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鸢并不是那么的‘平易近人’,他们之所以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嘲笑她,是因为她之前喜欢时轩。
放下身段,会给人一种她很不值钱可以随意拿捏的错觉,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可其实,那个少女是骄矜又高贵的大小姐,淡漠着精致的脸,浅浅的眼皮半阖着,连看过来的视线都是睥睨又高傲的。
她可以谁都看不起,并且没有人会觉得她蛮横无礼,只会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她有这个资本。
如今的盛氏,在京市,是屈指可数处于金字塔尖儿的豪门家族,相比于驻扎在本地根深蒂固有百年之久的时家,只能说,不遑多让,并且这都已经算是很谦虚含蓄的说法。
从市长亲自相迎盛鸢这么一个小辈的态度,可以明显感受到。
进来起,身着香槟色礼裙的动人少女始终都牵着身旁的少年。
她姿态大方,弯着杏眼笑,开口介绍时砚:“这是我的未婚夫,时砚。”
一群人精,眼观鼻,鼻观心。
自然清楚时砚是时家私生子的身份,以往总能拿来作谈资在嘴上调侃两句,可少女手指上的钻戒简直闪瞎了一众人的眼。
没有人敢再看低这个少年。
但还是不禁在心里腹诽——
妈的,这群人传八卦绯闻都是怎么传的!不是说盛家大小姐拿这私生子当时家大少的替身吗?可这正主就在隔壁,盛大小姐愣是看都没看一眼。
反而维护时砚的姿态,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
白嫩的小脸上就写着“谁敢弄他我就弄死谁哦”的微笑表情。
草!从今天起,谁还敢再说她爱慕时家大少,一定要狠狠往那人脸上啐上几口!然后再踹几脚让他赶紧回家洗洗眼睛!
*
宴厅二楼,靠近最右边的区域,是这家酒店老板的私人区域,从来不对任何人开放。
隔着单向的玻璃,萧镜宇趴在上面,瞪大眼睛往下看。
一旁穿着深棕色衬衫的男人手指敲在笔记本电脑上,发出轻轻吧嗒吧嗒的细微声音,屏幕的光反射照耀在他神情慵懒的脸上。
给合作对象发送完一封邮件后,他抽空看了一眼跟个四脚乌龟似的弟弟,嘴角抽了一下:“都说了,有阿砚那个未婚妻在,那些人不敢欺负他,让你别担心。”
“你硬要过来看一眼,何必呢?”
萧镜宇一头短发跟狮子头似的,性格也跟个炮仗一样,炸炸咧咧走过来:“就是因为有他未婚妻在才更要担心好不好?”
“那个讨厌的女人,之前是怎样对阿砚的!我恨不得抽她一顿!”
“上次在酒吧我竟然没有认出她!不然我就——”
“可惜阿砚不让,妈的。”
萧镜珩无语的看了眼傻逼弟弟,解释道:“不会。”
“她现在护着阿砚还来不及呢。”他并没有错过方才楼下的场景。
“为什么?什么事情突然改变了她?”
关于这个,萧镜珩也解答不了弟弟,他顿了顿,语气懒懒散散的:“不清楚,不过我能清楚的是,你现在下去没等动手把她抽一顿,你就会先被阿砚狠狠抽一顿。”
萧镜宇翻个白眼:“才不会!阿砚不是这种人!”
“我只能说,你还没开窍。”萧镜珩慢悠悠的开口道:“不过,母胎单身狗不懂,这很正常。”
“什么母胎单身狗!我微信特么一鱼塘的鱼!你跟我说我不懂?!”
萧镜珩挑了挑眉:“哦?好的,知道了,小处男。”
小狮子听到这话立马就炸了:“萧,镜,珩!!!”
“%……¥&8~@#!!!”
萧镜珩自动屏蔽了弟弟的一系列脏话。
两人坐在坐在窗边,自上往下看,清晰的看到盛鸢那一桌——
有人正端着酒杯敬时砚酒。
然后还没等时砚接过去,身旁的少女率先上前,拿过他的酒杯,仰头一口把酒都喝光了。
萧镜珩和萧镜宇同时惊呆了:“哦豁!!!!”
好潇洒的女汉子啊!!!
萧镜珩一脸‘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看向弟弟。
与此同时,笔记本电脑传来提示音——
x董事长:【珩,对于你们这次提供的A12芯片,我感到很惊喜,再次被惊艳到。我有个不情之请,请你一定要答应我,我十分的想见见这个芯片的创作者YAN,不知你是否方便帮我询问一下他的个人意愿呢?】
萧镜珩靠在真皮沙发上,懒懒散散的敲键盘回复:【Jane,真的十分抱歉哦,YAN很不喜欢应酬,从不接受任何私下会面,并且其实早一年前他就停止了与我们的任何联络,现在我们也找不到他本人在哪儿。】
*
在名利场,被敬酒是在所难免的,尤其他们坐的是首席位置。
但是时砚错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酒杯盛鸢夺了过去。
在电光火石之间,少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一口全闷下。
“……”
酒液划过喉咙的时候,盛鸢才发觉,杯子里的是度数很高的白酒……
她一下子喝得太猛了,火辣辣的感觉瞬间充斥着整个喉管,轻微刺痛,被呛得不行,忍不住弯下腰咳嗽起来。
“咳咳……咳!”
纤细的手腕被一只冰凉的大掌稳稳扶住,盛鸢方才站定,装着温水的杯子就贴上了嘴唇。
“喝一口。”
耳边,时砚的声音很冷,又沉又寒的口吻不容人拒绝。
盛鸢细白的手指扶住杯子喝下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崽崽的情绪里隐隐裹着一丝怒意。
敬酒那人站在原地,看着眉宇能皱得能夹得死苍蝇的少年将人护在怀里,他满脸的尴尬:嘤嘤嘤,我只是单纯的过来想在盛大小姐面前露个脸鹅已啊!
隔壁时轩那桌的人,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卧槽!
要不要这么猛!
不就是一口酒吗!让时砚喝了又怎么样?!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用得着这么护吗!?
其余人:妈的,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啊啊!
酒精上头就在一瞬间,盛鸢以前顶多就喝过啤酒,都是浅酌,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哪里。
哦,不过她现在知道了。
她是——
一杯倒。
身体倒下去的时候,大脑浑浊一片,她靠在宽广的怀抱里,隐约听见一个还算熟悉的女声:“轩,我们就回去了吗?可是宴会才刚开始。”
“轩,等等我!”
“……”
然后,她就听不真切了,因为好像有一件外套披下来把她整个人裹住了,她闻到了很清澈的雪松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