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过来人,杨厂长很快就想明白丁秋楠想撂挑子的原因。
不用说,肯定是因为王卫东!
这小子可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杨厂长头疼的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我看看能不能找到替代的人。
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
这次比赛关系到轧钢厂的荣誉,容不得半点闪失。
要是找不到人,还是得你顶上。”
丁秋楠点了点头,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她已经很满意了。
“谢谢厂长,那我先出去了。”
“嗯!”
目送着丁秋楠离开,门才刚关上,杨厂长就摇动电话,接通车队的线路。
“让王卫东那混账来我办公室一趟!”
车队调度室里,隔着电话牛志军也能感觉到杨厂长的愤怒。
转头看向王卫东:“你小子做什么了?杨厂长叫你去他那边一趟,听他的语气,似乎挺生气。”
王卫东起初也有些迷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多半是丁秋楠去找杨厂长了。
这种事情他怎么好跟牛志军说。
总不能告诉他,你的兄弟差点成了渣男吧?
看到王卫东一脸郁闷的样子,牛志军知道这里边肯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事。
他也没有追问,只是拍了拍王卫东的肩膀。
王卫东沉默片刻,就着先前聊的话题道:“牛哥,先前说的事可别忘了。”
牛志军道:“知道,回头我就让你嫂子过去帮着张罗!”
国人注重礼仪,结婚摆酒这种人生大事,规矩相当繁琐。
万一出了岔子,就会闹笑话,自然要找懂行的人帮着操持。
王卫东前世遇到过一个和婚礼有关的笑话。
一对新人结婚,男方是南方人,女方是北方人。
婚宴的举办地是南方一座大城市的五星级酒店。
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对老规矩都不太懂,全程都交给了婚介公司。
结果举办婚宴的当天,女方亲戚拉着新娘子坐飞机返回了家乡,拒不参加婚宴。
婚事就此黄了。
王卫东也觉得很诧异,男方和女方算是门当户对,男才女貌。
况且亲戚的份子钱都交了,婚礼场地已经准备好,说不定后厨里的肘子都炖熟了。
新娘子逃婚了,这算怎么回事!
细细一打听,才明白症结出在南北婚礼规矩不同上。
在北方,婚宴必须在正午举行,晚上举办婚宴的是二婚。
而在南方,婚宴一般在晚上举行,正午举办的婚宴大多是二婚。
这完全来了个相反!
再加上男孩的家长也比较强势,女方家长比较守旧,双方拒不让步。
新娘子一听被当成二婚对待,自然不干了。
好好的一段姻缘就此了断。
而且,在婚宴现场主宾座次很有讲究。
特别是在这个年代,如果安排错位子,亲戚之间老死不相往来是常有的事情。
瘦猴结婚的时候,主婚人喝迷糊了,把他的舅舅安排到了接菜端盘子的酒水口。
气得他舅舅站起身就要走,好在被瘦猴父母拉住,好一顿赔礼道歉,这才算缓和。
饶是如此,过年的时候,瘦猴带着新娘子去舅舅家做客。
舅妈只给两位新人端了一碗清水煮老白菜帮子。
....
所以,该遵守的规矩,一点都不能错。
王卫东在这个世界无亲无故。
干婶子,杨夫人年纪又大,还是老寒腿。王卫东哪好意思跟她开口。
只能麻烦嫂嫂牛夫人了。
从车队调度室出来后,王卫东一路小跑来到厂长办公室。
刚推开门,杨厂长就对着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你小子是不是觉得到了上面的奖状,就有免死金牌了,尾巴就能翘上天了!”
杨厂长很看重王卫东,想把他培养起来。
这个时代的男女关系混乱的话,还真会毁掉一个人的大好前途。
外边还有个李副厂长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要被他知道这事,一定会趁机下黑手。
也不用把事情坐实,只要传出去谣言,王卫东跟丁秋楠在轧钢厂就待不下去。
真是年轻人,毛没长齐,不知道深浅,做事情不稳重!
面对杨厂长的训斥,王卫东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知道杨厂长是因为关心他,才会如此激动。
等到杨厂长骂累了,拿着茶杯喝水。
王卫东才装出一副弱气的样子问道:“那现在怎么办?那个比赛还参加吗?”
