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若有若无的声音消失,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离开了,还是去往了更深处,更隐秘的位置。
这让陈豆豆心神放松下来。
此刻,她正侧身坐在长椅上,看着眼前为自己按着脚的男人,心神复杂。
也许是醉意,她的思绪飘散,想到了很多。
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至今为止还没有过男朋友,就目前而言,步修虽然总是有意无意的占她便宜,但有分寸。
印象里,步修是面对她的的逗弄毫无反抗之力的好看弟弟,没想到多年后再见变得更优秀了。
她不介意试着处一处,毕竟快三十了,该结婚了。
可问题是步修也有缺点,而缺点就是不老实。
这似乎是唯一的缺点,除此以外都是优点,除了外形长相与有钱,还很孝顺。
不看缺点,这样一个男人没有女人不动心。
她也不例外。
可面对缺点,她又必须做出选择。
是及时抽身离开,还是继续留下?
她不知道。
继续拿捏步修?
以前还行,现在她做不到,因为步修身上总是流露出一种迷人的自信,绝对的自信。
毕业后,她呆过大城市,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有很多,而步修身上的自信,她曾经在触不可及的阶层内的人身上见到过。
那些人无一例外都很有钱,有权,有势。
甚至,步修比那些人还自信,还要淡然,随意。
她妄想过踏入那些人的阶层之中,但最后退却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永远也进不去那个世界,一开始就不属于哪里,勉强进去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的确,她很漂亮。
但这个世界上漂亮女人多了,不缺她这一个,对于那种阶层内的人而言更是可有可无。
她想要的根本没资格拥有。
婚姻是人生大事,她不希望自己的婚姻只有柴米油盐,儿女,工作,压力。
她想要的是物质足够,彼此恩爱,童话故事里那样的美满婚姻。
可那样的美满婚姻根本不是她所能拥有的东西。
看清现实后,她回到了小县城,打算在老家生活,想着也许找个差不多的人结婚。
而后,步修回来了。
带着不知道多少财富,轻松随意就花两百多万买下一套大平层。
那种自信,从容。
她看的太清楚了,心下断定步修绝对属于那种触不可及的阶层内的人,拥有的财富绝对不止有两百多万,而是一定拥有更多财富,拥有可以满足她内心妄想的财富和能力。
更让她难以自制的是步修就在身边,是她闺蜜的弟弟,阿姨她也认识,熟悉,她以前还经常逗弄对方。
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没理由错过这么一个忽然送上门来到宝藏,内心根本无法拒绝步修的暧昧。
然后,杜若若出现了。
步修很坦诚,直言还约了对方,而这一点恰恰说明了步修的自信,自信到并不在意她的去留,有什么说什么,不藏着掖着。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步修身边不会缺少女人,不会缺少跟她一样美,甚至比她还美的女人。
她走了,有的是美女主动送上门。
那么留下呢?
陈豆豆很清楚,步修既然不老实,那么大概率不会找一个女人结婚。
对方有这个能力和资本去享受更自由美好的生活。
想要的婚姻不可求,那么留下又能得到什么?
她迷茫了。
离开,找个差不多的人结婚生子,柴米油盐,养儿育女,数不清的工作与压力?
她不甘心。
留下,无法独占步修,她同样不甘心。
所以,她迷茫了,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该留下。
看问题要先看本质,是去是留,要先想清楚自己要什么。
她很贪心,婚姻和物质都想要。
可她明白,两者只能选一个,有所得必有所失。
宝藏就在眼前,开,还是不开...
陈豆豆眼眸失神,怔怔的看着面前口口声声叫着自己“姐姐”的男人,心下复杂难言。
与此同时,步修也在沉思。
女人的心思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猜,所以,他现在沉思的事情不是身边的姐姐,而是坏习惯的刷取问题。
他不会按摩,但现在会了。
因为他消耗了10次非礼,在神秘商店内购买了“人体经脉穴位精通”。
这个商品是点穴能力的补充商品。
除此以外,点穴能力除了点穴定身,还有点穴止血,点穴止痛等等能力。
这些能力全都属于“葵花点穴手”能力的一部分,被神秘商店拆分成多个能力进行出售,点穴效果很全面。
买不起,更多的不说也罢。
就说有了“人体经脉穴位精通”后,他了然了人体奇经八脉720个穴位的全部作用。
凭借着这些了解,给人做足底按摩一点问题都没有,再加上因为“点穴定身”这个能力,他掌握了自身的精气神消耗,可以在点穴时可以加入一丝自身的精气神,发挥出更加出色有效的按摩效果。
如此按摩,谁享受谁知道。
是自己按的太舒服了,所以导致坏习惯“非礼”不再触发?
