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冯府散了(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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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日早上,云层遮住了太阳的半张脸。

    冯府的府门——被风吹得“嘭嘭”直响。

    石头背靠在平伯的房门上,说:这阵风这么大!

    “看这天气,怕是要下雨了!”平伯说道:

    “我看难,这是干风(天空中的乌云不多)。”石头应道:

    “兄弟,你掩着门干啥!你还怕风把你吹感冒不成!”子亮唤道:

    石头答道:子亮哥说笑!

    子亮接道:你把门打开。

    石头回道:我放开门,风会卷着灰尘吹进来。

    “石头说得对,那些灰尘讨厌死了,灰尘吹进来,飞得满屋子都是。”平伯说:

    子亮站在窗前,说道:现在没起风了。

    石头道:你确定。

    “我的子亮又不是小孩子,起没起风——他会看不出来!”平伯应道:

    石头慢慢的拉着门。

    “呼~”一阵大风吹进屋。

    石头连忙关上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风来得太快,它刚刚停下,马上又起。”子亮赔礼道:

    “这些挨千刀的灰尘,搞得我床上······”平伯拍着被子,念到:

    “爹,你骂人骂上了瘾吧!连灰尘也!”子亮叫道:

    “子亮哥,还好是你叫我开的门,如果是我把门打开!挨千刀的那个就是我。”石头嚷道:

    “你少在这里添盐加醋,我这个人丁是丁、卯是卯,一事归一事,我恩怨分明······”平伯回道:

    “你别在我面前——自吹自擂!你是啥人!我比谁都清楚!”石头应道:

    “我是啥人!你认认真真给我说一遍。”平伯接道:

    石头沉默了片刻,说道:你!

    “爹,你快点折被子······”子亮唤道:

    “小平子,你开门,开门。”门外响起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石头打开门,喊道:刘伯,你快进屋,外面风大。

    子亮给刘惊天倒着茶,说:刘叔,你凳子上坐。

    “这种天气,你跑来冯府作甚!”平伯铺着床,嘀咕道:

    “我啥时候过来冯府!还要向你报告吗!”刘惊天答道:

    平伯气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刘惊天应道:你的心是狼心。

    “刘叔,我爹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心疼你!”子亮打断道:

    “我心疼他!”平伯抢道:

    “爹,你的嘴能不能不犟了!”子亮捧着茶,道:

    平伯训道:你懂个屁,自古以来,好心配驴肝肺,我不指望他能领情。

    刘惊天唤道:子亮,你爹属于高端人士,既高深又莫测,你琢磨不透的。

    “看来,比起你们,我真是有段不可逾越的距离。”子亮感叹道:

    “别,别,别,别学我!千万别学我!”刘惊天伸出手,嚷道:

    “大门不进,你进狗洞,我告诉你,我让你和我平起平坐,那是抬举你。”平伯应道:

    刘惊天接道:你不用抬举我。

    “刘叔,你喝茶。”子亮喊道:

    “子亮,给老子倒杯茶过来。”平伯嚷道:

    子亮回道:我倒,你等会。

    “刘伯,过两天姐夫也会过来府上,你不等着他!”石头唤道:

    “事情等不了,我过来府上报个信。”刘惊天说道:

    “啥子事情这么急?”石头问道:

    “子亮啊!近段日子,你想走也走不了了!”刘惊天喝了一口茶,说:

    “谁说我的子亮要走!”平伯抢道:

    刘惊天应道:我没说他要走,我说他想走。

    “想和要有区别吗!”平伯接道:

    “爹,你的茶。”子亮嚷道:

    “臭小子,你对爹的态度还不如别人。”平伯骂道:

    “平伯,这里没有别人。”石头唤道:

    “臭石头,你也过来气我!”平伯凶道:

    “爹,你成天和人抬杠!”子亮皱着眉头,不耐烦道:

    “子亮,石头,你们听我说,红·军的大部队已经驻扎在宜章,它的先遣部队就在里田周围,冯府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目标。”刘惊天道:

    石头回道:红·军誓在解放全国,冯府在其目标内,已不是啥稀奇的事!

