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薄荷糖,做成了一板,中间有切痕,分成了小块小块的,要吃的时候,掰下来一块就行。
张司九很干脆的一人掰了一块,包括大人们。
剩下的一小半,就给了小松小柏,让他们自己吃,或者分给喜欢的小伙伴。
她嘴里含着薄荷糖,只感觉一路从头顶凉到了喉咙里,吸的每一口气,都是凉丝丝的,别提多舒爽了。
郭氏笑呵呵夸赞张司九:“九娘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她现在有点体会到徐氏说的没法不心疼张司九的感受了。
想到这就是自己将来的大儿媳妇,郭氏看张司九的目光就更慈爱柔软。
这种诡异目光,让张司九不得不赶紧逃走:不然总是怀疑下一刻对方嘴里要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啊!
中午收拾收拾回家去的时候,张司九就看见了招银在自家门口等着,看样子有些焦急。
张司九就快走几步过去:“招银?怎么了?”
招银看见张司九,犹如看见了救星:“九娘,我娘病了。我想给她请大夫。我奶奶不让,怎么办啊!”
张司九有些无言:“你奶奶为什么不让?”
招银有些不好意思说,但又觉得不该瞒着张司九,于是压低声音说了:“我奶奶说我娘管不住我爹,还没本事生儿子。”
“你应该问问你奶奶,她当娘的都管不住儿子,怎么还好意思怪别人。”张司九实在是无言,忍不住的口吐莲花。然后又叮嘱招银:“这话你别拿回去说。小心挨打。你娘怎么病了?你跟我说说。我下午进城,去找个大夫开个药回来。钱直接从你的钱里扣。”
招银顿时松了一口大气:“对对对,我悄悄的熬药就行,这样我奶奶就不知道了。”
接下来,招银把自家娘的情况说了一遍。
张司九听得不自主蹙眉:“这么严重?有异味吗?”
发热,还一直有恶露,怎么看都像是有点感染了。
招银点点头:“味道有点臭。我说不出来,但是很不好闻。”
“那我去问问大夫。”张司九没看见情况,也不好打包票:“不过,一会儿我吃过饭,过去看一眼吧。你娘要是烧得厉害,你就用凉水帕子给她敷额头,擦身上。知道吗?”
招银连连点头。然后跑回去照顾自家娘。
张司九也进了家门,但忍不住皱眉:如果是真的感染,那就麻烦了。最严重的,是宫内感染。这样的话……只恐怕招银娘有点危险。
可对于这种情况,张司九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除非,有消炎药。
但现在上哪里去找消炎药?
徐氏看到张司九这样,也忍不住问了句:“招银家遇到麻烦了?”
张司九就轻声说了一下大概。
没想到杨氏和郭氏都反对张司九帮忙:“有些忙该帮,可有些忙可不能帮。”
徐氏倒是说了句:“算了,能帮一把是一把吧。招银那孩子,命怪苦的。”
张司九也这样想。
徐氏的弟弟徐江问了句:“下午九娘还要去卖蛋?九娘你一个人进城,害怕不?”
比起侄儿徐虎,徐江可是活泼多了,性格看上去有点像杨元鼎,但显然没有杨元鼎那么阳光四溅,过分热情。
张司九出于礼貌,解释了一下自己下午为什么还要去,又说了自己不害怕。
可郭氏却立刻提了句:“那不行,你一个小娘子,多危险?让虎头陪你去吧。有个什么体力活,你还能让他干。反正其实也用不太上他。”
她一面说,还一面看徐氏。
徐氏犹豫一下:“也对,就让虎头跟着你去吧。顺便你帮我买点东西回来。正好让虎头帮你拿,你一个人拿不了。”
张司九眨了眨眼:“什么东西我拿不了?”
她还真的想不出来。
“买一对箩筐带回来。家里这个,破了一只,太耽误事儿。”徐氏镇定的说。箩筐的确是破了,她也不算撒谎。只是其实也没必要去城里买,隔壁村就有个老头编这个。
张司九点点头:“那是不好拿。”
就算只是一对空箩筐,她这个身高,也挑不回来。
所以,下午张司九出门的时候,虎头就这么只好跟着张司九出门了。
张司九还好,觉得就是带个大孩子出去而已,没啥好不自在的。
但虎头就是浑身都不自在,跟在张司九后头,整个一个手足无措。
他太安静,以至于张司九还得时不时侧头看一眼,确认人还在才行。
不过,在去县城之前,张司九去了一趟招银家,看了看招银娘的情况。
招银娘是持续的低热,没有那种烫得惊人的感觉,就是比正常体温高一点,但一直降不下去。
人看上去很没精神,即便是看见张司九,也只是掀了下眼皮,连话都没说。
张司九又看了一眼招银娘排出的恶露。
不管是颜色,还是气味,都不太正常。
张司九又问了问这样持续的时间,然后才进城去找老程。
老程却不在,张司九就把情况跟齐大夫说了说,齐大夫也觉得情况不太好,但说没看见病人,不好下药。于是就干脆定下让程万里回头去找张司九,看能不能亲自过去看看。
张司九也没办法,只好转头去了县衙。
整个过程,虎头就如同一个人形挂件,始终跟张司九保持三步以内距离,但一言不发,犹如不存在。
杨元鼎对虎头第一个印象,和张司九的如出一辙。
他甚至悄悄地把张司九拉到了一边去:“这真像是非洲来的啊!我总算明白为啥你这么黑了!”
张司九斜睨他:“你以前朋友多吗?”
杨元鼎回想一下:“还行吧,怎么了?”
张司九冷笑:“我觉得你应该感谢他们的不杀之恩。”
就这张嘴,自带嘲讽技能,竟然还能有朋友?!他的朋友们该多么的仁慈和包容啊!
杨元鼎:……你这么能怼人,怕是朋友也不多吧?
但面对张医生的冷笑,他咽了咽口水,怂巴巴的选择住口,转而热情地看向了虎头:“你在家排行第几?我怎么称呼你?你和九娘是哪边的亲戚?你平时在家都干啥啊?家住在哪里啊?”
虎头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想后退,甚至还朝着张司九投去了求救的目光: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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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救命啊~你不要过来啊~
大家明天见呀~我今天还是更了很多吧~你们难道不夸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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