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别人有的,她也想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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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棠跟随江清晏回家后,便找出绣棚,开始在绣面细致描绘。

    她其实是以此排遣心底的不快。

    外表再坚强的人,也都会有脆弱的时候。

    原本只要奉劝自己,再努力一些就好了,可在看到那些仿佛生来就能轻易得到一切的人,还是会感到由衷的羡慕。

    尤其是......顾南乔过得那样甜。

    绣球鸳鸯的线条渐渐勾勒成形,本该温柔缱绻,却因她的心境多了两分肃杀。

    沈清棠抿了抿唇,烦躁地扯下绣布,狠狠甩远,却刚好滚落在江清晏的面前。

    他俯身捡起,复又展开,仔细端详后,问道:“棠棠,你心情不好?”

    他朝她走来的时候,衣间染了淡淡的梵香,是书房常年焚烧用作静心的。

    江清晏面无表情的时候,真的很像一尊神,生在高山之巅,朝饮仙露、暮引霞光。

    可他此时却离她这样近,仿佛只前进一点点,就能够触碰到他。

    沈清棠瞬间生出想他跌落凡俗的冲动,她踮起脚紧紧扯住他的衣领,用力咬住男人温柔的唇。

    一触微凉,是极适合接吻的,连同她这样鲁莽的新手都能从中寻到乐趣。

    再放开时,两人的口中都尝到淡淡的腥甜味。

    江清晏的眉眼染了欲色,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按了按唇瓣:“棠棠的力气真大。”

    沈清棠表情没变,仍旧冷冷淡淡地对他说:“这就算力气大?那以后可有你受的。”

    江清晏:“......”

    他的本意是捉弄沈清棠,最好让她害羞得无地自容,再把这种情绪牢牢刻入灵魄,永远铭记住。

    沈清棠却抢先一步,颠倒了两人的处境。

    江清晏轻咳一声,说道:“太晚了,明天再绣吧。”

    她一贯是固执的,江清晏并不认为能轻易左右她的决定,更不敢拿自己的地位同她深爱的苏绣相比。

    但她这次却答应得很快:“好。”

    江清晏微怔,她却弯了弯眼,嗓音缭心入骨:“江清晏,有酒吗?我想喝酒。”

    “有的,我去拿。”

    江清晏应道,迈出房门的步伐明显增快。

    他在国外有好几个酒庄,每年搜罗的名品也算不少,只在这栋别墅就堆了满满一酒窖。

    他隐约察觉沈清棠的情绪波动,像是做出了重大决定,要同他摊牌。

    但他还是强压心底的慌乱,认认真真挑选了一瓶红酒回房间。

    临睡前喝点红酒最好不过,何况棠棠极爱欣赏美好的事物。

    她平时憋着不说,是不好意思提要求,但她终究是个姑娘,怎么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少量的红酒能滋养容貌,棠棠一定会喜欢。

    “罗曼尼?康帝?”

    沈清棠认真地注视了江清晏开瓶、醒酒、倒入水晶高脚杯这一系列的过程。

    胭脂红的液体在杯身微微荡漾,散发出似有若无的气息,就像即将凋零的玫瑰。

    她的眸子清润发亮,宛如碎星入海:“它原产自法国,被称作上帝遗留在人间的东西,而我认为它是情人间爱意最浓烈的时刻。”

    深夜穿过街头巷尾,只为捧一束最绮丽的玫瑰花,在清晨送给深爱的人。法国、玫瑰,缠绕在一处就成了永恒的爱情和浪漫。

    苏绣是一门艺术,而天资聪颖的沈清棠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爱情。

    所以她曾央求谢星野,带她去上流酒会闻一闻这种酒的气息。

    为此她还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回学校的路上被堵在幽深黑暗的巷尾毒打。

    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她的刻意保护,双手并没有受到半点损害。

    只是刺绣却再也难以完成,短暂的情绪被极深的毁灭取代。

    后来她努力保留这点阴暗感悟,绣出了“鹰石海水图”,最终又被阿念姐姐买下。

    沈清棠闭眼,任由温润微凉的液体滑落入喉,直至整个身体都带了微醺。

    “江清晏,我想要你。”

    她几近凶狠地扑他在榻,摸索着解开他衬衣的扣子。

    江清晏只愣了一瞬,便开始配合她,动作轻柔间带着强势。

    旗袍自她的肩头滑落,处处软玉生香毫无瑕疵,纤细的地方绝无一丝赘肉,饱满的地方又香软玉滑,每一处都令他爱不释手。

    堆叠的衣物被凶猛甩至床角,沈清棠早已准备好了要承受一切。

    江清晏却在拥她入怀时,最后柔声问道:“棠棠,你想好了吗?”

    她仰起脸,柔弱无骨的双臂妖娆地勾住他脖颈,眼底逐渐有水雾聚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并且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

    别人拥有的,她也要有一份,不管是爱情,还是美满幸福的家庭。

    如果江清晏不能够给她这些,那么她至少得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来陪伴她度过漫长的寂静岁月。

    她的脚踝被他用力握住,交缠在他的手肘,声音被抑制在唇边,不时遗漏出碎玉声。

    事后,沈清棠背对着江清晏,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

    光滑的丝绸塌下一小块,却像是按塌了江清晏的心。

    他克制情绪,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不得不正对他的眼睛。

    沈清棠蹙了眉,眼底的情绪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欢愉,只红肿委屈得厉害,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江清晏蓦然无奈又痴眷地低哄:“棠棠,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

    他低头顺着她的泪痕,温柔地滑过肩颈,直至醉人的腰窝,汇集到平坦的小腹,尽皆流动浓烈的爱意。

    “江清晏,”她忍不住再次呜咽出声,软在他怀里,“我只是不习惯......而且实在是......太疼了一些。”

    波涛汹涌的海浪再次回归寂静时,她的神志都困倦不清,低喃出声:“江清晏,你可一定要对我好一点呀。”

    一夜间不知进了多少香甜的梦境,全是对未来的期许。

    直到第二日天光大亮,细碎的金片被窗帘的花色颠覆成种种温暖的形状,泼撒在相拥的两人身侧。

    早起时间一贯雷打不动的江清晏,破天荒地赖在被子里不肯起来。

    在不假思索地通知秘书、给自己放假后,江清晏半撑起身,目光勾勒起她温柔的脸型。

    昨夜的惊喜来得太突然,但江清晏并未遗忘她那时沉郁的神情。。

    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