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就在两人来到小院门前,一步即将踏入之时,一道威严厚重的苍老之声忽然震响在两人心头。
是老祖宗!
两人对视一眼,皆了然对方所想。
“文家文池(文青),拜见老祖宗!”
两人皆是迅速跪地,大声拜道。
“不认识。”小院中传出一个威严浑厚但却不并不过于苍老的声音。
“今日并非祭祀的日子,尔等退下吧。”那声音又道。
“老爷,我二人寻到一宝。”文池急忙开口。
“事关长生!”文青也连忙补充。
倏,一道宽大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那身影先是随意扫了两人一眼,然后目光注视向两人身后。
那是一团焦黑之物,浑身散发出浓厚的炭焦之味,勉强辨认得出是个人形生物。
死人?
那身影皱了皱眉,一缕魂力探了过去。
还活着。
那人眉头皱得更深。
他又看向那人形生物左手处,那左手掌心一片通红,最中央被人开了一个大洞,前后通透。
只是在他魂力弥漫的全力感应中,他又清晰地“看”到那破洞边缘一缕缕肉芽正疯狂生长,企图补好手心大洞。
竟然有常人六七倍的恢复速度。
那身影一步前踏,绕过跪在地上的两人,来到那焦黑之物旁边,蹲下身仔细打量。
那人形生物的右臂也被人撕下一大块血肉,伤口很深,却已不再流血。
而且,血肉正在生长。
“这是个修神?”
查看完毕,那宽大的身影开口问到。
文池不敢起身,依然跪伏着,答到:“老爷,看他的力量,似乎是凡人。”
文家的大老爷文通面色一沉,那文池知他在问话,却依然拿背后对着他,这让他很不悦。
跪老祖宗不跪当代家主吗!
文通一甩袖袍,重重哼了一声,大步走入院内,同时道:“带他进来。”
两人连忙应是,匆匆起身用灵气托着宛如死人一般的“妖物”进入院内。
院内陈设很简单,正中是一座古朴的庙宇。
庙宇前方随意摆着石桌石凳,身材宽大的文通如今就坐在一石凳上,一手轻敲着石桌,闭着眼假寐。
庙宇右后侧方种着一棵粗壮但却满布黄叶,似枯死似未死的老树。
除此之外,院内就只剩墙边还生着些许不知何时长出,又何时皆已枯黄了的败草。
院内,再无他物。
“进来吧。”
就在二人四处打量,不知该如何办时,面前的小庙忽然正门大开,传出一道威严厚重的苍老之音。
这声音正是先前阻止二人入院的那个声音。
真是老祖宗!最开始的声音不是幻觉,老祖宗愿意见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的光。
文池忙整了整衣袍,对着眼前的小庙躬身一礼,又转身对文通迅速一礼,快步上前。
文青有样学样,也跟着快步走进小庙。
就在两人与那似妖似魔之物进入庙中之后,庙宇大门又呯的一声关了。
庙宇无窗,庙内亦无照明之物。大门一关,整个庙内都陷入一种深不见底的黑暗,进来的二人不免有些紧张。
忽然,浓厚的黑暗中出现一抹微小的火光。
火光越来越近,越来越盛,终于来到二人面前。
“二位,上香吧。”提着煤油灯,佝偻着背的瘦小老头冲二人慈祥一笑,拿出两把敬神的黄色长香递给二人。
“有劳长老。”文池行了一礼,接过香来。
他知道,面前的这位老者乃是文家仅次于老祖宗和当代家主的高手。
他是被称为“掌灯人”的文家实际掌权人之一,文哲。
文青不认得文哲,却也知道老者是文家长老之一,忙有样学样。
待两人跟着文哲,把手中香插入香炉香灰,整座小庙内部都忽然明亮起来。
他们面前是香炉,香炉之后是红色的案桌,桌上摆满各种吃食。案桌之后则是石台,石台之上盘坐着一尊高五米,浑身金灿灿,面容威严的神像。
此时的神像正散发着柔和的金光,照亮整座庙宇。
“老祖宗!”
两人连忙跪地,对神像拜道。
一旁,提着煤油灯的文哲不言不语,提着自己的灯,又颤颤巍巍走向神像之后。
他越走越远,煤油灯的火光也越来越小,直到一炷香燃完,模糊的灯光终于消失在庙宇之内。
直到此时,神像头顶才飘下一道苍老之音:“汝二人起身。”
二人又高声拜谢老祖,这才终于起身。
“长生之事,讲。”
苍老的声音再度从上空飘落。
“老祖宗,此事要从老爷看上林家那株养心莲说起。”文池道。
“此子是林家余孽?”苍老声音问到。
看来老祖宗对林家的事已有所耳闻,文池做出判断,答到:“不知。”
“老爷命我等将林家赶尽杀绝后,尸体全部扔至林府,然后放大火焚烧。这个妖物,便是在大火烧了七天后从火海中爬出的。”文青接过话解释到。
“这魔物体内灵气波动并不强烈,绝非修神,却火烧不死,还能承受我二人攻击。我二人见他生命力强大,怀疑对老祖宗研究长生之法有帮助,特来献于老祖。”
“此子还喜食人肉,刚从火海苏醒便在身边挖林家之人血肉吞食。”
“当日进攻林家之时,我等曾仔细检查过林家,此子绝不是被大火从暗道或密室中逼出,而是真的火烧七天不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与地上妖物有关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
“倒是有趣。”两人说完,神像头顶跳下一个高一米三,面容与神像有九分相像的瘦小老人,淡淡说到。
噗呲。
那老者一指点在“妖物”胸口,催动力量取出其一滴心头血,放在嘴里尝了尝。
……
“神血!”
厚重的声音宛如浪涛,荡遍整个文家。
“好庞大的生命力,世间竟有此等神血!”
“天助我也!”
老人兴奋得难以自制,大喊大叫,整个文家都因此听到了老人兴奋激动的声音。
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有一些心思通透之人跪向庙宇方向,高声喊到:“恭贺老祖!”
这话一出,连锁反应便出现了。“恭贺老祖”四字开始在文家此起彼伏。
听着整个文家恭贺之声不断,庙宇外,文通脸色发青,咬牙切齿。
多少年了?
只知老祖不知家主。
文家究竟这样多少年了?
太病态了!
文通袖袍一甩,起身,伴着众人恭贺的浪涛,也高声道:“恭贺老祖!”
……
我现在,又到什么地方了?
文家地牢最深处,一个浑身肌肤嫩滑,毛发稀疏的男子睁开了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