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上的鞋子,鞋头已经磨烂了,但是她还是没有舍得扔,啪嗒一滴眼泪落下,她抬起头哽咽出声:“是因为,我不让你纳妾吗?”
听到杜夫人的话,杜员外脸色有些不好,却是没有否认。
“老爷,我嫁给你,整整二十年了,我是没有给你诞下一儿半女,但是良妾我给你抬进来了三房,操持整个杜家,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恨我!”
杜夫人拔高了音量,却见杜员外默了半晌后说道:“阿雪,是你杀的吧。”
此话一出,杜夫人往后退了两步:“阿雪。”
突然她大笑起来:“我就说,能得你这么多年的记挂,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坤灵仙山的弟子听着这一句话也瞬间明白了,原来又是因为感情之事,不过事情到了这里,也算是清楚了,他们也能撤退了。
“有鬼之事已经探查清楚了,接下来便是你们的家事了,告退。”
任衿衿上前对杜员外和杜夫人说了这么一句便带着人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杜夫人追了上来:“仙长留步。”
“杜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任衿衿转过身来看向她,杜夫人露出一抹苦笑说道:“多谢仙长。”
“你刚刚已经谢过我了。”
她说了一句,等着杜夫人的下一句,两人目光相对,杜夫人眼含歉意看向她:“利用了仙长,很是抱歉。”
刚刚任衿衿走时看向她的那一眼,她便明白,任衿衿早就猜到了所有的事情,任衿衿笑了下:“其实你知道杜员外对你做了什么,只不过你要借助别人的手来说出。”
“是,我与他其实早已没有了什么夫妻情分,回想当初,他也曾许下过海誓山盟,但大抵是这世间从来没有什么牢固的感情吧。”
杜夫人自嘲般的笑了笑:“跟仙长说这些做什么,倒是污了您的耳朵。”
在杜夫人说出来那句话后,任衿衿的耳边也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他说,这世上从来没有牢固的关系,但他和她,却是最为牢固的。
任衿衿伸出手捂住了头,只觉得有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疯狂涌入,她对着杜夫人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胡落落看到她这般模样,赶忙上前去扶住她。
“小师姐,没事吧。”
胡落落有些担忧的看向了任衿衿,任衿衿握住了她的手回了她一个笑:“我没事,回坤灵吧。”
“小师姐......”
她看着任衿衿的身影,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她的身影是那般单薄,似乎还带上了一些落寞。
回坤灵的路上,任衿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落到坤灵山门前的时候,天上却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
“哎?下雨了。”
众人匆匆走进去,胡落落本想跟任衿衿同撑一把伞的时候,却见任衿衿说道:“你们先进去吧。”
胡落落以为她只是想在山门口站会儿,应了一声后,离开了这里。
任衿衿伸出手,看着雨滴顺着她的指尖滑落,手腕上挂着一根奇丑无比的红绳结,她突然笑了出来:“真丑。”
说完后,从山门处拿起一把伞撑开,一步一步走了下去,碎空山内,燕姬听着手底下的禀报时也是一惊。
随后她敲了敲寝殿的门,里面传来了谢轻舟的声音:“说。”
“夫人,已经到了碎空山门口了。”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随后便是衣物摩挲的声音,不一会儿寝殿的门被打开,燕姬这才看到谢轻舟的头上还带着水雾。
“她怎么会来?”
为了缓解身上的疼痛,他已经在寒池泡了许久,每日都有阿虎来禀告衿衿的情况,怎么今日如此突然。
“不知道,尊主,要拦下吗?”
燕姬试探的问了一句,如今尊主还不想在夫人面前暴露,所以此时定是不想让夫人看到他这般模样的。
“在山门处拦下,本尊随后就到。”
得了谢轻舟的吩咐,燕姬赶忙传话下去,于是还未走进碎空山大门的任衿衿被拦在了门口,对面的魔界之人一脸警惕的看着她,却是不敢对她动手。
右护法可是说了,若是谁敢伤了面前的人,那他们以后也不要在坤灵了。
“我要见魔尊。”
任衿衿开门见山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她皱了下眉,这些人怎么这么怕自己?难道自己的威名已经传到了碎空山?
“尊主不在,你,你回去吧。”
一个小兵站出来回了她一句,却见任衿衿往前走了两步,几个魔界之人怕伤到任衿衿,也只能往回退两步。
“你,你不要再往前了啊,再往前,刀剑不长眼!”
他以为自己很凶的态度可以吓走任衿衿,却没想到任衿衿白了他一眼:“你要是能别这么怕我,你这句话也许还能有几分可信。”
眼瞅着任衿衿一直在往前走,几个小兵看着自己已经退到了山门处,欲哭无泪的说着:“你不要再往前了啊!”
“你们哭什么啊,我又没有打你们。”
任衿衿有些无奈的停住脚,自己还没出手呢,这几个人怎么就哭了,搞得好像是她欺负了他们一样。
“掌门大老远的跑来本尊的碎空山,就是为了欺负本尊的属下?”
山门缓缓打开,谢轻舟走了出来,任衿衿见自己终于是等到了正主,她解释了一句:“我没有,是你的属下太脆弱了。”
“所以掌门来本尊的碎空山为何?哦~难道是为了喝一杯败火茶?”
谢轻舟点了点自己的面具,面具下面的脸,面色苍白,但是为了不让任衿衿听出来意外,他却是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我哥哥的红绳结为何在你身上?”
任衿衿伸出手,指向他手腕处的红绳结,谢轻舟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暴露了,他收回手:“本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哥哥在哪里?”
听到任衿衿的话,谢轻舟不禁有些失笑,自己那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在她心上也算是留下了印象。
“不知你在说什么。”
无论任衿衿说什么,谢轻舟就一句话,不知道,一副赖皮模样,任衿衿握紧了拳,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那赶巧,我也落了一样东西在碎空山,不知魔尊让不让我搜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