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得有人来承受这份不快。
再说了,若是深论起来,这个小内侍确有失责之处。
嗯,她这是在按宫规处置。
陆令萱眸光闪动,看向小内侍额上的伤,多问了一句“殿下罚你了?”
小内侍摇摇头,一字不差地复述了荪歌的话。
“你确定殿下说的是自己将伤处理好?”陆令萱的眉头越皱越紧,不解至极,就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她是殿下的乳母,最是清楚殿下的秉性。
殿下绝不是良善之人,那张如观音座下公子的面庞下遮住的还是高家不变的残忍和疯狂。
她养大的殿下何时有了恻隐之心?
小内侍忙不迭的点头,额头上的伤越发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陆令萱的眉越皱越紧,眼中的疑惑越来越盛。
这样一来,她反倒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万一这小内侍入了殿下的眼,她却自以为是的处理了,只会让她和殿下平添嫌隙。
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小内侍,不值当。
“起来吧。”
话音落下,押着小内侍的宫人们松开了手。
“你也莫怪我小题大做。”
“殿下唤我一生乳母,殿下的安危于我而言胜过一切。”
“你独留殿下一人在园中,本就是无形中陷殿下于险境。”
“你入宫为内侍多年了,基本的常识你该知道。”
陆令萱转变了话锋,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开口。
居高临下盛气凌人中又添了几分诡异的亲和。
“一旦殿下出事,你我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在殿下的事情上再小心都不为过。”
陆令萱一边说着,一边对一旁对女官使了个眼色。
女官微微颔首,脚步匆匆却没带起任何声响离去。
再回来时,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瓷瓶。
“这是御赐的伤药,你在殿下身边近身伺候,留了疤只会伤了殿下的颜面。”
小内侍猛的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位在殿下宫中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陆郡君。
今天貌似格外幸运,接连两次在必死的境地下捡回了一条命。
不对,应是殿下怜惜。
殿下的怜惜,才是他的幸运。
向来都有些笨拙的小内侍,难得的灵光一闪聪明了一次,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金大腿。
“收下吧。”
“以后若有什么问题,尽可寻我。”
陆令萱强压心中的不快,催促道。
小内侍如梦方醒,颤颤巍巍的将瓷瓶握在了手中。
在这宫中,他们这些内侍的命如草芥,是没有资格寻医官求药的,最多央求交好的医署学徒换些劣质的药材,自生自灭,全看运气。
乱世之中,人命最不值钱。
虽说他额上的伤并不致命,但就像陆郡君所言,一旦留疤,就再也无法近身伺候殿下。
到时候,经由长秋寺再分配,也是个祸福难料的结局。
“郡君的恩情,奴铭记于心。”
小内侍将瓷瓶捧在胸前,恭恭敬敬地答谢。
见小内侍还算上道,陆令萱心中的不快稍退。
她不怕施恩,只要对方知恩图报。
------题外话------
今天格外的不快乐,发出的九十三章明明在下午发的时候是两千多字,晚上发完九十四章再看九十三章就成了1889个字。
然后,那一章就只能算一千字了。
就算我现在再重新补回两千字都不算!
为了全勤,我就磨磨唧唧又码了一千字。
真的真的特别生气。
特别特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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