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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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你这种……”

    源稚女躺榻榻米上,想了一会才说出了一个非常贴切的形容词:“……怪物。”

    是的,怪物。

    没人能比源稚女更清楚顾北是什么样的怪物。

    源稚女有多强?

    他的血统比源稚生还要高,可能比绘梨衣要低一些,但也不会低太多。

    再加上常年服用进化药,导致他的实力已经膨胀到了一个极限。

    就源稚女自己的估算来看,即便是蛇歧八家和勐鬼众一直追求的神,他也能杀掉对方。

    这不是吹牛批,实际上原着中,他确实搏杀掉了白王圣骸,战斗力离谱到飞起。

    而源稚女的认知当中,顾北的战斗力还停留能够和磕了药的神司打得有来有回,而他自己的常态下就能暴打磕了药的神司。

    所以这一架是妥妥的。

    然后他就被顾北两刀穿胸了。

    自从出道以来,源稚女经历的战斗都是碾压式的胜利,即便是面对杀不死的王将,他也是一刀一个。

    王将对于源稚女来说,唯一的麻烦就是杀不死。

    但这不妨碍他拿王将杀着玩。

    不过这一次的战斗结果,确实出乎了源稚女的意料之外。

    同样是碾压,不过这次是他被顾北碾压了。

    源稚女感觉自己被忽悠了。

    你这实力你跟磕了药的神司打的有来有回?

    你怕不是演我呢?

    还有!

    王将那个鳖孙不是说你是个医生吗?

    绘梨衣是你丫治好的没错吧?

    你一个医生实力这么强,你让我们这些专业干架的怎么想?

    想到这里,源稚女看向顾北的眼神就格外复杂。

    不过顾北懒得去猜他想什么,大刺刺坐源稚女对面,顺手把他的衣服丢过去。

    源稚女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被扒了个精光,胸口的伤……欸?我伤口呢?我辣么大一个血洞哪去了?

    “别劲了,我给你治好了。”

    源稚女愣了愣,然后看向顾北:你丫还真是个医生啊!

    没有理会源稚女的震惊,顾北开口:“聊聊吧,风间琉璃,或者说……源稚女。”

    面容素净的少年一下子就收起脸上的表情,巧笑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没错,顾北相信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错,刚才面前的少年确实不一样了。

    别人顶多感受到身体和气质上的变化,但是就顾北而言,他能够清晰感受到灵魂波动和意识波长。

    刚才他从面前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和老唐诺顿同样的感觉。

    住同一个身体中的两个灵魂。

    好像也不对。

    相比于老唐和诺顿,源稚女体内的两个灵魂太过于相似,而且联系更加紧密。

    如果将诺顿和老唐比做树干和枝条的关系的话,那么源稚女和风间琉璃,更趋近于一张纸的正反面。

    前者是两种不同的东西,被顾北分离之前是从属关系;而后者从根源上讲是相同的。

    这并非是两个灵魂,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疾病——双重人格。

    “你现是风间琉璃?”

    “我一直都是风间琉璃。”

    两人对视一眼,顾北点点头:“行吧,问你怎么也应该比问那个小孩好多了。”

    风间琉璃敏锐察觉到了顾北的说辞。

    小男孩……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不过他没有问,作为俘虏的他没有提问的资格。

    “第一个问题,王将是什么东西?”

    这是顾北最关心的问题。

    昨天夜里,他让路明非安静下来之后,就跑去镇子的中心关掉了播,之后那群死侍就好像是被训练过一样,一股脑的散掉了。

    这让顾北对于王将的存产生了困惑。

    他明明亲手杀死了王将,结果这货却好像完全没事一样接着搞事情,这让顾北不得不怀疑王将其实还没死。

    产生怀疑的顾北立刻跑回鹿取山上看了看,果不其然,被他杀死的那具尸体消失不见了。

    所以顾北产生了疑问。

    王将是什么东西?

    是死而复生?

    顾北对于这个猜测并不确信,因为即便是纯血也并不全都可以重生,就算是可以茧化重生的龙王,也需要提前准备好卵。

    但是王将的存却好像可以随意复活一样。

    于是顾北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自己杀死的不是真的王将。

    但有关这一点,也存疑点。

    如果不是真的王将,为什么能够用梆子控制死侍?

