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毁家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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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牧府偏厅。

    南宫世家一个身背血色长剑的长须老者,不住地以手杖狠点地面。

    要求许之朗对南宫仪身死之事,务必给南宫世家一个说法!

    许家管家兼首席谋士沈应星,好言在旁相劝,却收效甚微。

    另一旁,林氏面带厉色,瞪着许之朗,鼓动他把那惹祸精交给南宫世家发落。

    招婿之事,起因在她。

    南宫仪被雷劈死之后,她却把自己摘得很干净,似乎全是许牧从中作梗才毁了一桩好姻缘!

    “此事休要再提!比试武艺,出现伤亡在所难免。”

    许之朗眉头紧皱,冷怒一声,拍了一下座椅扶手。

    沈应星打个哈哈,连忙细心点缀补充。

    “老爷,南宫公子是被天雷所伤,并非亡于我家公子之手……”

    许之朗“嗯”的一声,继续看向林氏,道:

    “南宫仪是什么秉性,你既然已知晓,就不要在此推波助澜。小牧生母早亡,已经够可怜了!”

    林氏听此,想起许牧生母王清的可憎面容,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脸说早年间的往事?没有你的宠溺,许牧也不会是如今的纨绔废物模样!”

    说完,似是仍不解气,恨声道:

    “我嫁给你后,一心操持这个家!可你看看,你和那贱婢都做了什么?!”

    许之朗低喝道:

    “你嘴巴放尊重点,清儿没有错,都是我误了她!”

    林氏呵呵笑道:

    “我的贴身丫环,上位成妾室!是我误了她,早该把正妻位置让出来才对!”

    继而,她不知想起什么,冷然道:

    “说起那贱婢,你便一脸温柔!她到底给你喂了什么迷魂药?到现在你还没醒!”

    许之朗脸色发沉,忍不住扬手给了林氏一个耳光。

    “住口!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你还不明白?我是痴迷过你!可你嫁来后,只知逼我往上爬,老子不喜欢!是清儿,让我重新找到活着的意义!”

    林氏掩面流泪,声音抽泣,似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我都是为了这个家,我有什么错?没有我清河林家的支持,你能爬上如今的位置?!”

    许之朗脸色铁青,不再言语。

    沈应星神情尴尬,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和稀泥道:

    “清夫人已亡故,死者为大。外人还在,夫人口下留神!老爷能做州牧,没有军功在身,只怕也是不行……”

    南宫世家的老者,顿了一下手杖,继续兴师问罪。

    “许州牧,你给句准话,到底能不能办?”

    许之朗被林氏气得心头火起,盯着老者的眼神变得锐利森冷。

    “办,今天就办!你想让怎么办?”

    老者闷哼一声,吹着胡须道:

    “不管如何,仪儿总是因许公子所亡。我南宫家要求很简单,让许公子到仪儿灵位前上一炷香、磕三个响头。”

    许牧来到偏厅,正听见老者的话语,看着许之朗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要求,虽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许之朗拍了拍许牧的肩头,道:

    “好小子,你怎么想?”

    许牧毫不犹豫道:

    “爹若让去,我便去!”

    许之朗哈哈大笑,心情不再郁结。

    “好!南宫前辈,你先回家,召集所有族人等着,让大家共同见证!”

    老者“哼”了一声,拄起手杖,往外便走。

    许牧忍不住道:

    “老先生,你背着长剑,想来应是剑修,应该不必用手杖才对!您身子骨就这么弱吗?”

    老者停下脚步,扭头不悦道:

    “南宫世家,四代修剑,经历大周和大晋两大皇朝而不衰。背剑,是传统!”

    ……

    许牧望着老者远去的背影,向沈应星拱手道:

    “沈先生,你找我有何事?”

    沈应星看了一眼许之朗,低声道:

    “之前还可能有事,但现在又或许没有你什么事了!”

    许之朗让婢女把林氏送到后堂,双目寒芒毕露。

    “雷万钧,郭仁贵,薛定方!”

    “属下在!”

    三声暴喝,势如奔雷,像刀砍斧剁一般整齐!

    让大晋皇帝寝食难安的前朝威胁,终于要被动刀了!

    从南宫世家开始!

    理由?

    “许屠夫”三个字便是理由!

    胆敢以世家名头强压西凉州牧府,便是对大晋新朝的大不敬!

    就算在新旧两朝积有功勋,又能如何?

    一概治罪!

    治,便治个彻底,毁家灭族!

    雷万钧掌左军,领五万兵,充当先锋,率先发难!

    郭仁贵镇守中军,领两万兵,有异动随时向许之朗和沈应星飞鸽传书!

    薛定方掌管右军,领三万兵,震慑胆敢援手的其他世家或宗门!

    三将依计领命而去!

    十万兵众,马蹄声碎,出得西凉州城,踏风雪南下!

    许之朗看了看许牧,又看了看沈应星,望着洛京的方向道:

    “沈先生,这下老头子该安心了吧?”

    沈应星浓眉紧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老爷,如此一来,只怕您的风评又要下降了!御史言官的嘴,那是刮地三尺也不嫌累啊!”

    许之朗哈哈大笑,颐指气使,嚣张无比。

    “老子不听那个!你以为我想干?这是老头子第三次催我动手!南宫世家要怪的话,也只能怪自己走了霉运!”

    许牧眼珠微转,似乎听懂了一些,但又似乎有很多不明白。

    “爹,十万大军踏南宫,是不是太铺张浪费了一些?五千军马足矣!”

    许之朗瞪了许牧一眼,道:

    “浪费?老子这是在震慑,让局外之人束手胆寒!灭掉南宫世家后,不介意顺道捎走几个小喽啰!”

    许牧有这样的爹撑腰,自然兴高采烈,提醒道:

    “汪御史若是看不过,会不会告黑状?”

    沈应星听了,少有地幽默道:

    “你有老爷撑腰,老爷有上面撑腰,他能向谁告?他应该担心我们趁机灭了汪家才是!”

    许之朗一脸轻松,谦虚道:

    “老沈,时机还不到,低调低调!”

    许牧思索几息,向许之朗坦白修剑体质改善之事,又说了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

    许之朗远眺大军南去的方向,眼神深邃,似是对许牧的天剑道体并无多大兴趣。

    “最近我想了很多,修剑打打杀杀,未见得好。修习命道,能推衍天命躲避灾祸也不错!”

    沈应星轻叹一声,唏嘘道:

    “公子长大了!将来,许家少不得要依靠你才行!”

    许牧想起林氏老仆的威胁话语,自嘲道:

    “我?一介废柴,怕是难!许家的剑道功法,是清河林家所赠,我没资格学。”

    许之朗抖动了一下脊背,纠正道:

    “清河林家,最强的不是功法,而是数十代人的积累!他们家的剑道功法,不学也罢!”

    咕咕声中,一只灰色信鸽,飞落到沈应星肩头。

    沈应星抓过信鸽,轻抚几下翎羽,从脚部铜管取出密信看了几眼,郑重递给许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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