了车后,便打电话给助理,让他帮忙订票。
王卫东是要回星城,而杨桃却是去京城,一个南下,一个北上。
杨桃的运气不错,刚好遇到有退票的,还是个软卧,一下就订成功了。
但王卫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碰上的牛耿的原因,别说软卧了,连硬座都没抢上。
最后助理没办法,只能去找了黄牛。
拿到票的时候,王卫东特意用手机上网搜了一下真假火车票的鉴别方式,还好,这次助理总算没有坑他,订的是真货。
临走前,杨桃好说歹说,非要跟王卫东留个联系方式,王卫东没办法,只好答应。
在他想来,两个人不大可能再有交集,毕竟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隔着一千多公里呢!
杨桃的车次来的要早些,王卫东将她送上车后,自己回到候车室里继续等待。
期间还遇到个兜售手机的,这种一看就是来路不正的,王卫东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等到调好的闹钟响起后,便拖着行李上车去了。
打从改开后,每年的春运就跟打仗一样,望眼看去到处都是人。
月台上人上人海的,车厢上也没好多少,毕竟绿皮有个特色——站票。
在高铁完善以前,每逢过年过节,就能看到绿皮上有许多买不到坐票的人坐在行李上,又或者干脆是钻进座位底下休息。
王卫东在过道上挤了半天后,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左右张望了一阵,发现并没有看到牛耿的身影后,总算松了口气。
随后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为了避免旅途中太过无聊,王卫东先前特意让助理给自己准备了五块电池,在这个一块电池就能玩上一整天的时代,四块备用电池,已经够王卫东用上两三天了。
没了牛耿,应该不会再遇到塌方这种事,不晚点的话,大概凌晨的时候就能到京城。
正当王卫东玩《火焰徽章》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道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不好意思,老板,能不能麻烦您让让?我的位置在这里边,又或者是您坐进去也行。”
王卫东听到声音后抬起了头,待看到来人的长相时,瞬间吓了一跳。
这特么牛耿怎么又跟过来了?
可认真看了几眼后才发现,这人只是长得像牛耿,并不是他。
这让王卫东稍稍松了口气,连忙让出个身位给这个长得酷似牛耿的人进去。
跟王卫东道了声谢后,傻根坐进了里边。
这是他头一次赶春运,上回出来打工的时候还是夏天,一晃眼就是五年的时间。
攒了些钱的他,一心想着回家后先把地基给打起来,再看看能不能说门亲事。
只不过头回赶春运的他,显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把钱藏得更隐秘一些。
他现在放钱的地方,只要一拉开拉链就能看到,简直是在给贼创造便利。
众所众知,越是过年过节,那些人多的地方,总是有许多盗窃团伙出没。
在线上支付还不发达的时代,一些工人更喜欢带着现金,毕竟往银行里存了,也终究是要取出来,那可是要手续费的。
傻根也正是这样的想法,为了省下那点手续费,他把攒下的钱都放进了包里,还大大咧咧,就刚才上车这一会,少说有三个团伙盯上了他。
至于最后谁会得手,那就得各凭本事了。
傻根落座没多久后,又有一对男女走了过来。
看到这两人,傻根立马欣喜的站了起身,朝他们挥了挥手道:“大姐,这,在这!”
看到傻根,这对男女中的女人稍稍松了口气,隐晦的朝他的包瞧了一眼,发现还是原样后,朝着自己的同伴点了点了点头。
不想她同伴没有回应她,而是定定的看着正在玩手机的王卫东。
他走上前,突然踢了两下王卫东的脚道:“喂,你坐错位置了!”
第二次被打扰到的王卫东多少有些不开心,等抬起头后,发现又是两张熟面孔,顿时就乐了。
山寨版的牛耿,天后奶茶,还有天王刘凑在一起,哪还能不知道什么情况啊?
王卫东没有搭理王薄,而是看向他身后。
果不其然,一个长得有点像葛大爷的秃头老大爷正朝他这边走来呢。
有点意思,刚穿越的第一天,就接二连三的碰到了好些人不同影视剧中的人物。
王卫东感觉到了系统对他的恶意,合着是不想再让他能安生的过日子啊!
王薄见王卫东不搭理他,不由有些来气。
这人虽然是个贼,但自信狂傲,认为贼也该分三六九等,而他,自然就是其中最顶尖的贼祖宗。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聋了?”
王卫东这才正视王薄跟王丽两人,这两位在剧中的最后改邪归正,甚至王薄还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看在两人良心未眠的份上,王卫东决定不跟他们计较,不过还是得警告王薄一番,免得这家伙瞎搞。
“我聋没聋没关系,我只知道,你要再不注意的话,腰子就要被人割走了!”
王薄吓了一跳,连忙回过神,但他身后哪有什么人啊。
正当他想回过头跟王卫东算账的时候,他看到了装作老头的黎叔。
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人作了伪装。
这里是华夏,不是国外,坐个火车还需要这么伪装自己的,要么是贼,要么就是通缉犯。
而刚才傻根在车站外面喊得那一声,几乎让半个车站的人都知道,这个二傻子随身揣着六万块现金。
还嚷嚷着让贼站出来给他看看,不偷他偷谁?
