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衿衿又不是个傻白甜,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之前她没来的时候,他是这坤灵仙山里可以让师兄弟们听他话的人。
但是她突然一跃成为了他们所有人的小师姑,辈分就压他很多,关键实力还不如他,他心里自然不服气。
她倒是不知道,看起来只潜心学习剑术的陆云谦,还会在意这些虚名。
两人之前的气氛瞬间僵持了起来,此时苑烜也被这一盆水彻底娇醒,他抬起头看向几人。
这才发现任衿衿和江竹苡都在:“小师姑,江师妹。”
“不好意思苑烜,事态紧急,只能用这个法子了,你不会介意吧。”
任衿衿指了指他,示意他身上的水就是她倒的,苑烜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摇摇头:“还要多谢小师姑,不然可是误了大事。”
他本想用个净衣诀,却发现自己的法术根本使不出来。
“别费力气了,这里压制一切法术,在这里,所有人都是普通人。”
任衿衿从桌子上下来走到了床榻边,坐到了谢轻舟身边,刚刚她跟陆云谦发生的争执,他倒是一点声也没有出。
“啊?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苑烜拿过一旁的毛巾擦拭着头发,在这里他们使不出法术,那要怎么出去呢?
难不成就在这里干等着吗?
“我也不知道啊,这不等你们来救我吗?”
她耸了耸肩,要是有办法,她也不会困在这里这么久了,这种事情又不是她擅长的。
然后她突然想到了,奇门遁甲之术不是谢轻舟的专项吗?
几人将目光一致看向了默不作声的谢轻舟,实在是没有了法术,他们也就是普通人了,打还不一定能打得过。
如今也只能智取了,硬闯肯定是不行的。
“我脸上可没有破解之法。”
谢轻舟轻笑了一下,任衿衿看他这样的态度,也不慌了,还能笑,说明问题不大。
房间一时间又陷入了安静,突然任衿衿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向谢轻舟那边靠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有个地方很古怪。”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大魔头就是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别人没有法力,她会觉得哎,都是普通人,大魔头没有法力,她也觉得他能一打一百。
“又想到什么坑我的好法子了?”
谢轻舟看着她眼中的那抹狡黠,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任衿衿眨巴了两下眼睛连忙说道:“哪有,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要不要去?”
她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仿佛在说别想在他眼皮底子耍什么心机,不然他分分钟送她去见阎王。
“嗯。”
得到谢轻舟的同意,任衿衿率先站起了身对着苑烜说道:“我与谢师侄去查探一个地方,你们就在这里待着,千万不要乱跑。”
春如阁的人虽然不会说什么,但若是太过于明目张胆,也不好说,想到这里她又对着江竹苡说:“衣衣,若是桃夭来找,你就说是他们喝醉了酒,要照顾,走不开,桃夭好骗,柳娘梳妆没有一两个时辰出不来,我们会尽快赶回来的。”
江竹苡听话的点了点头。
交代好了事情,任衿衿这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一出去,她就用面纱遮住了脸,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好歹也混了个脸熟,被人认出来就不好行动了。
二楼的人相对于一楼来说,少了很多,但是在拐角处也能随处可见男女贴在一起,任衿衿怕谢轻舟等下发火,把他挡在了里侧。
在下一个转角的时候,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了任衿衿露在外面的手,那手黑黝黝的,毛发旺盛,握着她白皙的腕子,实在是有些令人作呕。
“春如阁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极品?”
那人探出头来,露出一张醉意熏熏的脸,眼睛眯着,口水流了一地,吓得任衿衿直接一拳挥了上去,他也没有防备,被她打得靠在了柱子上。
“你敢打我?”
眼见已经有人听到声响往这边赶来,她怕引来人等下没有办法再去查探,又补了一脚在他的裤裆,在他哀嚎着放开手的时候,她拉住了谢轻舟的手快速的消失在了拐角处。
捂着砰砰跳的心脏,任衿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mad,这该死的心悸,都这么久没有犯过病了,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这一次的心悸痛到她简直站不起来,哪怕还拉着谢轻舟的手都不能再缓解,好像在提醒着她,她的时间所剩无几了。
她无力的松开了拉着谢轻舟的手,倒在了地上,痛,这痛感从心脏处传到了五脏六腑,让她根本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谢轻舟看着倒在地上蜷缩起来的任衿衿,从她的表情来看,可以看到她有多痛,甚至通过合缘珠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处有一丝微弱的痛感。
“任衿衿,结契吗?”
居高临下一直看着她的谢轻舟突然蹲下了身子,莫名其妙的问了她一句,她痛得都要张不开嘴,半晌只听到他又说了一句。
“可以让你不再痛。”
她的脑子中只剩下了一句,不会再痛,她艰难的仰起头看向他答了一句。
“我,我愿意。”
随后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他用黑雾划破了他的指尖,然后喂到了自己的嘴里。
“以吾之血,契汝之魂,永生永世,永随吾之;有违此契,永堕地狱,神魂俱灭,天地消散,可愿?”
他的眼眸变得血红看向她,他指尖的血落入她的口中,当真减缓了她的痛感,任衿衿点点头回了一句:“愿。”
契约生效,她的锁骨处出现了一朵盛开的荼蘼花,谢轻舟看着她锁骨处的花,那花朵缓缓消失,最后不见。
这是主人契约,可以稍微缓解一下合缘珠带来的影响,不过更大的作用是,等合缘珠解掉任衿衿的这条命就是握在了他手上。
主动权回到了他的手上,他不会再让任衿衿影响他了,等解掉合缘珠,就是她的死期,他要把她做成最完美的傀儡,一个永远不会说出影响他话的傀儡玩偶。
这么有趣的人,死了多可惜,不如就让她做一个不会说话的人,一个永远听话的人。
任衿衿靠在柱子上感觉那痛感缓缓抽走,只是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凉凉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