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南击来,林季迎去。
两道身影迅如疾雷交错而过。
因果剑成,无所遁形!
黑金双目下,离南居士早无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尊怒目呲牙的黑雾恶鬼。身遭四外更是毫无半点善丝勾连,倒是恶线黑丝宛若千年老树一般,盘根错节,肆意飞扬!
因果剑下,恶无可名!
林季身后的阴阳双鱼陡然激发,一道道天蕴之力凝入剑中,大放其光!管你是人是鬼,一念善恶,必有其终!
咔的一声,天雷炸落轰响不绝。晩
一剑之下,竟把那恶鬼劈了个烟消雾散,踪影不见!
可林季却毫无喜色,反而满心大惊!
“不好!”林季心念一起赶忙回头。
果然,刚刚被他击晕的水魈王此时已被黑雾团团萦绕,全身上下血肉尽去,白骨暴展。
扭头一望,那远处仍与闲云道长缠斗不休的哪是什么恶鬼祭灵,分明正是离南居士本尊!
也不知这老家伙施了个什么手段,竟在顷刻之间,暗渡虚实。即便林季和闲云两人一时都未能辨出真假!
显然,这恶灵离了本尊后威力大减,又正好遇了克星因果道,这才如此不堪一击。晩
可离南居士绝非蠢笨之人,硬要如此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杀妖灭口!
果然,这其中另有算计!
离南居士必然知此机密,决不能放他走!
想通了此间关键,林季一挺青釭,直向两人疾飞如电。
离南居士一连三剑,刺得已无虚影的闲云道人连连退步,险像环生。
“妙哉,妙哉!”闲云道人满头是汗乱发飞扬,隐隐已有溃崩之势。却仍满脸笑意的边打边赞道,“你方才这一手渡魂之术,与我那百影灵猴实有同工之妙!不过,你那灵物还需祭炼。而我只需灵气充盈便可。”晩
“你能胜我,在力不在术,若是我能更进一层,定不虚你!来来来,你再试试这一招儿,也好顺便帮我起个名字……”
说着,闲云道长剑锋一转,光洁如雪的刃口上一道道山形金字接连闪亮。
离南居士想一时半会结果掉闲云也难办到,况且他也不想与金顶山结下死仇。
可这满嘴絮叨的破老道又着实可恨,万般招法个个难缠难斗一时脱身不得。
眼见着林季仗剑飞来,心下一狠,猛的咬破舌尖,喷出口鲜血,扭身便走!
血化黑雾迎风便长,四下飘扬。
斗战至此,闲云道长早已身疲灵竭,更是早就吃过这黑雾的亏,没有了灵猴试法也不敢硬闯,正自略有犹迟。晩
就在这短短一瞬间,林季追到近前。
两人一看,那迎面雾气蔼蔼横漫千丈。
竟以天为纸,雾为墨,横笔勾画出了一片巍峨群山。
那山高低起伏,巍峨险骏,如龙似虎。
山下有河,九曲连环,波涛汹涌。
而在山下河边,隐隐藏有一村,炊烟袅袅,鸡犬悠然。
村后小路蜿蜒崎岖,正有一童儿骑牛晚归,捧书苦读。晩
随着那黑雾随风飘荡,内中景画也逐渐清晰,慢慢拉近,似是那牛儿迎面走来,角纹毛理尽皆可见。
那童儿的声声诵读更是悦耳。
虽然隐隐约约听不仔细,可不知道为何,却是甚为动听。
不知怎地,林季竟一时入了谜,慢慢放下剑来,缓缓朝前走去。
“嗯?林天官?!快止步!”闲云道长猛然大喝,慌忙上前拉拽,可林季却同步飞身,一下拽了个空。
那林季却像着了魔一般,快步飞身径入画中!
嗖!晩
在就在他刚入浓雾的同一时刻,突然扬起一剑直奔牛头!
噗!
牛头落地,黑雾消散。
刚刚那一副惟妙惟肖的山野村趣立时破碎的无影无踪!
可林季的剑上竟然真的新落了一片血迹。
只是那血迹刚一着剑,立刻就冒出一股黑烟消散不见。
林季破画之后不敢耽搁,提剑飞奔径直往前追去。晩
闲云道长呆在原地,瞪着两眼楞了楞,也快步追了上去。
“林天官!既已识破,何不早说?真乃吓煞我也!”闲云道长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一术法名做幻魔图,我早听师兄说过,此法是炼灵道中最为凶险刹是毒恶之术!”
“若不能识破关窍,或是沾了雾气,或是径入其中,或是错触别处,便会化为雾影,随风消散。林天官,这祭灵一道早已孤隐千年,尤其是这幻魔图一术,更是罕有知者,就连金顶阁典藏之中也仅剩只言片语。贫道斗胆一问,林天官可是在司天监时,看过这破解之法吗?”
“哦?”林季一楞,“还有这个说法么?我从未听过什么幻魔图,也不晓得什么破解之法。就连祭灵道这个词也是刚刚听你说的。”
闲云道长更是满脸疑惑,仔细的看了看林季,好似他也不像说谎,于是更加奇怪的问道:“那这画中杂物万千,你为何偏偏只砍牛头?”
“这还不简单么?”林季一边直向前追,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因为整副画里只有那头牛会动啊!”
“啊?”闲云道长还以为听错了!晩
方才他见到幻魔图的一瞬间,早就脑筋大开,苦苦想遍了三百年来平生所学。可最终……那谜题真就如此荒谬么?
其实,他又哪里知晓,林季还藏了一句半实话没说,
牛角上的纹理很是特殊,几乎和紫云青牛一模一样!
山水村间,所有东西都是正常的,却有一头极不正常的青牛,那不砍你砍谁?
当然了,这半句是猜的。
头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术法,他自然不敢如此轻率的做出决定。
真正的实话是,就在看到幻魔图的一瞬间,他突然感觉手里的青釭剑,连连颤动了数下,随而狂飞而出直奔牛头!晩
看似是他挥剑斩牛,实则是被剑带着身不得以!
这种事儿,他自然不会说出来。
即便是现在,仍是青釭剑微微颤动忽左忽右的给他指引着方位。
一时间,林季也有些弄不清,这青釭剑为何对离南居士如此情有独钟!
一连又追了十几里,突然远远的望见一片枝繁叶茂的松树林。
可到近时才发现,那整片树林竟是一棵树!
十围粗细,高悬百丈!晩
林季顺着青釭剑刚一落下,迎面就被两个怪人拦了住。
一个细细高高的瘦子,白须白发穿着一身白衣。
另一个胖子圆圆滚滚,黑发黑须穿着一身黑衣。
一见林季,那胖子不由连连击掌,哈哈笑了起来。
“赢的好,赢的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