    “对呀!冯府也是祖国的一部分。”子亮附和道:

    “可是,他们到了冯府门口,我必须将事情告知老爷他们,好让他们有个准备。”刘惊天愣道:

    “你得了吧!靠你的信息,黄花闺女都要下崽了······”平伯不屑道:

    “爹,刘叔好心过来传信!”子亮打断道:

    “你们想想!他都知道的事!夫人他们岂会不知!比如,上次,上次他说红·军的事,夫人他们早就······”平伯回道:

    “其实,平伯说的不无道理,我来这之前,我心里也挣扎过数遍,但府上的老夫人对我有恩,府上的少爷与我缘分不浅,府上更有我的同窗;我的挚友;我做不到视若无睹······”

    “刘小童,冲你这句视若无睹,我此生没有白和你同窗一回。”

    “你的白或黑——不重要。”

    “你不想活了是吗!”

    “刘叔,你这次过来府上,你计划怎样做?”子亮疑问道:

    刘惊天说:我把当前的情况去跟老爷他们说一遍。

    “站在刘伯的角度,刘伯此举无可厚非!”石头说道:

    “刘叔,你至情至性,实乃我们后辈的榜样。”子亮称道:

    “去见老爷他们不容乐观,他们的态度不会因你而改变。”平伯唤道:

    刘惊天应道:这点——我心里有数······

    “任何事都不要去做决定,最好点到为止。”平伯叮嘱道:

    “我不听你磨叽,我去了。”刘惊天站起就走。

    “刘叔,你喝完这杯茶——再去。”子亮喊道:

    “我不喝了,我趁外面没起风······”刘惊天回道:

    “刘伯,请!”石头拉住门,请道:

    “刘叔,要不让我陪你去!”子亮叫道:

    “你留在这里,我又不是去闹事。”刘惊天答道:

    “刘小童,你敢去闹事,我当场给你跪下磕头。”平伯鄙视道:

    “平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话你可掂量着说。”石头劝道:

    傍晚,爱菊的家里挤满了人。

    倩倩她们几妯娌和平日里一样,一起呆在厨房做饭。

    “爱菊婶,我也进去厨房帮忙。”琳儿说道:

    “琳儿,刘叔带来了新消息,你留下来听听。”子亮叫道:

    琳儿应道:我也听听!

    “琳儿,里田周围围满了红·军,以我个人的分析,红·军肯定盯上了冯府。”刘惊天唤道:

    “刘叔,你我第一次相见,你在我心里——早已相识,我在此之前没少听说你的事,说你很有远见、见解独到······”琳儿说:

    “他们谬赞了!我哪有啥远见!”刘惊天微笑道:

    “是你在帮我吹!”刘惊天接道:

    子亮应道:咋是我吹!我说的是实话。

    “刘小童,瞧你那作死的样!你真是欠揍!你替我想一想好吗!我看着亲儿子在自己的面前——夸别人,我心中啥滋味!你还!”平伯皱着眉头,唤道:

    “对,对,对,我们的平伯受委屈了。”刘惊天笑道:

    平伯绷着脸,回道:去,去,去。

    大伙笑了起来“呵呵~”

    “能笑就笑吧!冯府这次劫数难逃。”畾伯惆怅道:

    平伯应道:这倒未必!

    畾伯续道:大兵压境,天下都是红·军的,你还有其它办法!

    “红·军不像别的部队,它进到府里不会损坏里面的东西,更不会祸及里面的人。”刘惊天接道:

    畾伯唤道:我也听说过!

    平伯附和道:我们不与其对抗,事后大伙还能在里面谋点事做。

    畾伯说:这件事情难就难在夫人,夫人不是我们这样想,她说啥也不会把冯府拱手让人!

    平伯说:大势所趋,谁也阻止不了!

    刘惊天应道:她固执己见,试图用飞蛾扑火之势!

