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戎骑在马上,一身风尘仆仆,一看就是连夜赶路道样子:“好,是该梳洗一番。明日还要进宫面圣,不可殿前失仪。”
“大人,不先回府里,看望一下老大人和老夫人吗?”
“公务在身,怎可因私废公!明日进京,你先回府里禀告,我直接进宫述职。记得报告老爷和老夫人,我一切安好,述职完便回府,切勿担心。”
“是,那臣下先去驿站准备。”说完行礼便上马飞奔向着驿站方向去了。
夜深人静,官道驿站二楼东面的大套房内,房里的灯还未全部熄灭,烛光摇曳。一个欣长伟岸的身影在窗前站着,抬头遥望皎白的明月。只见这位俊朗的男子,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深邃的眼眸,狭长又神秘,望之如一滩深不见底的幽潭,琢磨不透。高耸挺拔的鼻梁及两片薄唇,似乎是在叙说眼前这位男子那坚毅不易的个性,一身藏兰色暗云纹绸锻长袍寝衣,衬的这位男子的气质更为清冷孤傲了。
“主子,朱雀到。”一个身着夜行衣的娇小玲珑的身影出现在文修戎所住的驿站二楼窗户前。
“嗯,说吧。”文修戎面无表情地开口。
“属下查到,最近宫中有贵人大肆在江湖上收集各路高手,培植力量。扩张速度非常得快,似乎是在酝酿一次很大的行动。”
“说结果。”文修戎似乎听到有趣的事情,挑了挑眉接道。“是,目前属下调查到此次事件应该是和德亲王宫泽钦有着脱不了的干系,这份是已被招募的江湖门派的名录,请主子过目。”文修戎伸手接过名录斜眼看了眼朱雀,冷声道:“应该、似乎?”
朱雀急忙跪下回答道:“属下知错,就是德亲王宫泽钦。目前被我们截下了他亲笔密信的飞鸽传书,可作为证据,属下也夹在了名录中。刚才属下汇报情况时,不够精准完整,还望主子责罚。”文修戎不动声色地翻看着手中的名录,里面的确夹了张纸条,纸条虽小但用的却是只有宫中贵人才有的粉蜡笺,展开在月色下仔细看了看,的确是宫泽钦的笔迹,看来德亲王这次是难以抵赖了。朱雀半跪着等待文修戎的指示,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冷汗不断从额头渗出来。半晌文修戎才有了反应:“行了,起来吧,朱雀差事办的不错。”话音落下,朱雀这才微微送了口气,缓缓起身回到:“主子过誉,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就默默退到了阴影中。
文家作为仕族大家,除了在朝堂上经营着盘根错节的庞大关系网外,更要在庙堂之外的法外之地江湖之中培植势力,替皇上做很多不能通过庙堂之法处理的事情。文诚敬文老宰相在离世前一日把文修戎叫到床边,亲自将木、火、水三堂交给了文修戎。三位堂主各自守着大齐的南部、北部和中部,他们以各地的管道驿站作为暗桩联络点,通过特殊渠道进行联系。文修戎每次需要吩咐他们做什么,只需要把事情通过编译成的密码信留在暗桩里的联络箱内,每个堂口都有自己独有的密码本和联络箱,每日都会有各堂负责联络的兄弟去查看这些联络箱,如有密码信则直接交给对应的堂主,十分安全隐蔽。没想到文老宰相过世一年不到,三堂堂主皆已经心甘情愿地被文修戎归到麾下,御人之术可谓是用得炉火纯青。
文修戎已经翻完了手中的名录,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朱雀,德亲王若有异动,暗桩联络。没什么其他事,你便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还没等话音落下,烛火微恍,文修戎回眸已不见朱雀身影,彷佛她从未出现过一样。月光似乎更亮了些,文修戎把名录和纸条放进了装奏折的盒子里,便上榻睡下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