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次循环——
听雨轩，环秀楼
楚千秋正抱着梦缈姑娘，喝着小酒，吃着葡萄，等候李文豪的到来。
梦缈姑娘想要讨好他，楚千秋来者不拒，享受着对方的侍奉，反正下一次循环还可以尝个新鲜，没有必要在这方面克制自己。
所以两人好像是天雷勾动地火一般顺其自然，更重要的是梦缈姑娘身为天音门在灵州的负责人，手中的情报远非现在的楚千秋可比，对他很有帮助。
一个想投资，一个想白嫖情报。
这就好比潘金莲遇上了西门庆。
那双方一点就着，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便是你我皆懂的意思。
在这短短的空间时间里面，两人便做过了一场，在闲暇之余交流探讨情报，哪怕李文豪来了，也得让他先等着。
「这是天音门的甲级令牌，还有楚大人的标志。」
「从今以后，只要大人持有这块令牌，就可以向天音门求助。」梦缈姑娘气喘吁吁地说道，刚才为楚千秋献舞的动作有些激烈，便是她也有些不堪重负。
「若我求助以后，需要偿还吗？」楚千秋沉声问道，这枚精美的甲级令牌，大概就是天音门的投资方式。
「天音门广交天下好友，自然是不需要朋友偿还的。」
「至于楚大人想要报答天音门的话，我们也不会拒绝。」梦缈姑娘吃吃一笑，显露出天音门的本事，做细水长流的人情买卖，甚至把弟子嫁给一些青年才俊，从而不断地扩张势力。
嘿，有点意思。
送上门让我白嫖，楚千秋岂有拒绝的道理。
自然是果断收下，然后提出了第一个要求。
「那我倒要询问梦缈姑娘了，李家除了【绕梁琴】，灵药，灵兵外，什么东西最值钱。」
就像绑匪要动手前，总要调查被害人家里有多少资产，这才好开口勒索。
楚千秋为了探底李家的命脉，自然找人问个明白，毕竟《天官书》、灵药，灵兵等东西，都已经他搬回家了，生怕漏下了一星半点。
梦缈姑娘自然没有察觉到把她抱在怀里的男子，是何等的阴险狡诈。
他竟然准备白嫖天音门的情报，还不打算欠人情。
梦缈姑娘反倒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赚到人情而窃喜道：
「此事易尔。」
「那李家乃是盘踞灵州数百年的大家族，在数年前又吞并了崔家的大部分产业，说是灵州排行前五的世家并不为过。」
「这样的豪门自然产业众多，有田产，绸缎庄，珠宝行等等各色的商铺。」
「像最近李家的小公子还侵吞了萧家在灵湖城的产业，十分令人可鄙。」
梦缈姑娘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楚千秋的脸色，试探着他准备对李家做到何种程度。
「梦姑娘继续。」
「只不过这些都不是李家真正的核心产业。」
「哦，那什么买卖，才算是李家的命脉。」
「李家书坊。」梦缈姑娘从楚千秋的怀中起来，取出了一本平平无奇的《山河集》，指着书本上的落款说道。
书坊？
这能赚大钱？
楚千秋有些疑惑不解。
「楚大人没有关心过这方面的事情，自然有所不知。」
「神武律规定，除了寺庙，各地的宗门可以出书外，其他商贩没有官府的许可，是不可以出书著作的，必须挂在相应的书坊下面。」
「其中一间便是李家书坊。」
「没有挂在李家书
坊下面的书，那便是伪书，六扇门的捕快们会把书收走焚烧。」
这下楚千秋有些明白了，听着梦缈姑娘的解释，他才明白这神武朝廷在书本方面的管理还是相当有水平的，采取了先进的白名单制度，而不是落后的黑名单制度。
比起前世的封建王朝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这条律例本是佛道大战的残留，北方曾经焚烧佛经，南方则在撕毁道藏，互相敌视。」
「尽管后来真武门与摩诃寺握手言和，达成了谅解，在书籍方面不再互相焚烧，却还是保留了下来。」
「成为一项有利可图的买卖，各地的世家很喜欢争夺书坊的买卖。」
「李家书坊经营了数百年，在李总督上任后更是登峰造极。」
「特别是有一大批中小书商失踪与自杀后，现在灵州大部分的书籍，包括科举用书都是李家在出售。」
楚千秋恍然大悟，就差给李文豪竖起大拇指来了，这些世家豪强，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李家果然做得好大的买卖。」
「只是梦缈姑娘，虽然这书坊的确是李家最值钱的东西。」
「却不是我想要有的东西。」
楚千秋叹了一口气说道，毕竟他也是武林人士，更注重《天官书》、洗心丹、灵兵，宝兵这些珍贵的宝贝，至于金银珠宝虽然有用，对他没有半点吸引力。
书坊赚钱归赚钱，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楚大人这就错了。」梦缈姑娘摇了摇头，好像有些叹息这位才俊是个粗鄙武夫，不懂得其中的奥秘。
「这天下的书分为两种，一种是官本，另一种是原本。」
「李家积累五百年，书坊也办了三百多年，除了武功以外，他们最值钱的东西反倒是历史的原本。」
「这也是各大世家，宗门惊人的财富。」
「很多历史的真相，只有他们才知道，此所谓经书传家。」
梦缈姑娘浅浅一笑，不仅拿起了葡萄，来喂楚千秋，还给他细细讲解。
至于李明德，他是谁？
梦缈姑娘才不认识呢。
「历史的原本？」楚千秋吃了两颗葡萄，不由得眼前一亮。
对啊，很多历史的辛秘都隐藏在世家的书库。
他已经把李家的宝贝都掏了一遍，天机阁和道祟的消息，看样子李文豪也确实不知道，但李家未必没有相应的记载。
若是把他们家的藏书弄一份出来，楚千秋以后的家族直接节省了多少年的历史积累，或许关于天机阁的情报，也能从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楚千秋将梦缈姑娘轻轻推开，在李明德近乎杀人的眼光下，再次走进了密室，与李文豪进行了谈判，结果他们之间的事情。
只不过这一次他要求的东西变了，变成了李家历史积累的原本，还有关于天机阁的相关文献。
李文豪没奈何，只好进行了妥协，毕竟比起绕梁琴的损失，这些历史原本虽然珍贵，却也不算致命。
而楚千秋要查阅一本陈旧的日记时，李文豪却有些慌张闯了起来，说道：
「大人，这一本书不能看。」
「哦，李家还有什么书，是不能看的。」
「那，那书有古怪，先祖曾经吩咐过，说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开那本书。」
楚千秋见那李文豪的模样，不似做伪，便点了点头：
「那把这书先合上吧。」
楚千秋刚要动手，眼睛的余光看到了日记上的一句话：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这让他忍不住
地想到，这跟道祟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书本忽然自主地翻动起来。
下一刻，异变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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