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尘眼中露出了然之色。
只怕这门神通，和老王的骨相之术有点关系。
或许就是同宗同源，也或许是类似虚空遁和小虚空遁之间的关系。
方尘若有所思道：“不管是七玄门的孟天舒，还是小仙界的八转真仙孟天舒。
都是孟前辈督查蚁巢之地的手段？”
“不错，我会在所有我知道的蚁巢之地，种下我的小骨相。”
“它们会自行成长，但在这期间，与我不会有任何关系。”
“直到他们身陨，他们的记忆就会回到我的体内。”
孟天舒微微颔首：“以此手段，既可以督查蚁巢之地，又能不影响蚁巢之地。
于我之理念，两全其美。”
方尘眼神有些肃然：
“孟前辈，五天对待蚁巢之地的态度，便是征伐，奴役。
但前辈你，似乎截然相反？”
如果对方这番话属实。
从小仙界孟天舒被谢阿蛮打死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回收了小仙界孟天舒的记忆。
对于九域，对方了如指掌。
对方又与火燧祖师有点关系，疑似欠了其天大的人情。
但对方并未把九域的消息就此泄露。
否则老爷子他们的向死而生，未必能够来得及布置。
从这一点来看，这位孟前辈未必是因为人族的关系才不打算泄露这个消息。
而是这位前辈对待蚁巢的态度，似乎有着自己的一套理念。
“你也是蚁巢之地来的，所以跟你坦言也无妨。”
孟天舒神色变得有些严肃：
“五天之外的蚁巢之地，数不胜数，仅仅是我，就知道有数千座。
但我并未把这些消息，透露给督查司，在这一点，我其实已经违背了督查司的规矩。
只是因我觉得，五天之外，辽阔广袤。
万物有其源，万物有其果。
我等不该贸然插手，而是任其发展。
是以，我所寻觅到的蚁巢之地，我都会种下一尊骨相。
只要骨相一死，我便能知晓蚁巢之地的发展情况。
倘若真有威胁到青冥的底蕴与可能。
那我也会如实上报。
反之，便由它去吧。”
说到这，孟天舒笑了笑：
“从发现九域开始，我就已经知道它的底细。
最终也是源于青冥，我自不会再插手其中之事。”
“孟前辈有大慈悲。”
方尘抱拳作揖。
顿了顿，他略显好奇：“孟前辈的骨相，都与你同名同姓？
且蚁巢之地何其多，难道孟前辈都要亲自去上一趟，种下骨相？
如此舟车劳顿，只怕所有时间，都要耗费在旅途之中了。”
“若非同名同姓，骨相便与我没了干系，死后的记忆回不到我身上。”
“至于是否舟车劳顿，其实与你想象不同，每一处蚁巢之地，我只种一尊骨相。”
“而我的骨相，也会再种骨相，周而复始，无需我来操心。”
孟天舒笑了笑，“你如今应该想问的，是我与火燧之间的关系。”
“晚辈也需先知晓孟前辈的来历，才敢发问，不知孟前辈能否如实相告？”
方尘笑着拱拱手。
“说了也无妨，火燧虽比我年轻，但天资比我好，比我更早晋升天尊圣位。”
“你刚刚也听到了，羽化一族只有我这么一尊至道，其底蕴比之人族，还要薄弱许多。”
“年轻的时候，羽化族曾得罪过一位大人物，即便青冥规矩森严，也让羽化族遭了大劫。”
“是火燧出面解决了此事，所以我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他找我，说要让你落选，不允许你成为督查司司圣，并非是知晓你乃仙鸿一脉。”
“而是他不希望人族之中，有人走这条路。这会影响人族内部决策。”
“我当时便已明确说了，我无法让你落选，除非你自己通不过文考。”
“所以我设了文武考核，打算以武考来压你成绩，至少让你在督查司的路，没那般顺利。”
“如此，也算是还了火燧的人情。”
孟天舒淡笑道：“如今此事已了，我也不会跟火燧直言你出身仙鸿。
但你仙鸿的身份，怕也隐瞒不了太久。
这数千年，火燧一直在调查此事。
还亲自去了一趟九域，带回了一些九域走出去的小辈，让他们转世在火燧一脉。”
方尘知道这件事，秦虎成当初就是被他安排走堕神之路。
后来出现在青冥，便可证实他们已经都被火燧祖师带了回来。
“火燧不是傻子，你的身份，他早有怀疑，只是在魂族那边得不到确切的证据。”
孟天舒道：“除此之外，你给他的时间太短了，短短数千年，你已让自己入了各方天尊的法眼。
还让玄晖学府的府尊收你为徒。
他即便有所怀疑，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甚至也怕你察觉。
只要你不说，他不说，你们仙鸿一脉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在青冥安稳发展。”
说到这，他轻声自语：
“刑部虽让我闭门思过，但我觉得，我还是前往蚁巢之地走一走来的好。
多种点骨相，多去些地方，也能长长见识。”
言罢，他叹了口气，冲方尘笑道：
“你天赋极佳，以后督查司，是你们这群年轻人的天下。
或许有朝一日，你亦能位列三部堂官之位。
但你若要对火燧一脉动手，以你之身份，也无法借督查司之威。
从这一点来看，我与火燧的想法不同，他不希望你进督查司，我却觉得。
你进了督查司，或许火燧一脉落败之际，才不至于被你满门屠尽。”
说完，他便朝大殿方向走去。
方尘也跟了上去。
两人似乎都在想着各自的事，一路上也没有继续交谈。
回到大殿，傲九重和关进修狐疑的打量方尘与孟天舒。
本想开口，那三位丹灵学府的大司刑却纷纷完成了文考。
其中只有一位推理的结果是正确的。
另外两位遗憾落榜，被送离此间。
通过文考的那位也跟太昊商一样，想要尝试尝试武考，便驾驭内景地离开了这里。
“诸位大人，我既完成了考核，能否回一趟玄晖学府，带上我那些师弟师妹，去参悟参悟七杀圣瞳？”
方尘拱手道。
聂擎当即站了出来，正气凛然：
“方兄，我来护送你吧。”
这举动，当即提醒了其余司圣。
他们纷纷站出，一脸希翼的看着方尘：
“我们一起护送你！”
“哪有你们的事？我护送方尘便可。”
傲九重淡淡道。
“我也送送他。”
关进修道：“这里有孟天舒看着便行了。”
孟天舒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方尘见状，沉吟道：
“那诸位就都一起吧，谁也别落下。”
此言一出，众圣看着方尘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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