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欲探听,转身便走,却被墨景郁叫住:“来都来了,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要走?”
楚清晚道:“我这不是看王爷在忙么。”
墨景郁让暗卫下去,快速调整神色:“来这么早,可是有事?”
楚清晚从善如流:“林大人很是有用,我特来谢过王爷。”
墨景郁“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唇边:“点心合胃口吗?”
楚清晚说很好吃,又好奇地道:“你怎知我吃过了?在我府上安插眼线了?”
墨景郁示意她弯腰,用指腹擦去她嘴角的一点点碎屑。
楚清晚略尴尬,耳根也有些热,她摸摸鼻子,状似不经意地道:“听闻王爷今日入宫了,是例行请安吗?”
这纯属废话。
虽然皇帝在封墨景郁为祁王时,明令他与其余皇子一样,入宫给帝后请安是顺理成章的事。
但天下人皆知,祁王狂妄骄矜,从没将此令放在心上,他入宫要么是旨意传召,要么是有事奏请。
楚清晚作为自由出入祁王府的神医,自然清楚这一点。
她有此一问,并非是想打探墨景郁的事,而是他因为她在公主府闹了一番,事情定然已传到了宫中,她会医术的事必也瞒不住。
因着双腿的事,她并不觉得皇帝对墨景郁的恩宠是真心实意,故而他忽然进宫,她总免不了担忧。
毕竟,这也算是因她而起了。
墨景郁与她相处这么久,多少明白几分她的想法,遂道:“皇帝传旨命我入宫叙话,顺便让御医为我把了脉。”
楚清晚一惊:“御医怎么说?”
不等他回答,她又皱眉道:“你平日里不是我行我素么,怎么御医要把脉你就让把了?”
墨景郁轻扯唇:“楚神医这是在担心什么呢?”
楚清晚眸光微闪。
她为他治疗了几个月,他的身体大有好转,脉象亦有了变化,御医一号便知他如今病情大好。
可是,若她先前的那些猜测为真,那“双腿有望恢复”这件事,于墨景郁而言就是百害无一利。
念及此处,楚清晚有点儿心烦,道:“担心我的病人中途被人坑害了呗。”
墨景郁听出其中深意,分外赞许她的聪慧,像是为了哄她,他语气温和地道:“放心,我有办法,没让那御医瞧出什么来。”
楚清晚这才放心,下一瞬又紧张地道:“什么办法?你该不会背着我吃什么不该吃的药了吧?”
能改变脉象的药物,天底下多的是,她手中就有好几种。
墨景郁道:“吃了如何?”
楚清晚眉心狠狠一拧:“不听大夫话的病人,多半都死得极快。”
墨景郁轻啧一声:“楚神医为我呕心沥血许多时日,就这么诅咒我啊?”
楚清晚听他语气中带着笑意,便知他没胡乱吃药,心彻底落回肚子里,道了句:“不止诅咒,你若不听劝,我先喂你点毒药吃。”
墨景郁眉头一挑:“妙手神医竟如此恶毒?”
楚清晚摊手:“没办法,王爷身份尊贵,若治不好,轻则砸招牌,重则掉脑袋,怎么着都得拉王爷垫背嘛。”
大不敬的话,却让墨景郁失笑,两人就在这样你来我往的对话里开始了今日的诊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