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座的各位都是吕家高层,然而他们并非姓吕,全都是异姓,每次吕家面对危机时刻,会议中他们所提出来的解决方案也只不过是建议而已,场上拥有最高话语权和决策权的还是家主吕不牧。尽管他们都是外姓人,但却对吕家极其的忠诚,同时也有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觉悟。
“虽然诸位的说法各有不同,但都可以采纳。”这时,沉默许久的吕不牧说道:“我们吕家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既然穆家要跟我们玩阴的,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以前所搜集的秘密一件一件的公之于众吧。”
伴随着吕不牧话落,场上众人眼里纷纷一亮,他们就好像看到了出路一般。
“家主,要我说早该这么干了,近年来穆家欺人太甚,我们秉着大人不记小人过,处处忍让他们,没成想换来的都是些暗算。”三大主事之一兰廷说道。
“大哥说的对,既然穆家不识好歹,那么我们也不用跟他们客气什么了。”三大主事之一梅里录附议而道。
“像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根本毫无道义可言。我们选择忍让的话,他们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脸,莫非真以为我们吕家好欺负不成?”三大主事之一唐山也是附议。
其余人没多说什么,却都一致认同三大主事们的说法。
“既然如此……”顿了顿,吕不牧眼里一冷:“沈虎,家族里边你最擅长营运这方面,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切记,一定要把效果做到最大化,我让要穆家为此次事件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
“明白!”接到指令,坐在右侧的一个男人从中站起身来点了点头。
“家主英明!”其余人纷纷起身道了句。
其实对他们而言,吕不牧作为家主却有些佛系,他为人处世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方面略有欠缺,那就是少了一颗野心。与世无争的性格虽好,却是会让家族前进的步伐变得停滞不前,更何况不思进取本就是种恶习,如果单纯靠着祖上所留下来的底蕴懒以生存的话,恐怕这个家族早就玩完了。
“最近辛苦各位了,就此散会吧!”先是朝众人道了句,吕不牧便是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见状,其余人皆是朝吕不牧拱了拱手,继而缓缓地离开了这里。
“和平共处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找不痛快呢?”
“我的怒火你们承受的住吗?”
句句低吟飘荡在空气中,语气里边充满了火气,却让人听了浑身发冷。
……
某座阁楼之中,环往四周,屋里有着上好檀木所雕成而成的桌椅上,做工不仅细致还刻着许多不同的花纹,地面布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毯子,在这个冬季看上去就显得很是暖和。
透过门缝往深处看去,处处流转着属于女儿家细腻温婉的感觉。杉木的桌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还搁着几只细细的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荷花,细腻的笔法,好似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
窗上挂着的是白色纱帘,象征着洁白无瑕的寓意,眼下正迎着窗外徐徐吹来的微风而不断地飘动着。
望眼过去,另一边是女子独有的梳妆台,正中央则是放着一面铜镜,底下桌面还摆着许多精致小巧的首饰盒,金银珠宝之类更是入目可见,看上去金光闪闪,绚丽夺目,每一件物品都是贵重之物,隐隐昭示着房间主人并不是普通女子。
挑起水晶般的珠帘,里边则是一个寝室,檀香木的床上正挂着乳白色的纱帐,整个房间看上去有些朴素却又不失一丝典雅。
柔软的床上还
有几个玩偶,形状动物类居多,做工精致完美,颜色全都是淡粉色,示意着女孩童心未泯。
其余之类与寻常人家的布置已经并无差异,书架,衣架等等应有尽有。寝室的旁边用一个屏风隔开,只不过还是隐约可以看见一张古琴和一把琵琶。
某处空地,正有两个画架摆放在这里,上面有着两个画像,里边的人物看上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可见主人的画工卓越。
