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顿时酸溜溜的,想她小时候可是缠了丁伯仁许久,他都不愿把这手功夫交给自己。
结果现在竟然传给王卫东了,她这个女儿怕不是捡来的。
好在王卫东传递过来的眼神,安抚了丁秋楠幽怨的情绪。
她心中恶意的想着,老头子你教我是吧?等我老公学会了也一样,以后我多生几个女儿,将这门功夫传下去,看你怎么说!
正在专心一志练拳的丁伯仁突然背后一阵发凉,刚转过头,就见丁秋楠眼神飘忽的看向别处。
他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女儿今天有点怪。
正好丁母跟秋山媳妇也做好了早饭,开始喊吃饭,抓住机会的丁秋楠立马把王卫东给拉走了。
趁着丁伯仁没注意,她小声的向王卫东说道:“你跟老头子好好学,改天找机会传给我!”
王卫东好笑的看着丁秋楠,虽然自个本身也有教给她的打算,但看到她那么积极,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你很想学功夫?”
丁秋楠摇了摇头,道:“不想,但以前我求了我爸很久,他都不愿意交给我,等我学会了,在他面前练一趟,气死他!”
王卫东还是第一次看到丁秋楠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道:“行!等我学会了就教给你!”
丁秋楠笑得更开心了,揽着王卫东手,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吃过早餐后,丁母因为上班晚,负责收拾碗筷。
而王卫东跟丁秋楠四人则是先走一步,前往轧钢厂上班。
也就是这会不好弄私家车,不让王卫东可以给丁家弄辆车子,他们一家四口刚好坐满,不用每人骑自行车。
王卫东骑得是摩托,自然要比丁伯仁他们快一截。
他都把丁秋楠送到医务室后,回的车间,丁伯仁三人才堪堪来到。
接下来便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
除了吃午饭外,王卫东一直扑在实验室里,忙着研究新项目。
有那么多八级工的鼎力支持,比起只有王卫东瞎折腾要强多了。
临近下班前几分钟,王卫东才从实验室出来,然后就遇到了于秋花。
她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看着材质不怎么样,应该就是她按照王卫东先前说得款式试做出来的衣服。
果不其然,在看到王卫东后,于秋花立马迎了上来,笑着道:“王主管,我按照您的要求试做了两件衣服出来,您穿上试试看合不合适,要合适的话,咱们就照着这个版本做,有问题就再调节一下。”
王卫东点了点头,也没客气,当场就试穿了一下。
别说,于秋花还真就依照王卫东的要求,将他记忆中的款式完美的复刻了出来。
甚至在做工上要更加的完美,足以看出于秋花是真的下了功夫。
虽然只是试用款,针脚却是密密麻麻。
穿好衣服,王卫东扭动了一下腰身,活动了手臂后,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便笑着对于秋花说道:“于师傅,您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就按现在这个做吧,赶明儿我就把布料给你带过来!”
“好,王主管你穿着合适就行,咱们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定了!”
王卫东砸了咂嘴,就于秋花这手艺,放在后世妥妥的大师级,最适合做那种私人定制。
或许可以看看她这病还有没有的治,要是能治好的话,王卫东完全可以跟她合作,专门接受那种高级定制,主要针对国外的客户。
这些不急,可以等王卫东从港岛回来后再跟于秋花好好商量。
就这几套衣服,于秋花怕是要忙到年后去了。
周围的工人看着王卫东跟于秋花的交谈,脸上并没有什么惊奇的表情。
于秋花都奔四的人了,还是四个孩子的妈,最大的都上高中了。
而王卫东刚二十出头,长得帅气不说,还有着大好的前途,怎么也不可能看上一个大龄寡妇。
真当人人都是何雨柱啊?!
快下班的时候,王卫东带着于秋花来到了医务室,让她帮丁秋楠量尺寸。
早上过来的路上,丁秋楠听王卫东提起过做礼服的事,因此她并不惊讶。
医务室的黄姨看到这幅场景,甚是羡慕。
当年她结婚的时候,就扯了些花布,做了个大褂。
连裤子还都是旧裤子。
丁秋楠跟着王卫东,真是享福!
