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像是一柄利刃***了玄卿的心瓣,在瞬间便血流如注。
他后退一步,有些仓惶道:「一时胡言,不必放在心上。」
「我愿意啊。」
殷鹿竹嗓音轻轻的,像是一根羽毛划过心间。
就在这一刹,玄卿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弦断裂的声音,他墨色的瞳孔也在瞬间泛起了亮光。
「你……你愿意?」
他原本以为,殷鹿竹心高气傲,成为他的后妃定也不是不愿意的,可此刻,她却说愿意。
「为,为何?」
玄卿微微错开与殷鹿竹对视的目光,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心慌,心慌到连直视一个人也做不到。
殷鹿竹上前,她双手轻轻的抱住玄卿的腰,笑意盈盈,「从前不是就说过么,心悦玄卿,从始至终。」
「无论天涯海角,碧落黄泉,你在,我便心安。」
玄卿猝不及防的湿了眼眶,他紧紧的将殷鹿竹拥入怀抱,像是再也不要放开那般。
「殷鹿竹,你所言当真么?」
玄卿抱着殷鹿竹,那闷闷的声音便传入了她的耳中,他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在寻求最后的肯定。
「那沈南箫呢?」
「沈今召呢?」
「姬砚沉呢?」
「你都不要了么?」
殷鹿竹点头,嗓音带着撩人的气息。
「其他人是头顶星辰,是南迁候燕,你不一样,你是老潦笠翁,是秋隔遗音,是百鲜正艳时,独取一枝,佩于胸前。」
「玄卿于我而言,是不可将就的唯一。」
玄卿的心,就像是寒冰铸就的高墙,遇火及化,一推即倒。
他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可眼下,他想要珍惜眼前的人,即便知道她非善类,即便知晓,她是开在权谋中的花,需要用鲜血浇灌,可此刻,他想赌一赌。
赌她殷鹿竹对自己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殷鹿竹退出他的怀抱,面色透着丝丝绯色,她挑眉看了他一眼,伸手掐了掐他腰间的软肉。
「玄卿,你先忙,我晚上来找你。」
说着,她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腰带,踮起脚尖,红唇在他耳畔低语。
玄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仅仅一个瞬间,面色便红了起来,一直蔓延到了脖子,甚至连耳尖也红了起来。
「咳!」
他轻咳一声,移开了与殷鹿竹对视的目光,「你,你,你出去。」
殷鹿竹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她点了点头,「那,晚上见。」
玄卿不敢与她对视,只是飞快的点了点头,便转过了身子,留给了殷鹿竹一个修长的背影。
没有多做停留,殷鹿竹走出了万安殿。
朝云也在也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姑娘,你脸怎么红了?」
殷鹿竹看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能不红么?腿都快被自己掐出淤血了!
「朝云,你去一趟司制房,帮我做一套衣服,你亲自盯着,夜幕之时拿回来给我。」
闻言,朝云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姑娘突然要衣服做什么?」
「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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