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我想要起来时,却发现自己并不是穿着昨晚的睡衣,而是裹着一件红色喜服。
正如梦里所见。
不仅如此,我还腰酸背痛,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瘫在床上不想起来,于是回忆了那个梦。
渐渐的我发现不对劲,心里有了个很不好的猜测,昨晚那也许并不是个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
这个猜测让我的脸立刻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但我还是偷偷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痕迹果然很明显。
昨晚真的不是梦!
想起我问辞渊的最后一个问题,我顾不上身体的痛,爬起来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找太爷爷问清楚。
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刷牙,透过乱糟糟的刘海,我瞥见额间多了点什么,下意识的伸手抹了下,那东西还在。
我撩开刘海,仔细瞧了瞧额间的东西,那好像是朵红色莲花。
我以为是昨晚换喜服时画上去的,用手沾了水使劲的搓,结果皮都快擦破了,那东西还在。
它既不像是画上去的,也不像是贴上去的,倒好像是原本就长在这里,可之前明明没有这东西。
我把刘海扒拉下来,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然后直奔堂屋找太爷爷,我想他肯定知道怎么回事。
太爷爷正和爷爷他们坐在堂屋里表情严肃的说着什么,见我来了脸色大变,“鸾鸾,你怎么……”
其他人也是一个个看着我就像看活见鬼了一样,表情有惊讶,也有惊恐,就连我爸都不例外。
看到他们的反应,我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些反常的事儿。
太爷爷一定要我回来,我晚上那么早就在犯困,迷迷糊糊还听到了他和我爸的声音……
我连招呼都没跟他们打,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猜测,“昨晚的一切都是你们安排的?”
“去书房说吧!”太爷爷没叫我爷爷,反而叫上了我爸,“建平,你也过来!”
我跟着他们来到隔壁的书房,太爷爷坐在书案后皱眉问,“昨晚见过它了?”
想到昨晚的经历我现在还后怕,“见过了,那是什么东西?”
太爷爷的表情有点诡异,“那是蛟,也是妖!”
我知道辞渊不是人,但这个答案还是让我既惊又怒,“妖?你们竟然把我送给了一只妖?”
我爸叹了口气,“鸾鸾,我们也有苦衷,若是不将你献祭,它会灭了我们整个宗族!”
太爷爷有点急切,“鸾鸾,快告诉太爷爷,你跟它说什么了,它怎么会放过你?”
放过我?
它何曾放过我啊!
不对,从我进堂屋时他们的反应来看,他们说的放过好像是指我活着回来了!
我撩起刘海露出印记,语气有点冲的质问,“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这不是我们做的!”太爷爷眯了眯眼睛,“鸾鸾,你快走近来一点,让我好好看看。”
我迫切的想知道这是什么,连忙走过去让太爷爷看,我爸在一旁问,“爷爷,看出来了吗?”
太爷爷看了半天,这才捋着发白的胡子沉吟,“这应该是它留在你身上的印记,难怪你能回来!”
辞渊留在我身上的印记?
怎么,它这是给我盖了个章吗?
想到它我昨晚对我的强取豪夺我既生气又委屈,“为什么是我献祭?为什么要瞒着我?”
太爷爷叹气,“我们是担心你害怕,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来,那我们沈家就……唉……”
不就是怕我知道了会逃跑,让那只妖迁怒他们吗?
我爸不要脸的道德绑架张口就来,“鸾鸾,你也要理解我们,毕竟沈家上下几十条人命啊!”
我差点有去无回,他不安慰我,居然还让我理解他们,“你们的命是人命,我的命就是草芥吗?”
太爷爷这才安抚起了我,“这事儿是沈家对不住你,鸾鸾,你回来了就好,以后我们会好好补偿你!”
我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不再不依不饶,换了个话题,“你们是怎么惹上那只妖的?为什么要给他献祭?”
太爷爷说,蛟龙虽然是妖,但只要再修炼一个阶段,成功渡过雷劫就能化身成真龙。
五百年前那条蛟龙正在渡劫,却因沈家的除妖师先祖误入,致使它渡劫失败还险些陨落。
重伤后它修炼了三百年才出来找沈家报当年仇,恰逢那时沈家有高人,这才逃过了灭门之灾。
可灭门之灾虽然是逃了,却被迫要给它献祭沈家的十八岁清白女子供他修炼,她们都是有去无回。
我是两百余年来唯一一个去了还能回来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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