    “明知是飞蛾扑火,最后只能自取灭亡······”琳儿说道:

    “刘伯,老爷对此事怎么说?”爱菊询问道:

    刘惊天道:老爷就说了一句“一切由夫人做主”。

    “嗨!”畾伯摇着头,叹道:

    “若是三夫人还在!她一定能够想个万全之策。”平伯说道:

    “如今再说三夫人!还有啥意义!”爱菊回道:

    “冯府有三个夫人?”琳儿疑问道:

    “琳儿,三夫人的事,我与你私底下说。”子亮唤道:

    “这些天,红·军围住里田的事,我在街上做工时,常常听到有人说起,红·军围而不攻,我想不明白,他们意欲何为!”土堆说:

    “这点——我也琢磨不透。”刘惊天嘀咕道:

    “红·军一步一步逼近,夫人铁了心不降,这可如何是好!”畾伯不安道:

    “畾叔莫急!我和子亮哥的一个好朋友在红·军队伍里当官,我本是来作说客······”琳儿劝道:

    “如此说来!你们都是!”畾伯应道:

    “那个朋友说了,冯府只要上交武器,主动交出财物,他们不会为难冯府的人。”琳儿接道:

    “他们真的这样说。”水水答道:

    子亮唤道:红·军里面的人“言而有信”。

    水水回道:他们“言而有信”就好,我们可以!

    “你高兴的太早了,琳儿刚才说的两样,我们一样也做不到,我们说到底就是一仆人,冯府的每一件事情,我们也都做不了决定。”畾伯打断道:

    “畾伯言之有理,冯府的事情,我们无法决定。”爱菊应道:

    “娘,我也是冯府的仆人,我懂冯府的规矩,我们不做冯府的决定,我们能帮冯府做决定······”水水说道:

    “水水,你是说!”石头说:

    “夫人之所以不降,她主要心存侥幸,以为府里的民团能抵挡······”水水嚷道:

    “你想拿民团要挟夫人。”土堆接道:

    “不能说要挟,我们眼瞅着她把冯府带入泥潭,我们不扯着点!”水水辩道:

    “水水这番话,正是我心中所想,夫人与我们隔着心,我们可以不管她,但是,冯府对我们有恩,我们不能袖手旁观。”石头唤道:

    “我们都是知恩图报的人,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事与愿违的事不在少数。”刘惊天说:

    “事情有着诸多变数,它变好,还是变坏,我们只有尽人事听天命。”畾伯回道:

    “刘伯,你儿子在民团担任团长,他带着民团不与抵抗,夫人相当于失去了希望,她不降也没法。”水水道:

    “水水大概还不知晓,伟之虽是民团的团长,可民团的大部分人都听命于夫人。”刘惊天说道:

    “都是磊子他们那伙人吧!”水水答道:

    刘惊天回道:好像是。

    “这也难怪,伟之和爱菊家是亲戚,夫人也好,磊子他们也好,他们凑在一块是想······”畾伯分析道:

    “他们想干嘛!”土堆应道:

    “畾伯,我觉得你有点危言耸听,夫人还不至于!”水水唤道:

    “水水,夫人一直觊觎我们与老爷的这层关系,加上,我们几个老家伙是府里的老仆人······”畾伯接道:

    “从夫人态度的转变,以及她平日的种种行径,我们不难猜出她心里的敬和怕。”石头打断道:

    子亮不解道:敬和怕。

    石头论道:她敬我们,是因为她理亏在先,她拢住我们不去把过去的事——捅开,她怕我们,还是这事,她压着自己身上的傲气······

    “可想而知,她不甘心,她的这种忍有目的,一旦爆发起来······”畾伯说道: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提过老夫人跟我说的那件事,老夫人并不放心把冯府交给大夫人,老夫人说她为人狡猾、心术不正。”刘惊天唤道:

    “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的先见之明胜于在坐的各位。”畾伯称道:

    “水水,进来端菜啦!”小洁喊道:

    水水站起身,直往厨房走。

    “三弟,你走慢点。”土堆说:

    石头撑起身,小声道:我也去端菜。

    “诸位,你们放心,有我跟子亮哥在这,红·军不会乱来。”琳儿说道:

    琳儿续道:红·军托我办的事,我明儿就去和大夫人挑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