步修停下按摩,直接双手盘起丝足,十指修长漂亮,跟老大爷盘古董珍宝一样灵活老道。
在古代,女人的脚属于隐私部位,男人不能碰,哪怕是现代,在没有确定男女关系的情况下也不能轻易乱碰女人的脚。
而伴随着按摩停止,不出意外,坏习惯“非礼”再次触发,很显然刚才的按摩不算非礼。
问题是刷取效率很差,比之前差远了。
片刻后。
步修看着刷到的13次非礼,若有所思。
一个女人最开始的一百次非礼很容易累计,超过一百次,女人的接受范围提升,再想累计就不容易了,效率会变差。
除非他非礼的再大胆点,再过分点。
下意识,他的目光顺着女人的丝足与丝腿,落在那包臀裙处的大腿上。
不行,不合适。
要适可而止,不能沦为坏习惯的奴隶。
只是效率差点,又不是无法触发,没必要做的那么过分,现在这样积少成多照样不少,每天努力盘一盘,刷个一百次非礼也不难。
再过分的占便宜,那就不是占便宜了,而是直接不当人,是禽兽。
微微摇头,他放弃了心下的冲动。
时间流逝,炎夏的夜晚安静的有些迟,公园里的人不见减少,只有在十点之后才会开始减少,眼下依旧热闹喧嚣。
不过小树林内依旧清静。
陈豆豆无言许久,忽然开口道:“小修,你会结婚吗?”
步修不明所以,想了想,道:“不会。”
陈豆豆眼眸失望,道:“为什么?”
步修微微一笑,道:“我想享受生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不想被婚姻束缚。”
陈豆豆不甘心道:“阿姨那里你怎么交代。”
步修语气轻松道:“现在是我当家做主,我想我妈会理解我。”
陈豆豆心下叹息。
这样的回答,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自信,坦诚,从容...
月色撩人。
陈豆豆舒了口气,道:“时间不早了,我累了,回去吧。”
步修遗憾点头,弯腰拿起高跟鞋为手中的丝足穿上。
看着这一幕。
陈豆豆的心神再次被触动。
起身。
步修伸了个懒腰。
陈豆豆丝足高跟落地,语气莫名道:“姐姐不想走。”
步修没在意,当即蹲下回头道:“我背你。”
陈豆豆轻咬嘴唇,俯身趴了上去。
她穿着包臀裙,双腿无法分开,只能并拢曲起,高跟鞋红底朝天。
步修身体很好,又有一年形意拳修为在身,于是双手托着背后并拢的膝盖,轻松自如。
他没有走公园正门,而是顺着小树林走向深处,另一边的公园后门。
这样距离更近,出了公园后门就距离天明府不远。
路上。
步修道:“姐姐有心事?”
陈豆豆无言。
步修捉摸不透女人的心思。
耳边静寂,温润呼吸声清晰入耳。
陈豆豆抱着面前男人的脖子,不知不觉中抱紧的许多,轻声道:“姐姐不想走。”
嗯?
步修意外,不明白为什么要重复这一句。
他陷入沉思,片刻后同样轻声道:“我背你。”
一样的回答。
但这一次,其中蕴含着的意思已然不同。
陈豆豆看向一旁的侧脸,道:“背多久?”
步修语气认真道:“姐姐想让我背多久,就背多久。”
陈豆豆道:“你好讨厌,长大了,有钱了,变坏了,总是让姐姐做决定。”
步修笑了笑,道:“你是姐姐,我当然要听你的。”
这么听话,那和姐姐结婚...
这句话,陈豆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晚上九点。
步修回到了新家,开门的是姐姐步月婷。
“怎么背回来了。”
步月婷惊讶,看了眼闺蜜,道:“这是睡着了?”
步修微微点头,道:“豆豆姐喝了酒,有点累,睡着了。”
步月婷蹙眉,道:“你怎么没事。”
步修无语了下,背着女人径直前行,道:“我没喝。”
步月婷随手关上门,眼神质疑。
客厅灯光明亮,按照习俗新房要开灯一晚上。
“去我卧室。”
步月婷穿着一身睡衣,已然洗漱完。
卧室内。
步修将睡着的女人放下,道:“姐,我们十多年没一起睡过一张床了。”
步月婷扶着闺蜜头也不抬道:“爬,你是想跟我一起睡?哼,心思都写脸上了。”
步修依依不舍道:“姐,你是老师,不要整天骂人。”
等等,说脏话也是坏习惯...
“你管我。”
步月婷恨铁不成钢道:“一点用都没有,明明喝多了还带回家,单身去吧你。”
步修无所谓道:“我不急,你还没嫁呢。”
按照习俗,家里得大的先成婚,才能轮到小的。
步月婷扶着闺蜜躺在自己床上,没好气道:“你别指望我,少拿我当借口。”
步修微笑道:“所以有没有男朋友?”
