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黑西裤,一根皮带简单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比例,锃亮的皮鞋隐约倒映这天花板顶上的华丽的灯光。
薄懿回来了。
他透过落地窗玻璃看过去,院子里,那辆漆黑的跑车快开到停车位时,来了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的停了车,随后下来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
昏暗的环境中,她上挑的眼尾略显妩媚,宛如行走在深林中雪白的狐狸,在黑夜里也那么惹人注目,让人看一眼,便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的美。
这么美的尤物,他怎么能让别的男人觊觎呢?
陆渊眯了眯眼,眼镜框被折射出淡淡的暖光,嘴角也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回来了?”
薄懿心里猛地咯噔一声,看到他戴着眼镜,心底的理智不停把她从原世界剥离,再次正视陆渊,忽然就没那么紧张了。
要不是他在车上安装了定位,不想跟薄宝恬闹的不清不楚,再加上她还不能拜托陆渊,能利用就利用。
她大大方方的呼出口气,口气颇有兴师问罪的架势:“车子过户到我名下就是我的,未经我允许在车上按定位,就算你是我老公这也不行,每个人都要有隐私的吧?你这样我不是纯纯成了被你监视的犯人?!”
她承认说的话有些夸张了,可当她看到陆渊发来的定位截图心底的火一下子就能燎原了。
她平生最憎恨对她有束缚的人,没有道理,没有任何道理恨,她绝不允许。
客厅里只有两人,平时能见到的佣人和柏云都不在。
薄懿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不是陆行渊,才勉强让自己说出去的话听着还算有底气。
“哪怕我们是夫妻,你这样也是犯法的!”薄懿不悦的皱眉,满脸的不高兴。
陆渊也不恼,反而笑的更甚,扬了扬眉示意她坐过来,说道:“坐。”
薄懿每次看到他这样就有些挫败感,有种自己的情绪发泄对他而言是不痛不痒的汇报工作,算是吵架都吵不起来的情况。
她从前觉得这种脾气的人真没意思,什么话说出来都要人去揣度一下真假,太累了。
现在她终于体会到,这种人不是一般的讨厌,哪怕是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还是丝毫不耽误薄懿讨厌陆渊。
哪怕稍微正常一点,她都觉得这个婚结的值当。
喜怒无常,视生命如草芥的家伙……
她低声嘟囔了一句,陆渊闻言轻笑了出来,把薄懿吓了不轻,什么鬼耳朵,这都能听得见?
他起身靠过去,手持搭在手掌间,用冰凉的珠子去抬起她的下巴。
他靠近时肃冷的阴霾之气也瞬间把她倾轧,清冷的檀木香她心跳猛地漏拍了一瞬,没有任何反应的她抬眼撞进了陆渊眼底。
投下来的光把他脸庞轮廓描摹勾勒到极致,隔着镜片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但镜片上倒映着她的神情,看起来不是很轻松。
薄懿在紧张。
薄懿,他不是陆行渊,他在原著里就是个彻头彻尾掉钱眼里的反派!
她腰杆子又直起来,拨开他的手,伸手去要他手机,“快,把定位给删了。”
干脆的声音不带一丝犹豫。
这小东西当然想脱离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可能吗?
一手能拿钱,另一手便不能拿自由。
陆渊挽唇笑,把手收回来缓慢的转动着珠子,悠悠的开口:“删了以后便可以肆无忌惮去夜场玩了?”
他凑过去,在薄懿耳边低喃:“我怎么不知道夫人还有喜同性这种癖好?”
“虽然是同性,但我还是很介意这种婚内出轨的。”低低的语气仿佛他真的是受害者一样。
薄懿脸色一白,该死的资本家,居然威胁她,气死了……
她垂在腰侧的手攥紧,冷笑:“我是去了夜场不假,你说的婚内出轨我不认,你是看到我搂小妹了,还是见我点男模了?”
不就是想要她实话实说告诉他自己的行程?薄懿会跟钱过不去吗?她跟自己过不去都不会跟钱闹翻。
要是被陆渊扣屎盆子成功了,他就算有了“出轨”的证据。
薄懿烦躁的咬了咬后槽牙,眉头皱了皱,被人拿捏在手的滋味真是不爽。
奸诈的资本家,迟早要你对我服服帖帖的!
她没做过的事谁也污蔑不了,陆渊没急着回答,薄懿要抢先入主,继续逼问他:“呐,饭可以乱吃,但这话还是要三思而后行,你怎样曲解我的意思都行,但别乱把屎盆子扣我身上。”
免得惹得她也一身骚。
陆渊不以为然,他认定的事情就是坐实了,所以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自动屏蔽在外。
“王朝帝豪……”他舌尖抵了抵牙关,像是在品茗这几个字,慢悠悠的看向她,眼底的凉薄直达薄懿心底,只见他岑薄的唇轻启:
“那种地方,夫人还是少去为好,”他依旧一副浅笑,“夫人要真是寂寞了,我作为你法律上的丈夫,还是有义务去好好伺候你的。”
薄懿脸色一白,打断他:“我不需要。”
陆渊的凝视太具有压迫感,薄懿起身找借口离开:“我困了要去洗澡睡觉了!”
在她走到楼梯口时,身后一道寡淡的嗓音乍然响起:“薄懿,你既招惹了我,今后的路若是违逆我,我有一万个法子让你生不如死,今晚,我祝你今后路途愉快。”
薄懿脊背略微僵直了下,脸色煞白,客厅里的空调吹到她身上就像迎面而来的寒风,刺骨冰冷,无孔不入,顷刻间遍布她四肢百骸。
“夫人先去洗澡吧,今晚我给夫人准备了一件新的睡衣。”
他眸色渐深,白皙的手指在珠串的衬托下,更显修长节骨分明,微敞的领口把禁欲表达的恰到好处。
薄懿很清醒知道自己的处境,能帮她的只有自己,咬了咬后槽牙,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森冷的嗤笑,答应了。
“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