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最近关系稍微和谐了那么一点点吧,但是如今这样被凤云祈注视着,还是令盛苏苏有些不自在。
这一瞬,她也分辨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了,只傲娇地抬了抬下巴,随后收回视线。
“故事讲完了。大伙现在有没有信心打败另一队,成为更受器重,更骁勇善战的将士?”
“有!”
浑厚而又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山间。
“那我们也赶快操练起来吧!”
凤云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锋利的薄唇缓缓勾起。
阳光洒在他身上,令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柔和了许多。
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放任盛苏苏去讲什么故事的,效果竟然很好。
而盛苏苏一个小小女子,在一众彪形大汉旁边,气势不仅丝毫未减,反倒格外耀眼。
她骄傲、飒爽,笑容像是比阳光还要明媚,点亮了凤云祈那双漆黑的眼眸。
这天的训练非常顺利,直到太阳落山,凤云祈和盛苏苏才打道回府。
今天恰好又是给凤麟熬药的日子,两人一回府就直接去了盛苏苏的房间,各自开始放血。
房间里十分安静,能清楚地听见血滴进碗里的声音。
凤云祈抬眸看了盛苏苏一眼,薄唇轻启,“你还懂练兵?”
方才训练结束的时候,两队人都十分疲惫。
不同的是,凤云璋那队人左歪右斜地倒在地上,怨声载道,而他们这队人则依旧很有精神,甚至还很期待下次的训练。
凤云祈知道,出现这种差别的原因,一定是盛苏苏让祝寻讲的那个“故事”。
他没有想到,她还懂得运用这种策略。
这也是她在离开的那五年里学的吗?
在哪里学的?
然而,盛苏苏却似乎不打算接下这个话头。
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敷衍道“还行吧。”
她现在很累,没有精力跟他讨论这个事情。
凤云祈并没有因为盛苏苏的敷衍而不悦,倒是听出了盛苏苏声音里透露出的无力感。
他禁不住蹙了蹙眉。
的确。
昨日盛苏苏又是受伤又是奔波的,今早伤还没痊愈就直接跟他去了军营,一整天更是没怎么休息。
此刻,趁着盛苏苏耷拉着眼皮,凤云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她的状态,发现她脸色苍白,眼下还有两团乌青。
血差不多够了,凤云祈便学着盛苏苏之前的样子,将药粉洒在纱布上,仔细地帮她裹住手臂上的创口。
确认她的手臂不流血了,然后凤云祈才给自己止血。
盛苏苏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依旧没抬眼看凤云祈,无力地开口“你走吧,我去给儿子煎药。”
“嗯。”在起身离开之前,凤云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沉声道“你的伤还没痊愈,别太操劳了,早些休息。”
凤云祈离开后,却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
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神色有些凝重。
想了想,凤云祈转去了厨房,打算吩咐厨娘做些补品给盛苏苏送去。
结果刚来到厨房外,就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人在聊天。
“诶?上次……见王妃拿了……也不知道……”
闻言,凤云祈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直接推开迈进厨房,低声斥责道“大胆,竟敢在背后议论王妃!”
厨房里的温度与气压骤然降低,两个厨娘吓得半死,双双扑通跪地,浑身哆嗦着求饶。
“王爷请息怒,奴才们没有胆子议论王妃啊!”
“是啊是啊,奴才们只是因为上次见王妃把清油往水里滴,好奇是干什么用的,所以才讨论了一下!”
“没错,奴才们还想着是不是什么做菜的新法子……”
听了厨娘们的解释,凤云祈眸中的怒意忽然被怀疑冲淡,内心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
盛苏苏什么时候用清油了?
她最近分明也没下过厨。
就算下厨,为何要往水中滴油?
等等,水?什么水?
凤云祈眸底划过一抹暗色,“将你们方才讨论的事情,详细说给本王听。”
厨娘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于是将自己那天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凤云祈。
凤云祈越听,眉头拧得就越紧,眸中的怀疑也越深。
竟然是他狱安宝滴血验亲的那天。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猜测,凤云祈周身的气压又降低了不少,“王妃用的是哪个碗?”
厨娘快要吓死,手脚并用爬到墙边,从架子上取来一个碗,随后双手捧到凤云祈面前,“回,回王爷,王妃用的是这,这个碗!”
凤云祈一看,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猜想,俊脸肉眼可见地紧绷起来。
他认得这个碗的花纹,就是那晚他拿来准备滴血验亲的。
后来盛苏苏说是喝凉水不好,去厨房换了一碗温水来。
这碗他用过后放在桌子上,应该是被下人收回了厨房。
所以……盛苏苏那日,并非关心他,而是在那碗水中,做了手脚!
她是故意的……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凤云祈脸色沉沉,但还是吩咐厨娘炖了一盅补品,亲自端着回到了盛苏苏的房间。
“你怎么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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