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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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趁着日头即将落下西山头之际赶到了城中,迎着几盏零星的灯火,几人来到了城中最大的高楼前。

    朝歌坊内有一座半城钱庄,明面上是财库钱庄,实则却是九疑天宗收络天下讯息之所,可如今怎么变成了——

    “这好好的钱庄,何时变成了赌场啊?”

    邱款款话音刚落,便拔剑出鞘,大力将手里的璧落朝着里头掷了进去,稳稳地扎在了悬于木梁下那块如磨盘大小的铜币中心。

    见此情景,原本嘈杂不堪的钱庄瞬间鸦雀无声,众人看清了那铜币中心的剑,随即便将目光挪向了门口。

    邱款款扔了剑,看着里面朝门口聚拢的人个个都凶神恶煞,自觉不好惹,便悠悠躲到了邱鸩言身后,却惊觉身后这街道上的商贩们,竟都不约而同拿起了武器从身后围拢了过来...

    里头走出来个肥头大耳的黑脸怪,拎着把宰羊大刀,脸上一绺一绺的络腮胡瞧着又脏又乱,他身后那些个操着大刀的壮汉,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不过瞧着此人似乎是领头人?

    只见,那人生生高出邱鸩言一个头,他提着大刀,俯面视之,不语,试图以面相相慑。

    邱鸩言看着身后围拢过来的人,及空无一人的商铺摊位,随即对上那双微眯中透着凶恶的眼神,回之一笑:“看来这朝歌坊是变了天了。”

    谁知,从那黑脸怪身后传出来一句笑语:“朝歌坊?呵!此处离朝歌坊百里之遥,且方位相悖,几位若是来这儿找朝歌坊,怕是把这城里走穿了都找不见呢。”

    话毕,一青衣八字胡的男子从黑脸怪身后走了出来。

    此话一出,三人都扭头看向了邱款款,纣罗路痴,分不清东南西北,月谌衣呢,也不知晓路线,而邱鸩言呢,又是个多伤未愈的病号,还需要那师兄妹两个照料,因此去朝歌坊的路,都是由邱款款在前头带领,可现在怎么...

    “呃...我就说怎么一路上都没有我喜欢的鸢尾花了,原来是我走错方向了...”邱款款面色渐窘,随即怒喊道,“哪个该死的把朝歌坊的路标挪到这个方位的!!”

    (此时守在宗老身边的过分莫名打了个喷嚏...

    邱鸩言之所以授意此举,正是因为知道这罄阳城里有一方不好惹的人物,而这人物也恰好同那少主的师傅有些过节...

    “误会,误会,”邱款款谄笑着上前拍了拍那黑脸怪手里的大刀,“哥哥们,都是误会啊!”

    她一声“哥哥们”一出,却让一旁的月谌衣微微一怔,他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虽说是一脸的假笑,却丝毫不影响月谌衣暗生情绪。

    哪知面对我们二小姐如此“撒娇”,那黑面怪却一分面子也不给。

    “误会不误会的,”他拨开邱款款的手,提起大刀缓缓靠近她的脖子,“场子不还是让你们搅了吗?这事儿总要有个说法是不是?”

    见状,月谌衣一把将她拉到身侧,正要有所动作,那青衣人却开口喝斥了一句——

    “该死的东西!竟敢对九疑天宗邱二小姐无礼!还不退下!”

    说完便见一旁男子将那柄璧落双手奉上递给了青衣人,那青衣人随之将剑递给了邱鸩言:“尹某拙目不识,险些冒犯了二小姐,还望邱宗主莫要怪罪才是。”

    邱款款一把将璧落夺了过来:“你这人好虚伪啊,分明一眼就认出了我的剑,还说什么拙目不识,分明就是由着他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好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呢!”

    “二小姐说的哪里话,我们此处与天宗也算是近邻,我等小小罄阳城又怎会与二小姐结梁子呢?”虽是在说场面话,可面上却依旧一副漠然之相,丝毫没有一点深表歉意的样子。

    “罄阳?对啊,既是近邻,那为何我天宗附属城中没有罄阳一城?是瞧不起我们九疑天宗吗?”挑拨离间这方面,邱款款确实是擅长的,几句话就把一件小事升级到了另一层高度。

    青衣人不再搭理邱款款,而是对邱鸩言委婉的下了道逐客令。

    “邱宗主,近日我城中恶事频起,尹某人还要替我城中百姓除恶,无法留几位摆席吃酒了,望几位趁着天色还不算太晚,尽早赶去朝歌坊吧。”

    闻言,邱鸩言暗瞟了纣罗一眼后,随即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向纣罗传达了此处蹊跷,留地查看一消息,他知道纣罗能懂他的意思。

    “阁下姓尹,莫非是尹窦云,尹城公?”纣罗问。

    尹窦云略略将她打量了一番:“正是尹某人。”

    “邱宗主染了寒疾,本不宜再劳顿,可既然城公不便,我们自然不能给城公添麻烦,此番打扰,还望城公多多包涵,”纣罗少有这般说话,场面调调,她不喜欢。

    说完,顾不得去看邱鸩言的表情,便要搀着他离开,可那身后的持械商人却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尹窦云挥了挥长袖,他们才慢慢悠悠不情不愿的让开了一条路。

    几人离开时,天虽未黑尽,可满城灯火却已尽数亮起,。

    邱鸩言低声问询:“我们犯人在先,可他不仅什么条件都不提,还不念天宗盛名的赶我们离开,你不觉得这很蹊跷吗?”

    纣罗不紧不慢的赏着城中灯火:“不蹊跷,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尹窦云,我虽没见过那位尹城公,却知道他两只手各少了一节小指,当年我长情师叔同他赌了三局,而向来只赢不输的尹窦云却连输三局,履行赌约斩断了手指后,才知道我师叔是擅蛊的苍冥里右护法,据说他当年气得可不轻呢,而刚才那个人,双手无损。”

    “对了师兄,”她转头问月谌衣,“这尹城公同你师傅的恩怨消了没有?就目前看来,真正的尹城公安危不明啊,这人咱们救是不救啊?”

    “救,万一他知道我师傅的下落呢。”月谌衣毫不犹豫的应下。

    “哎?师兄,你不相信那个郡主的话吗?”提到他师傅,担心月谌衣又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于是纣罗赶紧岔开了话题,“若是要救人,那待会儿我带着邱鸩言和二小姐找个地儿躲一躲,剩下的人你去解决,完事我们汇合以后,再商量如何找人救人。”

    “剩下的人?”

    “对啊,你以为他会相信我们真的是走错了方向才到这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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