...
配合着量完尺寸后,丁秋楠收拾一下办公桌,便跟着王卫东离开了。
“秋楠,后天我就要出发去港城了,可能得待上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你要不要一起去?厂长给了我不少名额,带上你完全没问题。”
丁秋楠坐在摩托车后边,双手环抱着王卫东,听到他的话后,不由自主的抱紧了几分,羞涩的说:“你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玩的,我跟过去干嘛?”
王卫东也就是嘴上说说,女人嘛,多少得知会一声,彰显出自己的态度。
要是什么都不说,那问题就大了。
“那我不想着要有好几天见不着你了吗。”王卫东道。
“只是一个星期,很快的。这是难得的机会,上面第一次派你出去公干,你可得好好表现,带我一起去的话,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去度假的,这哪像话啊。”
“也是,不过一想到要分别那么久,还是有点舍不得。”
丁秋楠没有再说话,将头埋在王卫东背上。
她又何尝舍得王卫东啊!
这段时间以来,两人天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存在,突然要分开一星期,肯定是舍不得的。
而王卫东则是悄悄的松了口气,要是丁秋楠答应下来就麻烦了。
他这次去港岛除了参加博览会之外,还得去见见娄晓娥。
两人分开是迫不得已的,王卫东心里自然还没有放下娄晓娥。
趁着这次过去的机会,他得帮娄晓娥把以后的路给安排好。
港岛马上就要进入高速发展的时期,王卫东也想搭上这班顺风车。
刚穿越的时候,要不是前身在部队里。
他的展开可能就不是四合院。
而是差佬的故事,香江枭雄,调教香江一类的展开了。
六十年代啊,那些熟悉的女星还没出现,但某些大佬已经悄悄崛起。
顶多再过四五年的时间,王卫东熟悉的那个港娱圈就会出现。
真是让人期待。
晚上,也许是因为即将分别,半夜的时候,丁秋楠偷偷的摸到了王卫东屋里。
一夜无话。
到了清晨,双腿酸软的丁秋楠才依依不舍的溜回房间。
...
这次前往港城的队伍,由王卫东带领,除去江工外,还有顾工和一位英文翻译。
刚上火车,王卫东便看到了花十八的身影,那货正用力的招着手。
王卫东很是无语,上面可没跟他说过花十八会来。
走到他身边后,不等花十八发问,王卫东就率先问道:“你怎么在这?”
花十八嬉笑着说道:“刚好我也有事要去港岛一趟,知道你们坐的是今早的车,想着干脆结个伴,路上也有人能说说话。”
王卫东翻了个白眼,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
要不是因为这次带过去展览的货物比较多,他应该是坐飞机,哪会坐什么绿皮。
花十八就更不用说了,就这小子的背景,怎么可能需要坐绿皮出行?
从京城到港岛两千多公里,得坐上几天几夜的车,下车时候整个人都馊。
再加上这年代绿皮隔音还不咋,光是哐哧哐哧的声音就吵得人心烦意乱的。
有飞机坐,谁愿意坐绿皮啊!
“说吧,是不是又有什么事?”
花十八晒然一笑,道:“还是王哥懂我!是这样的,我听说你捣鼓出一种新型的打火机,不知道能不能……”
“不能,你想都别想!”王卫东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光是一个暖宝贴就弄得他鸡毛鸭血的,再加上打火机还了得?
