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王爷这是放弃了殷鹿竹,只想他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废物了,废物,至少自由开心。”
“再后来的事儿,想必君上也听说了,他日日不学无术,只知沉迷于青楼酒肆,赌坊那糜烂之地,还是和从前一般,日日闯祸。”
顾庭芳听着这些事儿,只觉得,像是在听另外一个人那般。
他所知道的殷鹿竹,确实是那般的。,
可这些日子的殷鹿竹,倒像是一个全新的人。
他有勇有谋,有血有泪。
从前,他生在将门,却过着不问金戈的日子,可后来,殷景朝被逼迫之时,是他挺身而出。
说他爱男风,极度宠爱玄卿。
可两国对立,他却将人利用到无以复加。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庭芳道:“你说他腿上有狗咬过的伤疤,现在还在么?”
叶盛玄点了点头。
“那伤疤一直在的,当时的大夫都说无法治愈,后来姬砚沉入府,他医术精湛,可王爷却说,这个疤痕便留下来给殷鹿竹当个教训,便也没有再治了,所以,如今尚在。”
顾庭芳眼中悄无声息的划过一抹暗芒。
这些种种,都不得不让他联想,这殷鹿竹并非从前的殷鹿竹了。
他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还是一个人。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一个从小顽劣到大的人,竟会忽然转了性子。
若说伪装,可他若继续装下去,麻痹圣听,那才是最有利的,这突然不装了,倒是叫人想不通。
……
屋内,姬砚沉眉头一刻也未曾放松过。
殷鹿竹趴在床上,衣衫自肩膀处褪了些许,露出了白皙无暇的背部。
此刻,她的背上刺满了银针。
因为疼痛,她紧紧的咬着唇瓣,却是倔强的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姬砚沉拿起一根银针,瞥了他一眼,“都是你自找的!”
听着耳边传来的风凉话,殷鹿竹很是不满的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君上一旦受伤病危,朝中必乱,天下必乱,我纵是不堪,却也是这大殷的臣子,父亲既守卫了这天下苍生,我也应当如此。”
殷鹿竹一席话,说的义愤填膺。
本以为姬砚沉会佩服她,谁知道,这人却笑的阴阳怪气。
“以君上的功夫,挡掉那暗箭,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便是君上无暇顾及,他还有暗卫,何须你出手。”
闻言,殷鹿竹一噎,“我这是……关心则乱。”
“关心则乱。”姬砚沉淡淡的呢喃着她的话,手中银针毫不客气的刺进了她的背部。
这一下,力道又狠又稳。
扎的殷鹿竹差点就从床上蹦起来了。
她双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褥,咬牙切齿的道:“你能不能轻点?庸医!”
“呵!”他讥削的哼出一个音节,没有再说话,只是下一次银针的力道,却是轻了许多。
殷鹿竹紧绷的身体也逐渐的放松了,就在她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姬砚沉的声音猝不及防的传来,让她的瞌睡瞬间便荡然无存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