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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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和四年。

    大宋海妟河清,四海升平,这都是因为英明神武的圣皇领导有方。

    相对应的,横压赵宋数百年的大辽,却风雨飘摇,朝不保夕。

    正旦大朝会时,万邦使节前来朝贺,独缺大辽。

    惧于大宋兵威,所有来贺使节的举止言谈明显比以前更加恭敬,尤其是金国使节,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下一个来不了的人就是自己。

    看看那些毕恭毕敬的使节,再想想以前这些人的跋扈,赵佶第一次感受到以势压人的快乐。

    这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滋味。

    美!

    所以今年这个年节,绝对是他这辈子过的最开心的一次。

    他甚至忙里偷闲,溜去李洛的诗会,投了一首自己新写的词作。

    李洛忙着饮酒作乐没有发现,可挡不住有心人多。

    在太学做学正的秦桧就是那个有心人。

    他慧眼识珠,屎里淘金,一眼就认出了赵佶的大作,并疯狂给它集赞。李洛看内容是夸赞梁山军威名的,也就顺水推舟,将之评为当日榜首。

    要说这秦桧,绝对是个揣摩上意的天才。

    就在别人对梁山军的态度还处在暧昧阶段的时候,他就因为一首词作准确把握住了赵佶的态度。

    等休假结束后,果断上书夸赞梁山军,并大肆颂扬教主道君皇帝收复燕云的伟大功绩。

    赵佶被挠中心中痒痒肉,金口一开,就让秦桧从一个九品学正跃升为七品的监军御史,替他去梁山大营探探情况。

    简入帝心,连升三级,青云直上指日可待。

    李洛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当即就给秦桧送去豪宅、娇仆、银两等等祝福。

    秦桧要去梁山军那边刷更多功勋,李洛需要秦桧这种人帮他在朝中做口舌。

    各取所需。

    就这样,两人喝了一顿大酒,二人关系从泛泛之交,上涨为知己好友。

    等到过完元宵节,吃完皇上在大庆殿办的国宴之后,秦桧带着皇上赏的赐花走马上任,和戴宗一起赶往梁山军大营。

    临行前,李洛还拉着秦桧的手当面嘱咐戴宗,一定要多给秦桧分点军功,助他更上层楼。

    把秦桧感动的两眼含泪,直呼好兄弟。

    “这就是个非常非常聪明的无耻小人,到了军营后,定要着得力人手看紧他。”

    好话说完,李洛转身就吩咐戴宗道“情况稍有不对,就送他战死沙场!”

    戴宗得令而去。

    ……

    送走戴宗后,朱富探听到可靠消息来报“高俅拿到了方腊的手信,方杰、庞万春两人看过信后,供出了藏匿传国玉玺的地点。”

    乐和跟那帮二世祖打的火热,朝堂上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李洛这边都能在第一时间知晓。

    至于高俅那边,有林家大儿子在,更是漏风漏的厉害。

    李洛看事情正在按计划往前走,本没打算多问,可是看朱富的笑容有点不对劲,就多问了一句“玉玺是被你藏起来的,没错吧?”

    朱富嘿嘿一笑“我给换了个假的,保证让高俅看到后,气的三天吃不下饭。”

    把假玉玺换成假玉玺?

    你可真会玩啊!

    李洛哭笑不得“金大坚哥哥手艺再好,也瞒不过有心人。高俅又不是傻子,拿到后肯定要去找人鉴定的嘛,本来就是假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一直把那块玉玺当成是真的对待,以防心生轻视误了计划。”朱富认真回答道“万一高俅就是个傻子,把假的当成真的呢,岂不是会坏了你的计划?”

    有这样的手下,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李洛看着他的真诚笑脸,也分不出来真话假话,只能欣慰地夸他一句“干的漂亮!”

    ……

    高俅得到玉玺之后,正满心欢喜地想要去皇上那里给自己请功,却发现到手的玉玺是假的。

    根本不用找专家鉴定,因为这块玉玺上刻的八个字是“我已过江,太尉勿念”。

    “贼子敢尔!”

    高俅把手中玉玺摔出八十米远,咬牙切齿道“给我砍了他们!”

    方杰、庞万春到死也没想到有人在搞鬼,对高俅大骂不止。

    等二人的头颅被送到方腊面前时,方腊都懵逼了。

    高俅堂堂一国太尉,居然这么不守信用?

    说好的我给你玉玺,你放了我的人呢?

    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就在这个时候,朱富的人也到了,描述了一遍方杰和庞万春被砍头的细节,听的方腊及一众将领恨不能生撕了高俅。

    几杯酒下肚,又‘不小心’说了许多有用的情报出来。

    比如童贯几乎搬空京城大营的所有兵马,比如田虎、王庆已经举兵造反朝廷却无兵可派等等等等。

    方腊及众部将听完,当即派出使者和田虎、王庆结盟,同时筹备粮草,准备三家一起发兵北上。

    ……

    及至小年,朝堂和睦,天下歌舞升平的局面急转直下。

    河的北面传来消息,四大寇之一的田虎,作乱造反,侵占五州五十六县,并起造宫殿,伪设文武官僚,内相外将,独霸一方,自称晋王。

    又有四大寇之二的王庆,僭号改元,据淮西自称楚王,拥八座军州,有八十六县之地。

    两边各带大军,要来取汴梁。

    得到消息后,方腊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自己不过是想找俩助拳的,谁知道人家比自己还积极!

    真就天下反贼是一家?

    这么好说话的吗?

    想不通归想不通,该发兵还是要发兵。

    方腊准备攻破汴梁之后,一定要和那俩好兄弟好好喝一杯。

    “三家反贼暗中结盟,说要共分赵宋天下,并约定先入汴梁城者为王。”

    “不知道为什么,田虎、王庆俩人虽然起兵造反,却都没有亮出自己的手中玉玺。”朱富和李洛汇报各方消息时,也是疑惑的很。

    李洛想了一下,推测道“估计这两人都想着自己手持传国玉玺,乃天命之人,肯定能先入汴梁,到时候再亮出手中玉玺,定能折服另外两家。”

    朱富想想三家汇合时的画面,哈哈一笑“到时候三家一碰面,发现人手一枚玉玺,岂不是要打起来?”

    李洛把没用出去的玉玺拿在手上,抛了几下“是啊,人手一枚玉玺……”

    朱富的眼睛随着玉玺上下移动,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那啥,我还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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