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中，自己也跟着这些舞女翩翩起舞。
和李云升大的赌，百分百是输了。
愿赌服输，这舞是要跳的。
可是自己堂堂皇帝，总不能堂而皇之的去找舞女学舞吧。
想来想去，最终只想到了这个办法。
一边看，一边自己偷偷学。
一曲终了，姜清影只说了两个字。
“继续。”
霓裳羽衣舞一连跳了十遍，已经是明月高悬。
一众舞女额头都是汗水，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整只舞曲的动作姜清影已经记住了七七八八，她挥了挥手。
“你们先下去吧。”
入夜。
女帝一个人，在凤临殿中，身着龙袍仔细回忆着白天看到的动作。
嘴上轻轻哼着曲子，而后身形随之而动。
然而，第四個动作之后，她的身子突然僵住了。
玉手左转、右转，都觉得有些不对。
“接下来，应该是怎么样来着……”
翌日。
今日不用早朝，姜清影继续在含冰殿赏舞。
将昨晚忘记的动作，着重又看了一遍。
她的手，小幅度轻轻摆动，遇到熟悉的部分，基本已经能够跟上舞女的动作了。
一旁上官轩然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女帝。
女帝双手立即摆正，停止动作。
一连四日，姜清影没干别的，一直在看霓裳羽衣舞。
一众舞女也是纳闷，陛下天天看一只舞，不会觉得腻吗？
她们不知道的是，姜清影晚上已经能舞个八九不离十了。
一曲终了，一名内侍走进大殿。
“陛下，柳呈觐见。”
姜清影心里跳得正欢，闻言立即驱散了舞女。
“快让他进来。”
柳呈走进大殿之中，此时舞女们正一个个往外走。
看着这莺莺燕燕之姿，柳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帝王好女色倒也常见，可是女帝也……”
“柳卿，有何事？”
柳呈躬身道。
“陛下，若是夏侯勋灭卫之后，陛下认为该如何做？”
姜清影知道，柳呈这是来考她来了。
对于后续的问题，她也想过，所以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卫国世家贵族中的官员留用，同时安插我大楚官员防止他们有所异动。”
柳呈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那我大楚边境的军队以及卫国的降兵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加大两地的贸易，同时鼓励两地世家贵族联姻。
尽快使卫地民心向楚，降兵也可为我所用。”
顿了顿，姜清影继续说道。
“卫地有天险可拒西周，这是天然的地理优势，留一部分军队镇守即可。”
听完了女帝的想法，柳呈徐徐说道。
“陛下，西南边境的将领多是费宿旧部。
如今卫国对大楚没了威胁，李云升一定会想办法将这些将领肃清，同时安插他的人手。”
姜清影点头。
“除了镇守卫地的军队，其余人马朕打算派到淮南道驻守。
直面西周，北上可防止梁国背盟，同时也可作为北境的援军，南下可防止卫地出现叛乱。
卫国降兵和夏侯勋的人马都是朕的，李云升休想染指半分。”
柳呈露出一丝笑意。
“陛下有此思量，臣即便是去见先帝也心安了。
想要将卫地化为我大楚的地方，就需要投入人力物力。
如今我大楚有粮，两地恢复贸易之后，倒是不用太担心卫国的粮食问题。
臣想说的是人力这一方面——”
“派李云升的人去，此事还要有劳柳卿。”
柳呈躬身道。
“这是臣的本分。
陛下，臣还有一事。”
“何事，柳卿尽管说。”
柳呈微微抬头。
“陛下切不可沉迷声色啊。”
姜清影：朕也是被逼的。
“朕自有分寸。”
……
卫国皇宫。
卫文裕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没了边境大军，夏侯勋一路势如破竹。
用不了多久，就会兵临城下。
见到闻人诩进来，他急忙起身问道。
“如何？”
闻人诩摇了摇头。
“楚国一心灭我大卫，不接受任何和谈。”
卫文裕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
“区区女帝，如此猖狂，欺我太甚！”
“派去西周的人呢，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闻人诩低声道，“西周不肯出兵。”
“朕开出如此条件，西周竟然还拒绝！
我大卫亡了，他西周能有好吗？”
对此，闻人诩也无可奈何。
站在西周的角度，也可以理解。
若是平时，西周必然会派兵。
可是眼下，西周也要仰仗楚国的粮食。
再加上国内因大旱导致的叛乱，人家也是自顾不暇。
卫文裕心中烦闷。
“就没有一个好消息吗？”
“有一个好消息，云州和兖州的叛乱已平。”
“这算什么好消息，平乱最终还不是给大楚平的！”
闻人诩躬身道。
“陛下，叛乱已平，收缩兵力固守京师，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闻言，卫文裕眼中燃起一丝希望，而后很快又熄灭。
“我大卫粮食紧缺，即便是固守京师，又能守多久。”
闻人诩上前一步，低声道。
“陛下，可诈降。”
“继续说。”
“陛下可假意投降，在夏侯勋受降之际，杀之。
楚军群龙无首，我大卫便有反击的机会。”
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不过卫文裕眼神却阴沉了下来。
“受降之时，楚军必是重兵把守，朕一人如何击杀的了夏侯勋？”
“可寻一名高手，伴陛下献城。”
其实，两人都知道那一人指的是谁，但是两人都没有说破。
卫文裕身旁一直有位一品高手暗中护卫，此人身份极为隐秘，但还是被闻人诩知道了。
这等于是刺探皇帝隐秘，他自然不会直接说自己知道此事。
不过，眼下确实是唯一翻盘的机会了。
楚国大军深入大卫，边境防御必然空虚。
若是他能反败为胜，便可直取楚国边境。
“就依爱卿所言。”
……
九月。
楚军兵临卫国都城，没等攻城，卫国就派出了使者，称愿意降楚。
而后，卫国打开城门，卫文裕携百官出城。
城门口。
“卫文裕携百官出城投降！”
卫文裕站在百官最前方，手持卫国国玺以及虎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