“先等等再说,小丁医生现在情绪很大,想让她再继续跟你搭伙是不大可能了,我看看能不能找个替代的。”
杨厂长现在也头疼得很,名字都报上去了,这时候要不去,肯定会被其他兄弟单位笑话。
但想找出个能替代丁秋楠的人也不容易。
“行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别在我面前晃悠了,我现在看到你就烦!”
王卫东巴不得赶紧走,连忙点了点头道:“好咧!”
说完后就站了起身,然而还没走到门口,又被杨厂长给叫住了。
“等一下!”
王卫东回过头看着杨厂长,只听他说道:“摆酒的日子定好没?”
“还没有,正找人看日子呢。”
“定好了跟我说一声,我让你婶子过去帮忙。”
王卫东闻言顿时笑开了,道:“行,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赶紧滚蛋!”杨厂长一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这次王卫东没有再停留,麻溜的离开了杨厂长的办公室。
仓库那边不能去了,车队现在也用不着王卫东出任务。
王卫东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彻底成了个闲人。
这个时间点又不好回家。
他只能去江德铭的实验室转悠一圈,顺带督促一下二手科学家干活。
中午的放工铃声刚响起,王卫东就骑着自行车从轧钢厂溜了出来。
留娄晓娥一个人在四合院,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进到院子的时候,里边静悄悄地,并没有听到争吵的声音,王卫东这才松了口气。
轻轻推开虚掩门,王卫东看到娄晓娥正坐在板凳上,撑着下巴,对着炉子发呆。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了头,见王卫东竟然回来了,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
站起身,三两步就扑进了王卫东的怀里。
刚成婚的小夫妻都比较粘呼,两人抱了一会,娄晓娥才松开王卫东,抬起头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王卫东刮了刮娄晓娥的鼻子,调笑道:“这还不是怕有人想我想得紧吗?!”
“我才不想你呢!”
嘴上这么说着,娄晓娥搂着王卫东的手,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这女人,总是口嫌体正直。
“行了,我先给你做午饭,时间紧,咱们今天中午就吃土豆片炒肉吧,刚好我还剩两个土豆。”
“好!”
娄晓娥看着王卫东忙碌的身影,心里甜滋滋。
她也没干站着,趁王卫东切肉的时候,帮他把土豆皮给削好。
两夫妻一起动手,渐渐的让这屋有了一种家的温暖。
土豆皮炒肉这道菜简单得很,没有什么繁杂的过程。
把五花肉煎制一下,将土豆片倒进去翻炒一阵,再放水焖上一会便好了。
米饭来不及蒸煮,刚好早上还有点面,娄晓娥擀成面片后,放到锅里烫熟。
一碗清汤面条配土豆炒五花肉,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菜式,两人却吃的很香。
吃饱后,娄晓娥自觉地接过了洗碗的任务。
她又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这种力所能及活还是要干的。
而王卫东则是准备出门回轧钢厂了。
午间休息的时间很短,现在回去,刚好到上班时间。
离开的时候,两人免不了又上演了一番依依惜别的戏码。
回到轧钢厂后,王卫东先是去车队休息室看了看。
发现人早已走光,就剩下瘦猴在里边值班,以便应对临时任务。
王卫东坐了一会后,又去了江德铭实验室。
上午的时候两人在重新设计暖手宝。
之前给杨夫人的那个属于临时赶出来的,还不算特别的完美。
这期间让王卫东又想起了另一样东西——暖宝贴。
暖手宝所需要的加热棒在这个年头,压根没有办法量产。
江德铭还是托了华清大学的同学,才从实验室里买到几根。
再加上断电系统,暖手宝的造价足有一百多块。
一百多块足够一家三口人半年所需,所以暖手宝压根无法量产。
况且,这年头电量供给并不充足,十几瓦的白炙灯泡到了晚上用电户多的时候,经常会忽明忽暗。
暖手宝功率足有一千瓦,一个街区插上二十个暖手宝,说不定电压器就要爆了。
暖手贴就不一样了,它不需要电。
而且效果和暖手宝差不多。
对于生理期的女士,和患有老寒腿的人来说,更是家居必备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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