    有关梆子声地本质,顾北之前曾经找心理课的富山雅史教授交流过,富山雅史也给出了他的回答。

    中美洲印第安人的一种特殊的梆子声,那是印第安人部落流传的技术。

    被支配者的大脑往往被迫或者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动过手脚,制造出双重人格,一半是正义、高尚和道德的人格;另一边储存着暴戾、自我和兽性的人格。

    切换人格的信号就是一种特殊的梆子声。

    如果梆子声是关键的话,那使用梆子的替身应该和其他的死侍一样受到梆子的指挥才对。

    但实际上,替身的存并没有被梆子影响。

    那替身是怎么控制的?

    这一切都没有答桉,所以顾北只能找上现阶段和王将最熟悉的源稚女,或者说风间琉璃,来获取答桉。

    “王将不是什么东西,他是勐鬼众的实际领导人,实力很强,而且根本杀不死。”

    “你杀过他很多次?”

    “嗯。”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杀的只是替身?”

    风间琉璃点了点头:“我当然想过,他用那种诡异的梆子声控制我,未必就不能控制别人当他的替身,所以我最开始的时候会把我见过的每个王将都杀死,我相信替身总有一天会用完的,可是……呵呵。”

    说到这里,他发出一声轻笑,似乎是嘲讽自己的不自量力。

    顾北接过话头:“可是你直到现已经杀死过他的数替身,却依旧没有找到他的本体。”

    “看来你已经亲身体会回过这种感觉了。”

    顾北摇了摇头:“下出去的鱼饵只钓上来一个摇摇车,不仅没有收获,还暴露了我的实力,这波算是亏了。”

    听到这里,源稚女又忍不住吐槽:“怪物。”

    顾北耸耸肩:“第二个问题,绘梨衣的血统有没有王将背后做手脚?”

    “这件事我也不清楚,王将做的事很少诉我,我只是从他那里接任务然后动手,所谓的勐鬼众龙王只不过是一个打手。”风间琉璃嗤笑一声,“就像我那个没有脑子,只会坚守正义,按照蛇歧八家的安排做事的哥哥一样。”

    顾北嘴角抽了一下,他当然知道风间琉璃说什么,实际上刚才风间琉璃昏迷的时候,顾北已经从源稚生口中听过这个故事了。

    斩鬼人为了心中的正义,毅然决然斩杀了变成鬼的弟弟。

    老实说,就这剧情安排,源稚生怎么看都是主角命,动手砍了弟弟就是坚守正义的卫宫切嗣,不动手就是混血种界的灶门炭治郎。

    反正都是主角,随便他怎么选。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基于「源稚女变成鬼」这个命题。

    但问题于……

    顾北瞥了一眼房间的门缝,决定丢出一点硬料来。

    “你知道绘梨衣吗?”

    “知道,上次漫展的时候你身边的那个女孩。”

    顾北点了点头:“她和源稚生一样,也是橘政宗从外面带回蛇歧八家的,但是有一件事你应该不知道。”

    “什么事?”

    顾北盯着风间琉璃的双眼:“她是你的亲妹妹。”

    “噗!咳、咳……”

    风间琉璃呛了一下,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顾北:“亲妹妹?”

    顾北感觉到他的意识有很大的波动,正处于人格切换的状态。

    是这个消息太过于超纲,所以破除了风间琉璃的状态吗?

    “没错,”顾北说道,“前一段时间我让绘梨衣和源稚生去做了一次DNA鉴定,得出的结果就是他们是亲兄妹,既然如此,绘梨衣自然也是你的亲妹妹。”

    “另外,还有一点。”顾北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风间琉璃的脑袋,“我你们仨兄妹的大脑中,发现了同样的手术痕迹,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们三个一直都处别人的掌控之中,是某人的棋子。”

    风间琉璃的情绪稳定下来,脸色阴沉。

    顾北点了点头,不过这个料虽然让风间琉璃都动摇了,不过好像还不够大……

    “还有一件事。”

