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覆在她唇上的手。
她脸上有妆,唇上的嫣红,让她的脸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也尤为明艳。
他低眸,目光带着热度般一寸一寸地扫过她的唇。
那样深的眼神让温烟不自在地偏了一下脸。
这个举动似是让顾珩不满,他直接脸色阴鸷地捏住她下巴,埋头亲她。
他阖着双眸细细地吮咬着她的唇瓣。
他尝到,她口红的味道是甜的,诱他一步一步深陷。
温烟蹙着眉,她像是沉在海底,海草缠住她的身体蔓延着伸展进她的喉咙里。
她在窒息中难受地想哭。
自由,根本没有自由。
他不会放过她。
混乱中,衣裙凌乱地半挂在身上,顾珩一下一下亲她肩头和锁骨。
她咬着唇,紧张到了极致。
一直到洛静静到地下车,在她叫温烟跟她告别时,温烟才努力稳住声音和她说了再见。
车又重新起步,车载音乐突然被打开,她才忍无可忍地在顾珩怀中挣扎着颤声喊道:“你骗我,你答应放过我,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答应你可以和别的男人跑了?”正在往下亲的顾珩按住她的双手,坐直了身体看她,“我答应了么?嗯?”
他眼神平静如望不到底的冰冷湖面,除了说话时气息有点乱,声音低哑,仿佛刚才把她弄到发抖的人不是他。
他拨开她泪湿的碎发,说:“我给过你机会。”
温烟想起昨晚他只安静停在楼下的车。
那一晚,她要借助安眠药,就是担心他会突然闯进来,连做梦也是他在追她。
“我没有。”她在这一刻突然下定了决心,她保证似地跟顾珩说:“他说的我不会同意。”
顾珩眸色暗沉地看了她片刻,低声问:“喜不喜欢他?”
“不喜欢。”
“真的不喜欢。”温烟脸色着急,乌黑水亮的眸紧紧盯着他,迫切地想要他相信。
顾珩没接话,只低头吻住她,含糊不清地问:“要不要?”
温烟心里很生气。
为什么他还能问出这种话?他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她说不了话,但整个身体都表现出拒绝。
顾珩松开她,帮她把衣服穿好,拍拍她的后腰说:“下去帮我把裤子擦干。”
温烟的脸一下子红得能滴血,慌乱从他腿上下去,挪到到旁边坐下,“你以后不要再这样。”
顾珩的视线从西裤上的深色扫过,拿纸擦着看向她,“不舒服么?”
温烟自然也注意到他的举动,咬了咬湿红的唇,说不出话来。
也是在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以前顾珩虽然不算床品差的人,却也不会太顾忌她的感受,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会很耐心地撩拨取悦她,甚至有时候不顾自己也会用其他方式给她很好的体验。
也因此,她常常觉得自己的心和身体是割裂开的。
避之不及又乐在其中。
她不想理他,扭头看向窗外掩饰自己的尴尬。
顾珩也没逼着她回答,两人这样安静了一会儿。
车里正好放着一首抒情的粤语歌,流淌在不断后退的夜色中,极像古早的黑白电影,怀旧又富有质感。
温烟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一点一点变得松软。
不一会儿,车子在石湖鹿鸣外面停下。
温烟看着窗外说:“我进去了。”
顾珩的声音也颗粒分明,“别急。”
温烟拧眉看向他,“你还想怎样?”
顾珩看她一眼,没计较她语气里的恼怒和不耐,只拿着一件黑色大衣递给她,“穿上。”
温烟愣了一下,没接,声音软了几分,“谢谢,但就几步路。”
说着她侧过身伸手开车门。
刚打开一个缝,冷风刺过来的时候,一件温暖的大衣从身后裹住她,连同拿着大衣的人,有力的手臂也牢牢地将她圈住。
他手臂修长,胸膛也很宽阔,像是把她整个包住。
他的薄唇若有似无地亲着她耳垂,帮她系着最上边的扣子。
温烟偏着脸躲着妥协,拉住大衣,“好我自己穿就是......”
话音未落,顾珩声线压得很低,在她耳边说:“想你。”
他低沉的声音顺着温烟耳朵钻进她心里,激得她心脏一颤,又很快就为顾珩突然的情深找出答案。
想睡她。
她一把推开顾珩,慌乱地下车。
进了家门,她坐在沙发上平复会儿情绪,拿出手机,一打开就看到周暮行发的信息。
他已经知道舞团在电视台出事了,问她有没有事,温烟回他没事后去看了工作群。
她们议论,邬梦伤的很重,到现在都还在昏迷。
突然停电是因为电视台附近电力负荷太重,发生了跳闸。
她们还说方婷现在拒不认罪,并狡辩说在邬梦掉下去时,她是想拉住她才会被邬梦抓伤。
也有人在猜现在晚会领舞的AB角一个受伤一个犯罪,都出事了,团里会让谁顶上去。
最关键的是,这两天卫视就要开始录制了,选出来的新A角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练好领舞的舞步吗?
过了一会儿,团长冒泡通知他们明天上午要进行一个紧急考核,选出新的领舞。
温烟正翻看着,突然一条消息弹出来。
【衣服记得还我。】
是顾珩发过来的,温烟这才想起身上还披着顾珩的大衣,她低头,清冷的气息袭来,让她感觉像是在被顾珩抱着。
她不由得捏紧衣服,又想起那句“想你”。
......
第二天回到舞团,大家都对昨天发生的事心有余悸,聚在一块议论。
洛静静在候考的时候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小声问:“你跟顾少复合了是吗?”
昨晚那种情况,洛静静要是不这样问她才奇怪,但温烟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好地坐在车上,突然把挡板升起来了,是个成年人都会往那方面猜。
要说没复合,挺好笑的。
温烟想了想,只说:“以后关于我的事别找他了。”
她的语气有点疏离。
事实上,她对洛静静一直是这样的。
洛静静听了有些不高兴,她觉得无论她怎么亲近温烟对她示好温烟都不会领情,但她又自我消化了,答应她,“好。”
在这时,轮到她们这组考核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