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望着他,发现这个男人手下的力度竟与他此刻黑着的脸色不一样,格外的轻柔。
暖色的琉璃灯火照在他的脸上,此刻他这认真的模样,竟奇迹般的透出一股禁欲的气息。
那目不斜视又专注的样子,让殷鹿竹倒是还生出了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于是,她想要拒绝的话又狠狠的憋了回去。
姬砚沉有条不紊的将纱布缠在殷鹿竹伤口之上,随着他的靠近,那药香味传入鼻翼,让殷鹿竹心口微颤。
将纱布缠好,他后退些许。
也不乱看,甚至也不曾与殷鹿竹对视,只是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拉上,完完整整的系好,收拾药箱,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殷鹿竹轻咳一声,老脸难得的一红。
奉安殿内,淡淡的血腥味弥漫着,也寂静的厉害,只听得见如雷的心跳声。
分不清是谁的。
彻底收拾完一切,姬砚沉这才将那刺入殷鹿竹脖颈的银针拔了出来。
得到自由,殷鹿竹轻轻抚摸过腹部的伤口,“毒,解了么?”
他轻垂着眼眸,“嗯。”
闻言,殷鹿竹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站起身,她朝着端坐在一侧寡淡冷漠的男人扯了扯嘴角,“谢谢哈。”
姬砚沉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冷漠的站起身,提起了身畔的药箱,直接将她漠视成了空气。
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殷鹿竹尴尬的咳了一声。
这庸医莫不是以为捏住了她的把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过,捏住便捏住了,闹到君上跟前,大步了治这楚湘王府一个欺君之罪,倒是还省事了呢。
只是这样,就杀不了沈南箫与荣国侯府了,倒是也有点亏。
殷鹿竹想的深,姬砚沉已经提着药箱去到了门口。
就在他准备踏出去时候,脚步却突然顿住。
然后,殷鹿竹便听到身后便响起一道透着丝丝沙哑的声音,“很丰满。”
“……”她顿时一僵,整个人当即便怔住了。
这个臭不要脸的,亏得刚才还装的目不斜视,清清冷冷,弄的她还以为自己矫情了,结果……
“你……”
殷鹿捂着腹部站起身,刚准备呵斥几句,却发现,人不知何时已经走远了。
“……”
……
今夜的楚湘王府,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
见姬砚沉离开,殷鹿竹刚准备去歇息,今日一遭,实则是有些累了的。
谁知道,刚刚转身,便看到了站在屏风处的苏雅雅。
殷鹿竹一惊,吓得她牵动了腹部的伤口。
“世子,不必如此激动。”
苏雅雅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缓步走了过来。
她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
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瞧着她这身装束,殷鹿竹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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