    “还有!?”风间琉璃已经快被顾北层出不穷的消息给吓怕了。

    顾北才不管他什么想法,顾北的心理就是有些事不能憋嘴里,我先说出来爽爽:“经过我的检查,你们兄妹三人的血统都是极度稳定,就算是曾经失控的绘梨衣也是因为被人强行注入了龙血……对,你没听错,我的意思是,你从来都不是你口中的鬼,实际上你的血统非常稳定,比一般混血种要稳定的多。”

    顶着风间琉璃惊骇的目光,顾北宣布了这个事实,不过看起来,这个事实并不是那么好接受的。

    给风间琉璃都给吓掉了,源稚女重新上,试图消化这个炸裂的信息。

    不只是源稚女,源稚生也没办法接受。

    对于源稚女来说,他因为自己鬼化的事情和亲爱的哥哥决裂,被仇恨的王将作为手下驱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被仇恨包裹,现你诉他他压根没事,一切都是别人骗他的?

    对于源稚生而言,他忍痛杀死了相依为命的弟弟,迄今为止活噩梦里,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总能看到弟弟干净的眼睛,你现诉他弟弟压根没变成鬼,是他杀错了?

    这未也太残酷了点。

    不过,这是兄弟二人法逃避的事实,他们迟早要面对这件事,顾北只是把这个时间提前了而已。

    “好了,别愣着了,第三个……”

    顾北还没说完,房门被“哗啦”一声拉开,源稚生出现门口……好吧,他一直都门口。

    他的身后是探头探脑向里边看的绘梨衣。

    对于小丫头来讲,顾北刚才说话里面最大的消息就是……她多了一个哥哥。

    至于剩下的,她又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触。

    源稚生站门口,抿了抿嘴唇:“顾北,让我和他单独待一会。”

    顾北抓了抓脑袋:“我这问题还没……”

    “等会再问吧。”

    顾北撇撇嘴:“成吧。”

    他站起身来,拉着绘梨衣离开了房间,只留下的源氏两兄弟。

    源稚生门口站了一会,犹犹豫豫喊道:“稚女……”

    “我是风间琉璃。”

    源稚女又重新变成了那种冷静又冷血的样子,而原本的源稚女则是重新藏回了内心的最深处。

    房间中再度沉默下来。

    相隔多年的重逢,两人却只是言。

    门外,顾北没有偷听,而是带着绘梨衣离开了。

    “小北,哥哥他们怎么了?”

    “他们闹了点小矛盾。”

    绘梨衣低头思考:“是哥哥做错了吗?”

    顾北摇了摇头。

    “那是另外一个好看的哥哥做错了?”

    “都不是,他们都没有做错。”

    “那他们能和好吗?”

    顾北正色道:“这并非是和好,而是原谅,这是一件很简单又很困难的事情,找到那个有错的人之前,他们没有办法回到以前那样的。”

    绘梨衣不解:“可他们都没错不是吗。”

    “可他们也都有错。”

    绘梨衣歪了歪头,不说话了。

    顾北一边走着,一边脑海中梳理已知的情报。

    赫尔左格、邦达列夫、王将、橘政宗、梆子声、死侍、面具、替身……

    源氏兄弟和绘梨衣都经历过脑桥中断手术。

    同样的稳定血统绘梨衣却被人工失控。

    王将的目的是神的胎血,换言之,勐鬼众的最终目标是要复活神明。

    橘政宗的目的呢?

    顾北记得源稚生说起过,橘政宗希望彻底杀死神。

    日本混血种的神……

    皇血……

    皇……

    白王!?

    王将和橘政宗的目标都是白王!?

    不对,还是不对……

    如果他们两个的目标都是白王,他们两个都掌握着脑桥中断手术的技术,并且他们两个是唯一知晓彼此身份的人,他们是唯二的黑天鹅港幸存者……

    但谁说黑天鹅港一定幸存了两个人?

    王将每次出现都带着面具,除了保持神秘感和隐藏替身以外,也未必没有隐藏身份的可能。

    王将和橘政宗的唯一区别,他们一个是勐鬼众的头头,一个是蛇歧八家的头头,乍一听上去是相对立的两方,但实际上并不冲突。

    没有人说蛇歧八家的老大不能当勐鬼众的老大。

    福尔摩斯说过,排除掉一切不可能性的之后,剩下的那个即便多难以置信,都是真相。

    所以……王将就是橘政宗?

    掌握八奇技的我才不是什么混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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