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道一侧的林子里,有一栋高楼灯火通明。
高楼前方人来车往,一群穿着单薄、身材妖娆的女子在门前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计辰和行知两人脱去各自服饰,换上了一套商贾的衣服,来到高楼门前。
“畅春园,这名字起的不错。”计辰说道。
行知和尚微微一笑,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别急啊,等等我!”
“哟,两位贵客到!”一个穿着红色薄纱,手中拿着一把罗扇,年约三十左右的老鸨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
计辰看看四周,最前方的高台上有数名女子正在翩翩起舞,台下众人一片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不时还有龟公穿插其间,笑脸迎人。
“别光看啊,两位贵客,这是第一次来我们畅春园?”
“嗯”,行知下巴微抬,故作高深地回了一句,眼睛眯着,看着前方的莺莺燕燕。
“那好,我给两位介绍几位姑娘,包你们满意。来,楼上雅间请!”
“不用介绍了!”行知回道,这让老鸨一阵错愕,难道这两人来这不是找姑娘的?
“直接把你们的头牌叫来,我要找,就要找最好的!”
老鸨这才松了一口气:“哎呀,客官啊,刚才可是被你吓了一跳,还以为你们是来找茬的。好,好,头牌,头牌!”
刚刚走到楼上,老鸨推开房门:“两位贵客请!”
行知停了下来:“我们两个分开吧,要不然,到时候说不清楚,你说是不是?”
计辰听得此话,转念一想:“这是打算和我划清界限啊,原来他是打算各自行动,到时候谁成功了,就算谁的功劳,以免两人一起,说不清楚是谁破案的。”
计辰点了点头:“好,开两间,也给我来个顶好的。记住,要顶好的,差的我可不要。”
老鸨被行知这话也是好似将了一军,脸上表情一愣,但马上又恢复了招牌式的笑脸:“好,好,两位贵客各玩各的,也好,也好。”
计辰进了门,里面摆设倒也简单。刚进门,就看到房间正中央是一张圆桌,桌上摆了一小盆鲜花,再往前有一张长桌和长凳,后面便是窗户,房子的一角放着一张大床。除此之外便无其他物件。
“玫红到,客官,有什么吩咐,直接和玫红说,他可是我们这里的花魁啊。”
“花魁?你们这有几个花魁的?”
“我们这里有两大花魁,今儿可是都被你们兄弟两占了。慢慢享用,我就退下了。”说完,老鸨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玫红端着酒水,一步一步地走到计辰身旁。
“公子,这是我们畅春园自己酿制的八丝酒,喝了就能忘却烦恼,您尝尝?”
计辰仔细地端详着玫红,又看了一眼那酒。
“这酒先不急着喝,我有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你们这些文人墨客,也最会讲故事了。”
“话说有一户人家,拄着母子二人。一日母亲做了一只母鸡,鸡熟之后,母亲出门了,临走的时候交代小孩看好母鸡,别让其他人偷吃了,而且把门也锁死了。等母亲回来之后,却发现那母鸡不见了,地上留下了鸡骨头。那你说,这鸡,是谁吃了呢?”
玫红抿嘴一笑:“那当然是那小孩吃了,又没有别人。”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母亲也没看到小孩吃鸡,小孩又不承认,你说怎么办?”
玫红捂着嘴、笑着说道:“打啊,那小孩在撒谎,打他一顿,他就会承认了。”
计辰点了点头:“打,嗯,也是个办法。只不过我这人不大喜欢暴力。”
接着计辰眼睛盯着玫红,问道:“那你说,这些天在这畅春园后面那条河里发现的干尸,都是谁干的呢?”
玫红原本还笑着,听到这话,表情慢慢地严肃了起来。
“公子,玫红也有个故事,公子想不想听?”
计辰没有回答,就在那看着玫红。
玫红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月亮。
某年某月某日,一个大富之家有两个小姐,大小姐名叫尔云,二小姐名叫尔雪,两人均待字闺中。
有一日,两位小姐去山中游玩之时,意外救了两个被山匪打劫、掉下山崖的公子。小姐悉心照料,直至两位公子痊愈。也正因这些日子的接触,两位小姐和两位公子暗生情愫。于是禀明父亲,定下婚期。
两位公子以要进京赶考为由,留下定情信物,带上小姐家准备的盘缠,就离开了尔府,前去京城。临走之时,和两位小姐许诺,无论是否高中,都会立即回来,三媒六聘,迎娶两位小姐。
就这样,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两位小姐始终没有等来他们的意中人。
可是有一天夜里,来了一群匪徒,将尔府上下近百口人,全部屠杀殆尽,一把大火,将尔府付之一炬。
后来才知道,两位公子前去赶考,都名列前茅,还成为朝中大官的乘龙快婿。他们自然不想这段往事影响他们的前程,于是安排杀手,杀人灭口。
只是可怜那两位小姐,致死也不知道,害死他们一家的,居然就是他们朝思暮想的好郎君。
“嗯,这两个人确实不是东西,但是冤有头债有主,这和其他人又何干,何苦要滥杀无辜呢?”计辰说道。
“哼,滥杀无辜?这世上薄情寡义的男子太多了,杀一个,就有多少个姑娘少受罪,不好吗?”
计辰略一沉思,然后回道:“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天道循环,终究有他的规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妄图以一己之力,抗衡天道,那也不是明智之举。不如就此收手,各自安好,如何?”
“不行,我要让他们两个,付出代价。我要他们跪在我面前忏悔,我要让他们痛不欲生,我要把他们一点一点,折磨致死。”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那那两个人现在那里?”
“一个,是三山城知府何良才,一个,便是这落云县县令乌大元。”
“原来如此!我便是受那乌大元所托,来查明此事的。如果没查清楚,怕是他人头就要落地。”
“我要的就是他人头落地,我就是要他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