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阳:“去你妈的,我跟她老相好了,你才认识她多少天,我还能比你了解得少?”
“人到了?会打么。”裴然走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许易阳冷冷扫去一眼:“你还来激我是吧?”
“没你说话的份。”
“你……”
阮初夏走过来拦住了许易阳,看着裴然:“怎么玩?”
“传统局。”
裴然身边的朋友哈哈大笑:“裴哥这是让你呢,怕花样玩多了,你规则都搞不懂。”
裴然身边有个女孩儿,穿着香奈儿的卫衣短裙,一双高邦的黑色皮鞋,画着精致的浓妆,扎着小辫儿,女团风格强烈,身上有很明显的富家千金气质。
她神情跋扈,眼神挑衅:“许易阳,这就是你叫来的帮手,看着不怎么样啊,害我们等了这么久。”
许易阳拳头捏着咔咔作响:“我不爽了,女人也打。”
宁夏月声音一扬:“你他妈说什么呢?!”
许易阳往上冲了几步,裴然一步堵了上来,两人很默契地举起拳头往对方挥。
一瓶还没开封的啤酒,瓶朝他们砸了过来,余光扫到后,瞬间错开。
酒瓶落地,玻璃和酒水碎了一地,滋滋冒泡。
众人脸色均是一僵。
是阮初夏扔的。
她手里还拽着另一瓶啤,“先玩台球。”
她的声音又冷又淡,但很能控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裴然用手指了指许易阳:“等着。”
许易阳冷笑:“爷爷等你来叫孙子。”
裴然脸色阴沉。
何宇涵高喊一声:“阮姐,你怎么把酒瓶倒扣在桌上啊。”
这句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就见阮初夏将啤酒瓶子,倒扣在台球桌上,阮初夏抬起头,她的眼神很轻,因此显得过于不将人放在眼里,某种意义上,阮初夏比许易阳更拽。。
“球不能碰倒瓶子,谁碰到了,就算输,不堵十万,堵一百万。”
宁夏月打量阮初夏,“耐克阿迪的地摊货,十万你能拿出来么?还吹一百万,装什么逼。”
阮初夏:“我输了,包括老许欠的十万,我拿一百一十万。”她偏头看裴然:“你输了,一百万。”
裴然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他喜欢刺激的游戏,打台球还没挑战过不碰瓶子。
“好。”他应战。
“喂,你不怕她没钱?这不浪费时间么?”宁夏月因为裴然没帮她说话,不爽地踢了腿边的凳子。
裴然笑了,但给人的感觉很阴鸷,不像一个正常开朗的学生会有的笑容:“那就揍进医院,医药费我掏一百万。”
“你们别欺人太盛了!”何宇涵气得大喊:“阮姐有的是钱!我告诉你们,我们不拍!”
“闭嘴,轮不到你个小矮子嚷嚷。”宁夏月压根不拿正眼瞧何宇涵。
一说到身高,何宇涵瞬间没底气了,哼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我肯定能长高的好吧!”他天天吃肉补钙运动,长高是迟早的事情。
“傻逼!”
何宇涵差点没气死,宁夏月怎么这么讨厌!
许易阳无条件相信支持阮初夏,但他真的太了解她了,十万块存款可能是有,但是一百一十万,他确信阮初夏拿不出来。
所以他很感动,没想到为了给他争口气,居然装了这么大一个逼。
他看了看台面。
啤酒瓶倒扣,重心本就不稳,只要挥杆动静大一点,就很容易倒在台面上,所以难度很大,甚至说不完全看技术,而是运气。
想到一百一十万,他心里有点发毛。
不过阮初夏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害怕,这是许易阳最佩服她的一点,即便是遇到天大的事儿,她都淡定得一逼,这定力简直恐怖,非常酷。
兄弟不加漏油,他说:“阮夏,弄死他。”
许易阳长相痞帅,随便说点什么,都会给人冒犯挑衅的错觉,更别提耍狠的时候,就像是一头狼崽子,可能在下一秒就会扑过去将敌人撕成碎片。
裴然南市一中一班,尖子生,是天之骄子,因为家里有钱,从小精英教育,能走路就开始练拳,身高不输许易阳,因为天天健身锻炼的原因,虽然还未成年,但身上已经练出了肌肉,即便是身板依旧单薄,但对同龄人来说就是威慑。
他左右扭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嚓声。
指了指许易阳,气场阴郁。
许易阳丝毫不惧,不就是一个小变态,长大了就是个大变态,这种人他见一次打一次。
“开始吧。”阮初夏出声打断了两人的较劲儿,“你先。”
“女士优先。”裴然谦让。
酒瓶摆在左下角,开球对它的威胁不大,阮初夏没客气,她弯腰趴在桌子上,挥杆打黑球,打得毫不犹豫。
开了球后,两杆后防守。
何宇涵拍手:“阮姐,你姿势太帅了!”
宁夏月:“帅个屁,裴然,你别给我丢人啊。“
裴然挥杆打球,也很帅气。
阮初夏没跟他打过台球,但看得出来他是一个高手。
学也学不过,玩也玩不过。
确实是裴然说得出来的话,他过于优秀了,难免恃才傲物,所以看不上他们。
不过也是有渊源的。
之前1班和18班之间发生过冲突。
每一周两班会撞一节体育课,有一次两个班级绕着操场跑步,1班有男生撞了18班的女生,把人撞地上了,1班的同学压根没停下来,更别提道歉。
许易阳这种热血的少年怎么看得惯,和班上其他男人冲了过去,轮起胳膊就揍。
这个冲突分别让两个班的凝聚力暴涨,1班的学生反应过来,瞬间加入战局,最后成了班对班的混战,惊动了整个学校,这梁子也就结下来。
撞人的就是裴然。
也不怪许易阳禁不起刺激,要是阮初夏遇到他的挑衅也不会怂。
因为裴然这人真的让人讨厌。
跟一开始她对丁洁的讨厌不同,前者是不爽,她和许易阳是打心底地恶心冷漠傲慢的精英小孩,裴然目中无人高高在上,毫无同理心,明显的三观不合,完全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十分钟过去了。
阮初夏跟裴然你来我往,奇迹般都没有碰到酒瓶。
场上还剩两个花球,杆子在裴然手里,只要把两个花球都打进袋里,裴然就赢了。
宁夏月已经提前开始庆祝。
许易阳和何宇涵的脸色都不太好。
不出意外,裴然应该能打进这两颗球,但是意外发生了,在花球进袋后,黑球也跟着进去了。
何宇涵激动地原地崩了起来。
许易阳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裴然脸色很差,没想到自己会失误,一想到输给18班的垃圾,他就感觉丢脸,甚至是愤怒,但无法改变结局,因为最后两球难度很小。
阮初夏简单推杆,花球进洞。
剩下最后一个球,酒瓶没有挡在两个球的中间,角度非常好,是必进球。
何宇涵拍手:“哈哈哈哈,看见没,这就是阮姐,牛逼吧,手下败将!”
许易阳踢了何宇涵一脚,吊儿郎当地说:“低调点,有人听了会自卑,不过一班就这水平啊?垃圾。”
裴然和宁夏月一脸阴沉。
就在这时,变故发生了,阮初夏本应该击打花球,突然调转方向。
一挥杆。
黑球准确无误地撞击瓶口,啤酒瓶“砰”一声倒在台面上。
整个台球室死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