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的伤确实很妨碍动作幅度,但是老于赞叹楚清的好脑子,就这么几遍,招式竟然都记住了。
身体协调性也好,要不是动作不到位,老于都要给伸大拇指。
“老大,关键是要琢磨每一招每一式怎么个用法,等你伤好了,我慢慢教你。这可不是心急的事儿。”老于最后提醒道。
老于的羊毛衫让楚清想到了羊油土肥皂。这东西弄点,送给太后和皇后,应该算是新鲜玩意儿。不失礼还能有面子。
接下来几天,楚清专门制作香皂。也不难,既然是做香皂,楚清就不打算用羊尾油了,那东西味儿不好。
二十份豆油,九份羊奶,三份草木灰水,边加热边搅拌,直到变成乳白色的稀糊糊,再加点盐搅拌均匀,装入模具就可以了。
其实这些小东西,儿子上幼儿园的阶段,基本上就被楚清学个大概了。幼儿园是真锻炼家长!
除了火药的配方,楚清没敢领着孟懂试验,几乎常见的全都做了一遍了。冰棍杆小纺车、牙签十字弩、注射器穿云箭、包装袋热气球、无纺布降落伞……
这么说吧,那个世界的幼儿园把一批又一批的手残党培养成“十级大工匠”!
但是在这个地方,楚清不敢弄出任何跟武器相关的发明制作。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没有底气。那绝对不是生财之道,而是取死之道!
楚清这次上京都,决定只带楚元一个人去,不带小宝。小宝不肯:“不行!娘亲,你得带上我!每次没我看着,你就受伤!”
楚元十分想揍这娘俩一顿!一个私自乱跑的,一个拐弯骂他看不住人的!
楚清觉得去趟京都,待不了两天就回来,不见得能有机会长什么见识。再说,出门在外不安全,反倒是家里人多,都能看顾小宝。
老于他们听了楚清的话,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小宝无奈,只好跟楚清约法三章:一、出门带银子;二、紧跟着楚元;三、办完公事就回来,路上不许耽搁。
还拿了几张银票交给楚元,一堆碎银子放在楚清手里。楚清真是哭笑不得。
十天后,在小宝的指挥下,二十名行动组小子,跟着楚清的马车,楚元充当了车夫,就这么上路了。
京都离吉州不是很远,五天就到了。楚清带着楚元先去密侦司报到。在大门外就见到了白桦,他是专门来迎接楚清的。
这是进了京后见到的第一个熟人。楚清也是很高兴。白桦亲热地邀请楚清报完到去自己家里下榻。还说自己的老爹很想结交这个“救命恩人”。
白桦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跟楚清一样不看重“男女大妨”这回事。
他们这种人,更看重的是个人的才能。都想从他人身上汲取到自己不具备的优点、长处。
但是楚清毕竟是女子,住在男子家里的确多有不便。
所以没等楚清婉拒,楚元直接就说了:“白大人。我们一行二十多人,去你家里住多有不便。我们甚至不打算住在你们司里。来的路上,我们主子就已经定好了客栈。”
白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过楚元,你下次能不能直接说?就你这话,一点也没委婉着,还真不如直来直去!”
楚元就笑:“我再练练,总能学会的!”
边说话边往里走,白桦给介绍了这个院子多少间房屋,每间房都是做什么的,他自己在何处,其他部门又在何处,等等。
把楚元留在外面,楚清跟着白桦进了大厅,里面已经有了好多人。楚清就有点不确定,白桦是不是把自己领错地方了?不是要报到吗?眼前这么多人,是在开会的吧?
一把浑厚的声音传来:“请问可是楚百户?小儿多次提到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楚清抬眼看去,一名不到五十岁、高壮的半大老头,正在与自己拱手。
“这是我爹。”白桦小声道。
“老夫是南镇抚使,白展堂。”不等楚清有所反应,白展堂已经自报家门了。楚清赶紧见礼,刚直起身,就见一人走到自己面前:“到了?”
楚清定睛一看,我去!这人、这人看着,咋那么像演《疯狂的石头》的那个演员?除了个子高了些,相貌、气质简直一样啊!
“黄……”楚清嘴都张开了,声音差点就出来了,反应过来,赶紧闭上嘴巴。
“这位是指挥使胡大人。”白展堂亲自给介绍。
“楚清见过胡大人。”楚清立即躬身施礼。哎呀妈呀,差点认错人了!
“看看,大伙这是专门给你办欢迎会呢!咱密侦司成立以来第一个女百户!”胡恒秋说道。
合着这些人是专门跑来瞧热闹的?
“大人说笑了。”楚清有些不自在。
“来来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指挥佥事秦大人,这位是北镇抚使武大人,这位是……”楚清一一给行礼,全是比她官大的,真是累。
京里闲着的都来了,一屋子十几人,都是专门来瞧新鲜的。楚清特别留意了下北镇抚使武继昌,她还记着当初白展堂给她的提醒:这是个特别讲“规矩”的人。
武继昌倒是一直注视着楚清。眼前这个高挑身材的女子,一直是不见其人、却常闻其事的“刺头”。每次与胡恒秋的暗中较量,都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而失败。
原本以为是个微不足道的妇人,今日一见,嗯,倒是有点意思!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行事如同男子般利落,没有半点胆怯和拖泥带水。这样的人或许……
等一一跟诸位官员打完招呼,就算是报完到了,楚清暗吁口气:当着自己千八百小子唱歌都没这么累!熊猫真不是好当的!
下午,楚清被安排学习礼仪。这是入宫面圣前必备的培训。这个培训,居然不是礼部官员来做的,而是白桦。
胡恒秋是这么吩咐白桦的:“差不多就行了,出不了什么大错。咱们是皇上的手和眼,不是后宫的娘们。”
于是白桦就给楚清一张皇宫俯视图:“你接旨都接过,跪拜不成问题,把路线记一记,别走错路就行。茅厕给你标记上了,尽量少喝水,实在要去,跟着宫人走,但是自己最好先记下路。”
看看,实在人吧?这习惯跟楚清一样一样的,不论去哪儿,一个是安全出口,一个是厕所,是首要留意的地方。
第二天就是皇帝寿诞。上午正常的上朝,并且把应该论功行赏的将领一个不落的进行封赏,所有战后的抚恤事宜也都宣布了一遍,让没有落实的尽快落实,已经落实的查缺补漏。
下午皇帝把时间用来召见“为国战贡献极大的爱国人士”。楚清被排在最后。
皇帝是在御书房召见众人的。一个个见面。每个从御书房出来的人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楚清本来有些郁闷,谁也不愿意生生等上一下午啊,但没想到召见得很快。
过来叫楚清的不是李公公,而是胡恒秋。这让楚清多少放了放心。有上司领着,总是不会出错的。
只是这个召见就有些不好分辨,到底是当做官员召见的,还是当做“爱国人士”召见的。
不管如何,楚清是穿着制服来的。胡恒秋看楚清轻锁着眉头,问道:“紧张?”
楚清也说不清,说紧张吧,自己心里没什么害怕的;说不紧张吧,面对未知的人和事,还是有那么点慎重的。
既然说不清,那就说:“的确,大人,头一次面圣,心中很是忐忑。”甭管内心怎么想,对皇权的敬畏一定要表现出来。
谁的地盘谁做主,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人要有自知之明。
“呵呵,大可不必。皇上很是英明通达。”胡恒秋宽慰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