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屋门被踹了一脚。
老黄忠原本就没穿好的鞋子也甩脱了出去。
虽不是习武之人,达不到声若洪钟,但常年在工部各个作坊的劳作,也锻炼得中气十足:“MD!老子又不用你们家的水,你凭啥不给老子烧洗脚水!”
“武大人,别说洗脚水了,你把人都关起来讯问,我们想喝口茶都没人给烧水了!”白桦在外面也添油加醋。
里面发生什么,他们不知道,不能乱喊,对楚清的名声不利。
“武大人,你还不开门吗?”楚清吃力地站起来,尽量保持平衡,微笑着说道,“再不开门,我就喊‘非礼’了,你可知道我有御赐的匾额,豁出名声不要,也要让皇上治你的罪!”
黄忠和白桦的喊声,打断了小宝的“受审”。
虽然隔得远,小宝自幼就习武而练出的好听力,也意识到外面出乱子了,他起身就向外跑,冯仁科伸手就要拦他。
一个文弱书生怎能拦住小宝的冲势,冯仁科马上喊道:“拦住他!”站在门口的武继昌手下立马一掌挥向小宝!
小宝一脚把锦墩踹向那人:“小爷是秀才,谁敢跟小爷动武!”
秀才哪,没有实据,不能武力逮捕的。
与此同时,隔壁的卓耀也听到了黄忠的喊声和小宝怒斥,直接从窗户翻出来,讯问他的人都没机会拦截。
卓耀大喝:“保护小宝!”
其他房间里被讯问的护卫纷纷往外冲,霎时,密侦司的干探就和护卫们交起手来,院子里打斗一片。
这些干探人手还是不够,三拳两脚就被护卫们踢翻,小宝没受阻碍地冲到了黄忠身边:“黄爷爷!”
白桦一把揪住小宝:“别出声,去边上,有黄老大人在出不了事。”
魏诚毅也马上把小宝拉到走廊边的阴影里,钳制着不让动。
不能让武继昌注意到小宝。
武继昌听着外面黄忠的喝骂,不得不打开房门,下身的疼痛使得额角青筋暴跳,面上却笑得真诚:“黄老大人,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黄忠把目光投向屋内,却被武继昌用身体挡住:“黄老大人,楚副千户正跟下官说这事情呢,下官也觉得这么调查并不合适,正商量着,您就来了,楚副千户,你说是不是?”
武继昌终于半侧过身,看向楚清,他希望这功夫楚清能为自己的名声把衣着弄得整齐。
果真,楚清已经整理好衣衫,笑着回看向武继昌:“武大人所言极是!黄老大人,武大人正跟我说要撤掉这些人,嘱咐我好好督导秋收呢。”
武继昌咬了咬牙:“楚副千户,调查还是要调查的,但是打扰到日常的劳作确实不妥……”
“行啦!”黄忠喝止武继昌说话,他听出楚清说话似喝醉了酒般口齿不清,而眼神也似乎无法集中。
“清丫头!你赶紧给老夫烧洗脚水去!”
“对对,还有给我们也搞点茶水来,渴死了都!”白桦一个箭步窜进屋,手掌抵住楚清楚清后背,撑住她保持住平衡,好能正常地走出来。
小宝忍不住往前冲,魏诚毅死死拽住,低声喝道:“还嫌你娘不够惹眼!你白叔叔极力帮你娘维持颜面,不许裹乱!”
小宝嘴唇抿得紧紧,双眼赤红盯着武继昌。
黄忠已经穿好了鞋子,环视了院子一下,有密侦司的干探已经冲进来。
黄忠骂了一句:“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干人事儿,都滚出去!老夫必要上疏皇帝,问问你们密侦司吃着朝廷的饭,去给谁办事!”
武继昌忍着疼痛和怒气轻轻挥了挥手,干探们都退了出去。
…………
黄蓉和穆念慈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外面的嘈杂声她们听到了,但是楚元不让过去。
楚元也才跟密侦司的人打了一场,脱了困冲去找楚清,走廊角碰上卓耀,卓耀让他赶紧按住那些宫女,千万不要大呼小叫。
楚元再急也知道女人们的特长——遇到点事儿就咋咋呼呼。只好按捺住脾气返身回去。
楚清勉力支撑,看似正常地走回房间,却被门槛绊得摇摇欲摔。
黄蓉扑过来赶紧扶住,惊叫道:“主子!这是……”“怎么了”三个字没等问出口,就被白桦一声“闭嘴!”噎了回去。
“楚清,生气也不要踹门槛嘛,也不嫌脚疼!”白桦似是嘲讽地说道。算是替楚清保住颜面。
穆念慈接过白桦的位置撑住楚清,黄忠在门口顿了下,回头骂道:“看什么看!给老子烧水去!老子要洗脚!”说罢也跟着进了屋。
楚元也骂道:“聋啊?都TM滚犊子烧水去!你们耽误的你们还!不服削死你们!”
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密侦司探子退走了。
楚清也走到座位上坐下来,费力地吩咐:“念慈,快去烧点洗脚水给黄老他们喝。”
黄忠:“……”
白桦:“……”
看到武继昌转身回屋,魏诚毅这才拉着小宝,准备去看楚清。
小宝反而不去了,用袖子在眼睛上蹭了一把,转身跑回自己院子。
魏诚毅理解小宝心里难受,摇了摇头,去找楚清她们了。
黄忠正围着楚清焦灼地转来转去:“清丫头这是怎么了?啊?白小子,你知道不?说话!”
白桦把了把楚清的脉,说道:“黄伯父别急,无大碍,这是中了密侦司研制的毒药——东莨菪。”
黄忠怒道:“中毒了还没大碍!怎么解,说解法!”
白桦摸摸鼻子:“弄点甘草煎水喝就行。黄老爹你坐下,你再转她更晕!”
魏诚毅也宽慰道:“黄大人,此毒起效快,但是解毒也快,就算没有甘草,多喝热水和泡热水澡也能解。”
黄忠总算坐下来,还是不满:“你们密侦司尽整这些歪门邪道!”
魏诚毅也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老爷子正发怒呢,没法跟他解释这药算是轻的。
白桦已经端过桌上的冷茶泼到楚清脸上:“冷水也有效果。”
受到冷茶袭面,楚清似乎清醒了些,抹了把脸上的茶叶沫子骂道:“你大爷的白桦!”顿了顿,又说了句:“谢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