王薄要不是因为王丽怀上了孩子,答应过要改邪归正,肯定也不会放过傻根,毕竟这样的二傻子真的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在王薄打量着黎叔的时候,黎叔权当没看到,颤颤巍巍的往前走着,经过王卫东身边的时候,突然身子一晃,就要倒在王卫东身上。
这时一只手恰好伸出来,定住了黎叔。
“大爷,您走路看着点啊,要不是我,您可就摔了!”
黎叔傻傻的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牛耿,他一直留意着四周的情况,但压根就没看到牛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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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牛耿的身子和他背后的行囊,眼里闪过一丝轻视——确认过眼神,这货兜比脸还干净。
牛耿并不知道自己竟然被贼给嫌弃了,这个只比傻根精明一些的大傻子硬是按着黎叔在王卫东旁边的空位坐下。
笑呵呵的说道:“大爷,您就坐这吧,这是我的位置,您把你的票给我,我去您位置做。”
自觉做了好事的牛耿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
浑然不觉王卫东和王薄夫妇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王薄跟王丽是纯粹没想到除了傻根之外,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一个能把贼当好人的傻子,而且这货长得跟傻根还那么像。
而王卫东则是因为郁闷的快要吐血。
他都没上飞机了,还特意赶早了一班火车,就这还能遇到牛耿,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啊?
最重要的是,这货竟然把盗窃团伙的首领按在了自己旁边。
王卫东整个人都有点懵,这个牛耿,该不会是系统特意安排过来给他添堵的吧?
在场除了牛耿外,唯二高兴的,就要数傻根和黎叔了。
傻根是因为看到有人做好事而高兴,黎叔自然是计谋得逞后乐的,他本就想坐在王卫东身边。
且不说身上带着六万块的傻根,光王卫东这副扮相,就知道这货一准是只肥羊。
只要把这两人都拿下,那今年的春节怕是要滋润得不行。
黎叔甚至都想好了带小叶去哪潇洒。
而王卫东在回过神来后,看了看王薄夫妇,又看了看黎叔,突然站起身来对牛耿招了招手。
“哎,那个谁,这里给你坐!”
正准备离开的牛耿闻言回过了身好奇的朝王卫东问道:“老板,你不坐吗?”
“我这人腰上有点毛病,坐久了会疼,站着反而会比较舒服,这里就让给你吧。”
“嘿,老板,您可真是个好人。”
牛耿是个实在人,听到王卫东的话后顿时信以为真,等王卫东起身后,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浑然不知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而王卫东则是将自己的行李拖了出来,施施然的往后面走去,经过一个黑皮衣小胡子的身边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弯下腰去系松掉的鞋绳。
画家被王卫东下来一跳,还以为自己的身份被识穿了,等发现王卫东只是在系鞋绳后,才松了口气。
但随之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他脸上表情一僵。
“适可而止!”
王卫东说完这句话后,就潇洒的离开了。
一路来到软卧车厢后,他用自己的钞能力,成功的从一名乘客那买了个位置。
这也不算侮辱,只能说是各取所需。
要是王卫东自身没钱,突然有个阔老跑出来,说要用两三倍的价格买下自己的位置,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王卫东离开后是清净了,但他原来所在的位置,却是一片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气氛十分的凝重。
唯一没有察觉的,活血就是傻根和牛耿这俩活宝。
他俩可谓是一见如故,本就长得相似,加上性格又差不多,这一聊就停不下来了。
黎叔看看坐在里头的王薄,又看看对面的王丽,再看看那两二傻子,突然就有些犹豫了。
还有刚才那只跑掉的大肥羊,黎叔很怀疑这人是不是已经识穿了自己的身份,不然怎么会跑得那么快?
这年头,做贼也不容易啊!
就当他准备找话题跟两二傻子搭上的时候,两名身穿黑色制服的男子停在了他身前。
做贼的人,对于警察总是特别的铭感,只是看到裤腿,黎叔就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只是自诩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黎叔,并不把眼前的事放在眼里。
自己的手脚一向干净的很,从不留手尾,现在又是老大爷的扮相,铁警怎么也不可能是找他的。
多半是来找坐在里边的那个同行。
正当黎叔思索着同行是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准备吸取一下教训的时候,铁警的声音从耳边响了起了。
“大爷,麻烦你站起来一下。”
黎叔脑子一懵,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两个面无表情的铁警。
见他毫无反应,接到线报而来的两名铁警毫不客气的伸手在黎叔脸上摸索了一下。
这一摸,可就出问题了。
现实的易容技术并不像中那么神奇,可以做到天衣无缝的地步,很多时候都是依靠化妆师和道具。
不上手还好,一上手,问题就出来了。
黎叔头上的那顶花白的假发,直接就被揭开了。
脸上的胡须也跟着被拽了下来。
露出一张顶多四十来岁的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