画中人,他们衣着各具特色,形象各有千秋,一笑一颦之间迷死人不说,仿佛天地都要为之失色一般,两人无一例外都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
透过屋里的窗户往外看去,只见院中一片旖旎之景,旁边有棵大树,树上不见绿荫,入目所见全是白花花一片,坚韧的树干上还悬挂着一架秋千,然而上面却无人入座。
旁边搭建了一个棚子,棚上雕刻了许多细致的花纹,底下正有一男一女,女孩长得眉清目秀,皮肤吹弹可破,她正坐在一个画架前面,玉手舞动之间,画上的人物越发清晰完美,而在她的旁边还伫立着一个男孩。
这个与女孩年纪相仿的男孩有着一副清秀的面孔,虽然长相不算特别出众,但却是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能记住的模样。一头长发扎成了马尾,仅用一个发簪牢牢的固定住。他身着一袭青衣,看上去并不华丽,相反还很是朴素。
他是吕家大小姐的“伴读书童”,名为乐文彦。
从小到大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流浪街头,资质不仅普通自身更是毫无修为。当年幸得吕不牧收留,在他四岁开始便成了吕梦竹的伴读书童。
其实他比吕梦竹还小了一岁,由于吕不牧长时间需要处理家事,所以很少有时间陪伴女儿。在这漫长的童年之中,吕梦竹基本上都是跟乐文彦一起成长的,两人的关系哪怕说是青梅竹马倒也不为过。
然而,尽管乐文彦从小到大都暗恋着吕梦竹,但他也不敢将内心深处的实话道出。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他只是一个卑微的下等人而已,那种攀龙附凤的事情他是想都不敢去想,因为根本就不现实。
如今他能在吕家吃饱喝足,不受风吹日晒之苦,都算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更何况吕梦竹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在他看来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伴读书童说出去虽然不怎么体面,但对于许多想要得到吕梦竹的公子哥们来说,这就是一份难得的机会了。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切莫过于此。
此时此刻,院外不时的还有府中的侍女走过,她们的脚步声很轻,谈话声也如蚊蝇,似乎是怕打扰了院中的主人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吕梦竹缓缓地停下了手中的画笔,她轻呼一口气,抬眼望去,只见画像上的人物已然变得完美。
“乐文彦,你觉得我画的怎么样?”这时,吕梦竹开口了,朝身旁的乐文彦问道。
“不愧是梦竹姐,你的画工真乃世间一绝。”乐文彦瞪着眼,一本正经的拍着马屁。
“少来!”吕梦竹哼了哼,美眸不由得撇了他一眼。美人这一撇,直击乐文彦的心灵,使得他面色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直达耳根。
“也不知无极哥哥最近怎么样了!”吕梦竹双手撑着白皙的脸蛋,自言自语的说道。
其实吕梦竹很想跑出去找她的无极哥哥,只可惜她父亲不让她出去乱跑,因为最近吕家正处于风口浪尖的缘故,所以吕梦竹对此也无可奈何。
其实她也不傻,虽然有时候会犯花痴,但脑子却很机灵,自然能够看出来吕不牧的良苦用心。因为吕家出了谣言这档子事,所有人都变得岌岌可危。许多人暗地里正对吕家蠢蠢欲动,在她看来自己或许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假设她跑出家门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想必自己的父亲就会从主动变成被动了,这就好比放在砧板上的鱼,任由别人摆布了
。
毕竟所有人的知道吕不牧只有她一个女儿,自己的性命就好比父亲的性命,拿捏住自己就等于是拿捏住了吕不牧。
关于这一点上,吕梦竹自然心知肚明,她更是看得比谁都要透彻。出生在世家看似很美好,然而其中所暗含的种种危险谁人又能知道呢?所有人都只看到她光鲜亮丽的表面,却不知道自己背后是有多么的提心吊胆。
吕梦竹虽然有些小脾气,但自身也很懂事,她知道父亲作为家主有多么的不容易,每天都要忙活各种各样的事情,不仅时时刻刻要考虑到自己的安危,而且还要防范别人对自己的袭击。
这些年来吕不牧可以说是忙得有些心力交瘁,每每看到父亲劳累过度的样子,吕梦竹就心疼的要命。她能过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这都是父亲吕不牧负重前行所换来的。如今为了不给吕不牧添乱,她也只能无比憋屈的待在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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