就算是要合作,那也得等他从港岛回来后。
不然这会王卫东要敢点头,花十八这小子就敢让火车倒回去。
认识那么久,王卫东算是已经摸清花十八的德性了。
花十八闻言有些失望,他就是因为无意中看到了王卫东送给丁伯仁的那个打火机,觉得自己发现了新的商机。
没想到王卫东这回不上套了,但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大好的商机流走,心中又不得劲。
于是他咬了咬牙,干脆留在车上,跟王卫东耗上了。
王卫东也没搭理他,拉上江工跟顾工,玩起了斗地主。
路途遥远,那么长的时间,自然得给自己找点娱乐活动。
而这时候又没有手机电脑,只能打扑克牌解闷。
纸牌是王卫东带上车的,敦煌牌,盒子上印着一个大公鸡。
让王卫东觉得意外的是,花十八竟然没有中途下车,真就硬生生的跟他一起坐车到了珠三角的小渔村。
凭着这份毅力,就算没有显赫的背景,花十八也会有所成就。
王卫东算是服了这小子,最后只能松口,等回去后再酌情商量合作的事。
得到王卫东的口头承诺后,花十八总算走人了,再跟下去的话,可就真到港城了。
下了火车后,王卫东四人带着一大批货物,换乘汽车,在边界经过简单的排查后,正式进入了港岛地界。
六十年代的港城乡下跟内地的差别并不大,甚至还不如内地。
很多人的打扮穿着还是民国时期的那一套。
而这会港城人也没有后来那般傲气,那是在之后十几年里发展速度太过迅速,才开始膨胀起来。
上面在他们出发前,就安排了润华的人负责接待。
在交换了一下信息之后,王卫东才知道,这次接待他的领头人叫花三,同样是花家的人。
嗯,按照数字排序,花十八应该叫他一声叔叔。
那小子之所以跑得那么快,该不会就是在躲这位吧?
王卫东没有多想,花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操心。
他仔细的跟花三叔了解着港岛目前的情况。
果不其然,如今港岛的富豪跟王卫东记忆中的那些人完全不同。
就跟京城一样,港岛这边也是多部影视融合在一起。
除去那些富豪外,如今港岛的华人中,白道势力最强的不是雷洛,而是一个叫陈志超的帮办,掌管着一个叫三支旗的部门,之后才是四大探长。
所谓的探长其实就是警署警长,而帮办则是督察,比探长要高上两级。
黑道中势力最大的是三大家族。
跛豪的义群,蒋家的洪兴,大鼻林创立的东星,以及老字号和联胜。
都是王卫东耳熟能详的社团。
四大探长,加上跛豪,看来这次的港岛之旅不会无聊了。
由于王卫东他们的身份特殊,不易过度高调,花三叔只给他们安排了一家普通的旅馆。
对此,不管是王卫东还和随行人员都没有意見。
乾净衛生就行,要什么五星级酒店。
博览会要等到后天才会开始,完全可以先去外面逛一下。
王卫东也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不打算跟江工顾工他们一起行动。
毕竟娄家的身份太过特殊,当时闹得差不多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说句实在的,要不是看在娄晓娥的面子上,王卫东也不想再跟娄半城夫妇来往。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们倒卖国宝获益都是不争的事实。
跟江工和顾工,还有翻译打了声招呼后,王卫东便溜出了宾馆。
娄晓娥在信中,曾给王卫東留了个地址,是娄家在港城一个亲戚的联系方式。
离着宾馆有很长一段距离。
王卫东没有直接出发,而是先找了一个街角,换了身西服。
这才叫了辆黄包车,前往油麻地,娄家亲戚所在的地方。
这时候港岛很多人,都是刚才内地过来的,有不少更习惯说家乡话。
听出王卫东是从内地来的之后,计程车司机不免向他询问起内地的情况。
王卫东自然是捡好的说。
港城这个小地方,大概是将上百年的气运,聚集在这十几年里,爆发出来了。
在此之后,就一年不如一年了。
车夫听到后,也是感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内地。
现在是出来容易回去难,往后的十几年是出来难,回去也难。
两人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
王卫东从车夫的嘴里了解到了普通人眼中的港城。
不管做什么都需要交保护费,不交就没得干。
而且这保护费还得交两份,一份是社团的,一份是差佬的,缺了哪一家都不行。
本来就挣得少,交完保护费的话,也就勉强够吃饭。
辛辛苦苦的干活,变成了帮人打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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