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花花还算个小狗子,对人很依赖,尤其是对小柏,那是小柏去哪里,他就跟哪里。小柏去上厕所,它甚至还差点跌进茅坑里。让小柏甜蜜又苦恼,但也激发出了他无限的豪情和爱怜,觉得他一定要好好保护花花。
毛毛就独立多了,自己往犄角旮旯一躲,连个声都不出。
徐氏知道猫的习性,也就让小柏不用着急不用管它,说是等毛毛熟悉了家里之后,自己就出来了。
于是小柏就把全部精力放在了花花身上。
花花还很享受。一旦看不见小柏,就奶声奶气的哼唧。那动静,也就是张司九心硬如铁,才能拒绝把它带上床。
小松最后和小柏一人给花花出了一件破了不穿的衣裳做窝,让花花睡在炕边上,他们时不时就能看一眼,唤一声。
一家人睡得早,等到半夜差不多子时过后,徐氏就爬起来开门让巡逻的人进来喝骨头汤。
张司九和招银,还有觉浅的杨氏也都跟着起来。
唯一没起来的,就是两个小不点。
花花都跟着起来了。
不得不说,奶狗虽然小,可也是狗子,一点动静就很警醒。
巡逻队的人还没敲门呢,它就听见动静,“汪汪”的叫出声来。
徐氏笑得不行:“还不如不叫唤呢,听着就跟没断奶一样,一点吓不住人。”
等巡逻队的人进屋来,花花就盯着他们,挨着杨氏,一副警惕的样子。喜得杨氏都伸手揉了它脑袋一把:“是个好狗,能看门。”
巡逻队今天带头的,是里正家的小儿子李泉。
李泉搓着手坐下,不好意思的先跟徐氏说几句客套话,直说打扰了。
徐氏掏出碗来,一人盛了满满一碗的骨头萝卜汤,每一碗里都有一块带着肉的骨头。
这样一碗带着热气的汤送到巡逻队的人手里,让他们个个儿都怪不好意思:“这多不好?这么多肉,太费钱了。”
“我家小山没能出力,就说让我千万别小气。”徐氏乐呵呵的说:“趁热喝两口汤,暖暖身子,别客气,锅里还有呢!”
那倒是真的还有。不仅有,还有大半锅——徐氏在这方面,再缺钱时候,也不会小气抠门。更不要说现在了。
李泉连连道谢,直说张小山太厚道太替他们想着。
徐氏给自家人也一人盛了一碗,然后就说领着孩子们上别屋去吃,让他们随意。碗筷也不用收拾,回头放在盆里,她用热水洗。
端着碗走开之前,徐氏还特地笑着说了句:“最好是吃完了,不然明天我家这么几个人,再热不仅吃不了,味道也不好了。”
她这样说,只是为了让李泉他们没有负担的把萝卜汤喝完。
张司九悄悄地给徐氏竖大拇指:果然是贤惠的二婶,这人际关系处得那是有水准的!二叔也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才能娶到这么贤惠的二婶,连家都没回,白得一好名声。
几人去了杨氏屋里吃东西,坐定后,杨氏就跟张司九和招银说:“你们都要学着点。你二婶这话,说得多漂亮?”
杨氏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方面是真的大不如自家这个二儿媳的。
张司九和招银都点头。
吃过宵夜,等巡逻队吃完走了,徐氏刷完了碗,这才又重新洗漱睡下。
虽然其实也没耽误太多时间,但是第二天都要早起,多少也是有些没睡够。
一天尚且能坚持,不过三天之后,张司九和招银都有点扛不住了——这个年纪,正是睡觉需求大的时候,连着睡不够,感觉干什么都没精神。
所以晚上睡觉时间,徐氏一调再调,提前了差不多快一个半时辰。
但饶是如此,招银也是忍不住问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天天这么的,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徐氏眼睛底下也有点儿青黑,不是很确定的说了句:“大概是快了吧?”
从出事到现在,好几天了,怎么看也是该有个结果了。
再说了,受不了的也不只是他们,巡逻队的也是受不住。
这天一大早,就有人来张家的门,是打鱼卖的张栓子家。
张栓子从十几岁开始,就学打鱼撒网,家里还有几亩地的水塘,专门用来养鱼卖。
他们这个村子和隔壁几个村子,谁家要吃鱼,都找他们家。
来的是张栓子的大女儿,十三四岁,急匆匆跑来:“我爹昨晚上巡逻叫风吹着了,现在头疼得厉害,九娘在家不在?”
张司九还是第一次不是出急诊就有人来找她,怪新奇的,更有点儿觉得这是里程碑一样的进步——有人来问诊了,好事哇!说明自己的医术被认可了不是?
于是,张司九兴匆匆的提着自己的小药箱跟着张栓子大女儿张桂去看病。
张桂絮絮叨叨说起自己爹的病:“昨天让我爹多穿点,他也不听,非要说自己还年轻,不怕冷,怕热。结果回来就说头疼,今天睡醒了起来,头重脚轻,头疼得不行,被我娘好一顿说,他还想自己扛呢!我和我娘可不听他的!生了病,还是得吃药!以前咱们这边没赤脚大夫,看病走老远,现在有九娘你了,为啥不看?对了,九娘你诊金多少?”
“三个钱。”张司九听着张桂的话,忍不住的笑:感觉这家人也是挺有爱的一家人。
张桂点点头:“那倒也不算贵。那开药呢?”
张司九实话实说:“我手里也没现成的药。如果是普通的病,用常见的东西就能治好,也不用药。如果要用药,就得去县城里抓药。”
张桂有点失望:“啊?你手里没药啊?”
县城虽然不算远,但是专门跑一趟也怪麻烦的。
张司九本来也没觉得有啥,这会儿看张桂那么失望,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合理:对啊,大夫手里没点药算怎么回事?要不,以后还是在家里屯点常见的药?或是屯点常见的方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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