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中弹身亡离开现场,这边的火力终于停下了。
呜朋在寻找,在中弹的这些人里面,还没发现沙比的身影,也不知道他躲到了什么地方,如果有可能,先干掉沙比,剩下的就好办了。
在这个双方观望都不敢冲锋的档口,后方指挥部方向,让白的那一声枪响传播过来。
这声音冲击着呜朋的耳朵,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沙比在接连不断的出招后,还藏着后手。
跟这样的人对决真是相当烦恼,你不知道下一步会有什么等待着自己。
“你们两个跟着我!”
呜朋唤来两个人,朝后方的指挥部回防,他抱有侥幸,既然有枪声,就说明不只是沙比一方在背后,那里还有自己人。
沙比和最后两个队友背靠背,三把枪指着三个方向,在指挥部上方搜寻。
每个人都很紧张,不知何时会被突袭一枪。
紧张关头,沙比的思绪飘忽不定,有几次没有跟上队友的脚步,他在看这个阵地,不得不说,布置得确实完美无缺,只不过,这里的指挥官缺乏一点点的经验。
他能想到,呜朋在理论上确实无可挑剔,但还缺少实战的历练,倘若能够灵活一些,这座阵地将会无懈可击。
当然,这指的是民巴对民巴,粗制滥造的木头碉堡,无法抵挡正规军的火炮轰击。
有一片草丛似乎动了一下,被沙比的眼睛捕捉到了,他没说话,手指头往那里指了指。
一个队友离开三角形的队列,慢慢接近草丛,在还有不到十米的距离上,慢走变为狂奔,他对着草丛打了一枪,然后整个人扑了过去。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草丛上时,让白在另一个方向冲出,奔跑过程中一枪打中了沙比队友的后背。
等沙比反应过来了,刚转过身子想要瞄准,却被让白一把推开。
做完这个动作,让白没有停留,他用已经阵亡的那位当做掩护,用“尸体”上挂着的步枪瞄准了草丛里的那一个,然后,开枪。
一气呵成的动作下来,全场只剩下了沙比和让白两个人。
“我特么!日!”
沙比好容易爬起来,看见让白那种得逞的笑容,险些再次跌倒。
“行啊小子,来!过过招!”
沙比丢下步枪,拳头击打自己的防护服。
两个人同时摆开架势,宣告阵亡的几个人在各自的位置观看比赛。
两个人慢慢接近,寻找对方的破绽。
沙比抢先出招,一拳打在让白的胸口,由于穿着防护服,让白并不感觉疼痛,相反,他无比嚣张地砸砸胸口。
沙比气急败坏,又脱下了防护服,头上、身上、四肢,脱了个一干二净。
只不过,让白不想比骨气,防护服还穿在身上。
真把沙比惹火了,既然打不疼,就用别的招。
他猛跑几步,飞身扑倒让白,用拳头对着让白的脸频频进攻。
让白还以颜色,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拳头都对着对方的面部击打,很像两条正在钻同一块泥土的泥鳅。
他们翻滚着,击打着,从一个地方打到另一个地方,鼻青脸肿的,就看谁能抗住,只有真男人才能坚持到最后。
打的天昏地暗,周围那几个连连叫好。
某一刻,沙比挡住了让白打过来的拳头,另一只拳头对着让白鼻子狠砸上去。
吃痛的让白大脑眩晕,他现在被压在身下,状态不是很好,他只能用膝盖顶开沙比,向后翻滚几步后腾起身子。
饶是如此,鼻子的酸痛让他不得不用手指捏着。
他一边捏住鼻子,一边平推出手掌:“停一下,停一下,你就这么想和我分出胜负?”
沙比松开拳头,气息紊乱。
他们的脸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青一块紫一块的,让白的鼻子还坍塌着,血流不止。
“除了指挥官,老子还没服过谁。”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让白眨巴眼睛缓解痛苦,“真巧,我也一样。”
“那,再来?”
“来呗。”
双方约定过后,同时冲出,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看不清楚的表情,一样的飞身一脚,最后同样的姿势躺在地上。
躺在地上,俩人都不动了。
围观的一个民巴问了一句:“死了?”
他刚问完,两个人又慢慢站起来,很像已经坚持到最后一场的拳击手。
让白抢先一拳揍过去,拳头打在沙比毫无防护的面门上,后者也不含糊,晃了晃脑袋,紧接着一拳打在让白面门上。
之后,你一拳我一拳,你又一拳,我又一拳。
让白终于撑不住了,率先倒下。
沙比畅快淋漓,他仰天长啸,也倒了下去。
围观的民巴又问:“这会死透了吧?算平手吧?”
另一个民巴说:“不算不算,咱老大可没穿那玩意,算咱老大赢。”
“这样啊,也对,那现在呢?”
“现在?应该要救人吧?”
“是要救吧?”
“肯定救人啊!你想特么什么呢?救人!”
六个围观的兄弟们一起上去,给这两个神志不清甚至昏倒的家伙拉起来。
呜朋领着两个兄弟快步而来,审视一下现在的状况,一瞬间得出结论,这是完了,没有让白的话,这场演习已经结束了。
终究还是差了一步。
呜朋这样去想,他吩咐人赶紧把这两个送回去,又想起了那些可能在演戏中受伤的兄弟,也派人去看了,但凡有受伤的,不用在乎演戏,人最重要。
等该安排的都安排过了,呜朋去了指挥部,盯着地上碎裂的鸡蛋发呆。
哪怕后来,有民巴过来通知他,演戏以防守方的胜利而结束后,他还在盯着鸡蛋,好像这一场精心策划的演习,已经与他无关了一样。
时间回溯一下,几个小时之前,谷地城。
侦查分队满编制十五人,除去还在开会的普森队长,十四个人整整齐齐到了约定的酒馆。
老兵进了酒馆,先四下看看,这里有骑兵喝酒的桌子,人数并不多,也算一件好事。
在酒馆喝酒的,多是一些劳苦大众,忙碌一天了,到此地放松一下。
当然,也有浑噩度世的年轻人,男男女女分了几张桌子。
十四个人把三个桌子拼起来,组成一个允许这些人吃喝的长桌。
副队长让兄弟们给自家老大留一个主位置,剩下的人依次落座。
落座了,这伙人也不安生,有几个习惯性地调侃那一桌寥寥几人的骑兵。
骑兵们不想惹事,听的面红耳赤也不出言反驳,规矩得要死。
副队长让酒馆老板先上酒,随后点了几个平常爱吃的东西。
老兵看着还行,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花不了多少钱,毕竟今晚请客的可是他自己。
书生也有一个习惯,自家老大没来之前,他会抽出纸笔,假装是在书写,这样,分队里的兄弟们就不敢来打扰他,他们都害怕普森的拳头。
一群人喝着,两个英姿飒爽的家伙走进了酒馆。
老兵赶忙站起来,热情地招呼:“炮大哥,快来快来,就等你了。”
大表弟热情洋溢的,搂着那吾介绍:“这都是我的兄弟。”
那吾哼哼唧唧地点头,也在观察这一桌子的人,这也是他的习惯。
一桌子看完了,似乎这桌子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看都不是能巴结的,稀松平常。
饶是如此,他还是陪着大表弟坐在一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