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是真生气,才会怼天怼地怼空气,连送水小哥也难以幸免。
赵晓霜连忙打圆场说:“咱们搬吧。”她拉着丁宁,两人弯腰准备将送水小哥卸下来的水搬到平板车上。
周沫没管自己是不是穿着裙子,也弯腰准备搬水。
任淮波见状,想搭把手。
“走开。”周沫严声拒绝,自己将一桶水提到车上。
任淮波被吼,只能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周沫师姐妹三人将几桶水搬上平板车,然后拉着平板车离开。
“楼门口有台阶,你们搬得上去?”
周沫转身瞪他一眼,“你能不能该干嘛去干嘛去?管的比M国总统还宽。”
任淮波憋了口气,这几日,他总是被周沫怼,被她的话噎住。
好心帮忙,他也没想什么,周沫就是不领情。
他没管周沫答应不答应,直接上前拎起一桶水,便上台阶。
周沫立即拉住他,“你干什么!”
“我想帮你!”任淮波也怒了。
“不需要。”
中午正是吃饭的时候,楼门口的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人看到两人争执,不免多有议论。
任淮波脸色难看,正要说什么。
“师姐!”
学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男声。
周沫几人望向学院门口。
刘凯正背着双肩包,激动地朝她们招手。
“刘凯?”周沫惊讶。
刘凯连忙跑过来,“师姐,我回来了。”
“家里都安顿好了?”
“嗯,好了,我爸已经能下地活动了,现在正在我家那边的医院做复健,大夫说,很快就能正常走路了。”
“好事啊,能恢复就好,”周沫突然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成就感。
赵晓霜也激动的走过来,“你回来的正好,我和小丁这段时间可遇到不少问题,就等你回来帮我们解答呢。”
刘凯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行。”
他看到平板车上的水桶,很有眼色说:“这是咱们订的水吧,我来搬。”
男生就是力气大,刘凯一人拎着两桶水,三两步就迈上了台阶,轻轻松松将水提了上去。
周沫睨一眼身旁的任淮波,说:“看见了吧,我们有人帮忙。”
刘凯走下台阶,视线对上任淮波,“师姐,这是……”
不等周沫回答,赵晓霜抢先说:“袁教授新的博士,褚老师是他小导。”
“师兄啊,”刘凯连忙笑着拎过任淮波放在身侧的水桶,“我们办公室的事,我们自己来就行,不麻烦了。”
话毕,他一人又拎着两桶水上了楼梯。
满共五桶水,刘凯一人轻轻松松搬完四桶。
任淮波见帮不上什么忙,不尴不尬地站了片刻,“我走了。”
等刘凯搬完最后一桶水,周沫三人将平板车搬上台阶。
整装一番几人推着小车进了电梯。
电梯里。
刘凯问:“师姐,刚才那个师兄……和你有过节?”
周沫想了一下:“有。”
“哦,”刘凯说:“有过节怎么还热心的帮咱?”
“他闲的。”
刘凯见周沫吃了枪药一样的态度,瞬间明白周沫,和那位博士之间具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午休时间。
大家根本无心休息,只因为刘凯的归来。
从刘凯父亲住院开始,所有人都很担心他,都是一个师门的兄弟姐妹,有感情。
刘凯归来,刘父手术成功,状况好转,大家难免想追问的细致一些,也想继续帮帮忙,让一切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大家都在问刘凯,还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尽管说。
刘凯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子,郑重地对周沫说:“师姐,谢谢你们的帮助,尤其是你和韩沉哥……我爸住院期间,各种药和器材,韩沉哥他尽量都给我爸走医保,能省的也给我们省了,这一下少了不少钱。这是之前他帮忙垫付的医药费,我还给你们。”
“不着急还的,”周沫真没想到,刘凯一回来,竟然就找她说还钱的事,“你爸爸后续复健还要花费,还钱的事以后再说。”
“不能等以后,”刘凯坚持,“我凑不齐住院押金,是韩沉哥帮的忙,后续他还帮我这么多,所以他的钱我必须还。”
“那你爸爸后续的治疗……”
“我家那边的医保能报销大头,剩下的也没多少了,”刘凯说:“我叔叔伯伯也帮了一些。虽然现在只有这么多,但等以后我挣钱了,你们帮我的钱,我也一起还给你们。”
赵晓霜说:“不用,我们那些钱也不是什么大数字,还不还无所谓了,只要帮你度过这次难关就行。”
刘凯却坚持,“一定要还,而且……我知道上次师姐给我的钱里面,大头都是你给的。”
赵晓霜惊讶,随后又有些羞涩,“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刘凯说:“你现在这回答,已经确证我的猜测了。”
赵晓霜脸上挂不住,原以为能做好事不留名,谁知稀里糊涂被刘凯摆了一道,被他发现了。
她打趣说:“怎么经历了这一场磨砺,人还不一样了呢?”
周沫也说:“是吧,我也感觉不一样了。”
刘凯人意气风发不少,人也比之前大方开朗许多。
之前,周沫为顾及刘凯的颜面问题,塞钱还得找没人的地方偷偷塞。
现在,刘凯自己主动和盘托出实情,也不怕别人什么眼光,大大方方将讲述自己的困境,并承诺一定还钱。
坦荡。
这是刘凯现在给人的感觉。
生活才是一个人最好的导师,历尽千帆之后的蜕变,才是一个人真正的成长。
周沫没有推辞,也大方地收下刘凯还给韩沉的钱。
刘凯细心地当着周沫的面儿点清钱数。
她这个师弟确实成长了。
不管是心态还是为人处世。
下午时分。
周沫被褚老师叫走。
刘凯突然从电脑前抬头,问赵晓霜说:“怎么回事?褚老师不是有那个博士师兄吗?怎么还来找师姐帮忙?”
赵晓霜:“报账系统的事,那个任淮波搞不定呗。”
刘凯想了想,问:“师姐和你说的那个任淮波……什么情况?”
赵晓霜往门口警惕地瞧了一眼,屋里只有他们二人,丁宁上课已经走了。
她招招手,刘凯探身向前,两人起身,隔着工位挡板窃窃私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