步月婷白了眼,道:“没有,你姐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世上男人不配拥有。”
步修摇头,道:“咱妈要是知道你是个百合,得气死。”
步月婷急了,道:“你小声点,你才百合,放着喝醉的女人不去酒店,反而带回家,有病赶紧去医院看,省的咱妈知道了被你气死。”
步修道:“我是正人君子。”
步月婷冷笑。
步修一身正气与之对视。
步月婷道:“懒得理你,赶紧出去,我要给你未来老婆脱衣服了。”
步修期待道:“我可以帮忙。”
步月婷道:“早干嘛去了,现在不要你帮忙,去去去。”
步修笑着离开,心情愉悦。
客厅。
李春萍已然坐下,道:“儿子,过来。”
步修上前在母亲身边坐下,道:“妈,不早了,还不休息呀。”
李春萍看着儿子,心生感慨,道:“忽然住到这么好的房子里,睡不着。”
步修随手拿起桌上今天买的新鲜草莓吃了起来,道:“那我陪您聊聊天。”
李春萍摸着儿子的头发,满怀欣慰,道:“豆豆呢?”
步修道:“喝多了,在我姐房间里睡着了。”
李春萍知道她走后年轻人在一起肯定要喝酒,闻言也不奇怪,道:“喝那么多,你也不拦着点。”
步修老实道:“我两瓶就倒,当时正睡着呢”
李春萍不疑有他,道:“酒不好,以后少喝,不要学你爸,把自己喝的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步修哭笑不得,道:“我知道,放心吧,也就今天喝了点,平常滴酒不沾,我的酒量也不允许我喝酒。”
“我爸他...无福消受...”
李春萍扑哧一笑,道:“他活该,死的那么舒服,留下我们一家三口受苦。”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不由追忆起来,无言片刻后叹了口气,道:“你从小就懂事,妈还记得你五六岁的时候,大半夜的,我们一家被房东赶了出来,在大街上挤在一起。”
“你呀,那时候就说长大了要给妈买一个大房子,再也不用担心没地方睡觉。”
“你现在长大了,也真的做到了。”
“妈妈很欣慰。”
人老念旧,总是容易多愁善感。
步修揽住母亲的肩膀,笑道:“我记得小时候的确有露宿街头,不过我当时说了什么就不记得了。”
李春萍抹了抹眼泪,破涕为笑,道:“妈都记着呢,那时候妈妈就发誓要给你们一个家,这才努力买下了那套老房子,当时还多亏了你胡伟叔叔,帮了我们很多,前前后后还给妈妈拿了五万块呢,没有那五万块,妈妈也买不下那套房子。”
当年一套房要十二万,五万块将近一半。
这件事母亲说过不少次。
步修点头,道:“胡伟叔呢,现在还单着呢,等您嫁给他呢?”
李春萍神色不自然道:“别瞎说,你胡伟叔他只是不想结婚。”
步修好笑道:“我记得胡伟叔有次喝多了来咱家,大声说这辈子非您不娶,还说当年要不是他晚了一步,您也不会嫁给我爸。”
李春萍想起那事就气笑了,道:“别瞎说,他喝多了乱说话,妈最讨厌男人喝酒,不说他了。”
步修道:“那不行,我胡伟叔都等了您那么多年,还帮了我们家那么多,姐姐的工作还是他安排的,明天新家聚会,怎么着都要请过来坐一坐。”
“而且咱家欠胡伟叔的钱还没还呢。”
说到这事就更气人了。
李春萍气呼呼道:“那是咱不还嘛,是他死活不要,非要我嫁给他,真是太不要脸了。”
值此之际,手机忽然响起。
李春萍看了眼,咳嗽了一声,接通电话。
下一刻,电话里传来一声大嗓门:“歪!萍儿,小修买新房子了怎么不跟我说呀,要不是婷婷告诉你姐,你姐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李春萍急了,拿起手机起身快步走向卧室,道:“你别乱叫。”
隐约间,“萍儿...萍儿...萍儿...”的声音不断传来,直到卧室门关上才彻底消失。
见此,步修忍俊不禁。
今晚母亲有的聊了,不用睡了。
以胡伟叔的性格,肯定要缠着母亲好好聊一宿。
挺好的。
这么多年了,要是母亲能和胡伟叔成了,老了也有个伴,自己也放心点。
至于心意...
以前时代下的男人有几个能顶得住家里的压力,为了一个女人坚持到现在也不结婚的?
简直不要太真诚,估计母亲都成对方的心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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