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幽幽的提醒:「二叔,打出屎的话太脏了。而且容易出人命。」
一般这种情况,说明要么已经给人打出了内伤,腹部承受压力太强,所以不受控制的挤出来,要么就是直接打伤了脑袋,造成了脑干损伤,无法控制肌肉群,导致失禁。
这两个,都是要出人命的,肯定不能用。
张小山本来还满腔愤怒,结果听见张司九这个提醒,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画面,于是就打了个哆嗦:是有点儿恶心了。
徐氏也是不受控制想了一下那画面,忍不住就搓了一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再次对张小山发出了警告:「你可不许干啊!」
「二叔,我跟你说,你就像对小松那样,抽他就行。拿竹片抽,又疼又不伤要害,打够了,出气了,拖去衙门告他们抢劫伤人就行了。」张司九出主意:「对了,怕他们跑的话,记得把裤腰带给抽了,这样他们跑不快。还怪不着咱们不让他们跑。」
其实她还懂一点别的,毕竟是大夫嘛,哪里疼又不会落下伤,还是门清的。但如果教张小山,恐怕就该被程万里和徐氏一起思想教育了,还是不说得好。
但即便是这样,她这个主意也是惊呆了张小山和徐氏。
徐氏按捺住震惊尽量温和的问:「九娘,这都是谁教你的?」
「小松小柏他们跟别的孩子打架,也这么干啊。」张司九茫然的睁大眼睛,努力攻克奥斯卡金像奖:「难道不能吗?而且竹片打人真的疼啊,我也挨过啊——」
徐氏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倒是,竹片打人的确疼。不过你一个女娃儿,别成天跟男娃儿混,他们脱裤子啥的,你也不准学!听见没!」
张司九乖巧点头:「嗯嗯,我肯定不能那么干。」
最后,徐氏咬牙切齿:「小松小柏以后再这么干,你看见了就跟我说,看我不抽他们!一天天不学好!」
张司九更乖巧了:「二婶放心吧,我看见了就告诉你。」
出卖小朋友什么的,良心是根本不会痛的——
张小山倒是全程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觉得这个主意好,还是不好。
「二叔,你打算怎么找人?」张司九怕徐氏还要教育自己,赶紧转移话题。
张小山回过神来:「让人盯着点那一片,看看谁过去做生意。还有你二婶不是给人家酒楼也送肉吗?让燕老六帮忙托人问问,看有没有人想替代咱们。另外就是再根据身高,让人留意点。这种人肯定也不会是第一次干这种事的。」
绵竹县就这么大,治安和风气也一直都不错,不管是偷鸡摸狗的,还是喜欢干这种勾当的都不多。
张司九对张小山的回答很满意,觉得自家二叔是真没白在衙门干,不过她仍旧补充了一句:「其实还可以去医馆和药房那些地方问问,看看又没人去治后脑勺的伤。」
根据徐氏的描述,那一下砸得不轻,估计是会有点轻微脑震荡的,如果是出现恶心呕吐和晕眩这种情况,那人肯定怀疑自己是被打坏了,搞不好就得去治一下,问问大夫要紧不要紧。
张小山连连点头,毫不犹豫站起身来:「那我现在就去一趟衙门。」
「我跟二叔一起去。」张司九也是半点不迟疑:「这个事儿,我觉得也得提前跟衙门捕头说一声,打个招呼。」
徐氏拦着他们:「去也行,不过,带点东西去。那些肉没弄脏的,你们正好带过去。那些脏了的,我让招银洗一洗,咱们自家吃。
」
张小山摆摆手:「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张司九把徐氏按回去:「二婶安心在家等着,我盯着二叔,不会让他胡来的。」
徐氏听见这话,心里还真放心一点,又喊张小山:「小山,你遇到事情,多听点九娘的,别自己脑子一热就跟头倔驴似的冲上去了!」
两人出了屋,杨氏还在灶房里做酸汤面疙瘩,张小山过去说了声,就说自己不放心,还要去找大夫问问。
张司九则是去跟招银说了一下怎么处理那些肉,然后挑出干净的没弄脏的,又去取了几条挂在火炕灶头上挂着熏的肉,这才跟张小山背着背篓出门了。
张小山一出门,就跟张司九商量:「要是找到那狗***,我打了人,九娘你别跟你二婶说,知道吗?」
张司九点点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同流合污:「知道,但是二叔你留点手,别把人打坏了。还有,问问燕伯伯,看看他能不能教你两招。他常年在外头跑,手段估计多着呢。」
张小山心情有点微妙的看了张司九一眼,发现张司九是一本正经说这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错觉,就是觉得自家这个侄女,可不像是看起来的这样乖。
但他还是揉了揉张司九的头:「行,我一会儿问问。」
「二叔你记得别用脱臼的手,还是拿藤条吧。最好多请两人帮忙,回头我用我的私房钱给你点,你请他们喝顿酒。衙门的老手,下手更有分寸的。」张司九看一眼张小山受伤的胳膊,还不忘提醒一句:「你要是再弄伤胳膊,造成习惯性脱臼,以后可真就干不了重活了。而且二婶也会心疼的。这档子,别让二婶再操心你。」
张小山下意识的应一声,然后发现自己又被侄女儿给指点了——
他挠了挠头,努力的把那一点不适应甩到了脑子后头去。
张司九见张小山都听进去了,没有再废话,专心致志的走路,同时心中是真的盼着今天就能找到那两个混账东西。
一想到徐氏那肿胀的脚,她就觉得气得慌。恨不得立刻召唤个什么天雷劈在做坏事的人脑袋上!
这一刻决定同流合污的叔侄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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