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伸手捂住了额:这些个小屁孩儿!知道什么是结婚吗?就娶媳妇?
「下次他再说,你就告诉他,娶媳妇一点都不好,还影响中进士。娶了媳妇,读书就不灵了。」张司九很干脆的找了个理由,就差直白的说:早恋是没有好结果的!
小松对张司九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丝毫没有怀疑,反而认真问了句:「那先生考不中进士,是因为娶媳妇的缘故吗?」
张司九:……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但是下次不许问了。
她严肃的板起脸,教了小松一个道理:「小松,背后是不好议论别人是非的。齐先生考进士的事情,我们不能说。你只管你自己就行。」
小松纠结一会儿,脑子里灵光一闪:「那当面能问吗?」
张司九心中小人已经抓狂挠墙:啊啊啊,为什么世界上要有小孩子这种生物啊!问的问题都这么难回答!
不过,难回答也得回答,她坚决摇头:「当然不可以!你想,齐先生考中的话,是多么好的事情?但是几次都没中,那他是不是就很不开心?别人不开心的事情,千万不要问,不然,就容易被人讨厌。知道吗!」
小松点点头,终于不问了。
牵着小松的手回了家,徐氏和招银正在做饭,杨氏抱着小南瓜逗着玩,小柏招猫逗狗。
虽然张小山不在,但依旧是一家子其乐融融。
见他们回来,徐氏就喊了一嗓子:「快洗手,准备吃饭!」
这半年多,家里人几乎都养成了饭前便后洗手的好习惯,而且也都只喝凉白开,或者是温在炕头的各种煮水。
对于这一点,张司九格外满意:良好的卫生习惯,是非常有利于健康的!
吃过饭,张司九刷了碗,一家子闲着没事,就坐在炕上做针线说话——张司九虽然不喜欢做针线,但自己的衣裳还是要自己补,尤其是贴身衣裳,更要自己做。
招银做的东西很新鲜,张司九没看过,凑上去仔细瞅了瞅,然后就发现招银脸红得不行,还把针线给藏到了背后,不给看。
张司九眨了眨眼,电光火石之间,忽然就想明白了:「招银长大了?」
这个形状,这个架势,她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女人特殊的那几天。
招银脸更红了。
徐氏乐呵呵的:「可不是?之前估计是亏得厉害,才没有。现在好了,总算是来了。」
招银这个年纪,还不来,那是很让人担心的事情。
不过,徐氏很快反应过来:「九娘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张司九理所应当:「二婶,我连接生都干了。这算啥啊。再说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二婶,咱们应该大大方方的。」
徐氏噎住:「这种事情,哪好意思说?」….
张司九知道没办法改变徐氏的观念,于是只道:「对了,到时候里头装什么?草木灰吗?」
棉花当然是不可能的,张司九唯一能想到的,而且记忆中学过的,好像也是草木灰。
徐氏点点头,然后让招银教一下张司九:「既然九娘都知道,那招银你让九娘看看你做的,到时候她也好提前准备起来。」
张司九大大方方的凑过去,招银脸红彤彤的,但也拿出来羞答答的分享。
「多做几个,换勤一点。」张司九严肃指点:「不然,容易捂出妇人病。还有这几日,尽量不要劳累,不要用腰腹部力量,也不要碰凉水受冻。」
徐氏和杨氏在一旁听着,不由得对视一眼,都觉得张司九是
真的好像很懂的样子——
「算了我给你把个脉试试吧。」张司九提议:「万一需要调理一下呢。」
不过,最后张司九什么也没把出来。
她现在毕竟还是个半吊子。
把脉看不出来也不要紧,她问了问招银的详细情况,知道招银没有什么不舒服或是明显疼痛之后,就知道应该是没有大碍。
估计这个也是和招银平时活动量大,身体气血运行顺畅有关。
要不怎么说,生命在于运动呢。
只是第二天,张司九还是虚心请教了齐大夫把脉这个问题:「我实在是看不出来,就连正常脉象都不像了——感觉有点像怀孕那个脉象,又觉得不太像……」
所以最后把脉自己反而糊涂了。
齐大夫听见这个问题就笑了,随后把听云也叫过来一起教:「这个问题,其实算是常见的问题。你们可知道,妇人在什么时候不宜看病?」
张司九微微挑眉:每个月的那几天?
听云迟疑了一下,没有想到,还问:「为何会有不宜看病的时候?」
「因为这个时候,妇人的脉象会影响判断,故而诊断容易出错。」齐大夫摸着胡子,笑得和蔼:「《黄帝内经》里道:月事以时下,谓天癸也。女子七岁后,肾气渐盛,随着年岁增加,到了二七年华,便来天葵,而后,才能孕育孩子。而天葵到来时日,多是按时。如不能按时而至,便说明女子身体出了问题,需得调养。」
「这也是诊断妇人身体健康与否的一面。因此,给豆蔻年华后的女子看病问诊,也可问问这方面的情况。」
「不过,大多数女子害羞,不愿说起此事,因此能不问,还是不问,除非是子嗣或是妇人病一类的病症。」齐大夫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尤其盯着听云红彤彤的脸。显得有些语重心长。
毕竟,张司九是女子,问诊时候反而没有这个限制。
等到听云点头,齐大夫这才又说道:「而女子天葵将至前几日,脉象上就会出现滑脉的现象。若有医术不精的,此时往往会误诊为女子怀孕。这便坏了事。」
「滑脉这种,一为妇人怀孕,二为女子天葵将至,问诊时候,就要多问几句。千万不能弄错。不然,自己被人打了,也怪不得旁人。另外,女子问诊,因为这个脉象的缘故,所以通常还是应该天葵走后三日左右,再行诊脉看病,才最妥当。」齐大夫看住张司九:「否则,便就像九娘说的那样,脉象上不清晰,容易误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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