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没有希望可怕,还是拥有了希望再失望更可怕?”
杨县令仔细地思考片刻后,恍然大悟。
“殿下,我懂了!”
当然是有了希望再失望更加可怕。
皇帝陛下有西楚相助,此时定是做着秋雁来前来盐城助阵的美梦。
等到梦碎时,得知无法扭转结局,这场大战便能落幕。
“懂了就去做。”
张君临看出杨县令还没那么傻,打消了换个人去做这件事的想法。
其实杨县令只懂其一不懂其二。
狗皇帝有没有希望又是如何失望的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狗皇帝一定会借这个机会拉拢那些左右逢源的权贵商绅们。
趁着一统大业前,他要利用这件事好好地筛选一番。
坚定不移站在他这一边的,可以搬上南越发展的这艘巨轮。
墙头草,则需要存疑而用。
至于那些听风便是雨,没有脑子守护自身实力的,可以跟着旧的时代一起消亡了。
“所谓时机,其实就是这么残酷,抓得住一飞冲天,站在风口上就能起飞,抓不住只能沦为垫脚石。”
解决了边关的心腹大患,确认只剩下瓮中捉鳖。
张君临飞身下了城墙,朝着军营而去。
吃饭。
顺便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苏姑娘。
让她可以减轻一些药材的负担。
没有西楚加入战局,只是小范围的摩擦,伤亡者会减少好几成。
她的压力随之也会减少许多。
不过……
西楚战俘们……
“就看他们自己选择是生是死了。”
对于北齐来讲,西楚战俘死了最好,趁机削弱西楚的国力。
其实对于南越而言,利用这些战俘达成其他条件更具有优势。
可肖朔亲至,此事已不再受他的掌控,他也不必咸吃萝卜淡操心。
顺其自然就好。
……
盐城。
府衙后院。
张承乾最终还是选择让张君成去散布秋雁来前往南越支援他的消息。
“父皇不疑心儿臣的外祖父有僭越之心了吗?”
张君成如今连母妃都被陈皇后定下了莫须有的罪名,扣押在京机营不让与他会面,生死不知。
只剩下他自己一人的荣辱,他也不再像以前那般藏着掖着,直接表达出了自己的委屈与不满。
“若是早知道二皇兄是因为毒害三皇兄一事而死,儿臣也不必冒着被追杀的风险前来通知父皇。”
“若是早知道陈氏一族狼子野心,儿臣此前绝不会与他们为伍!”
对于张君成当着芈能的面给陈氏一族上眼药的事,张承乾心里觉得丢脸,但嘴上也不能责怪这个老八不懂事。
换作是他,遇到这种情况可能更加沉不住气。
正因如此他才觉得老八好拿捏,才会委以重任。
“君成,朕知道你与你母妃还有夏家都受了委屈,朕迟早会替你们翻案,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朕与秋将军合作的消息宣扬出去,鼓舞士气,也好让陈氏一族知道,这南越国到底谁说了算!”
张君成听出此话之中,父皇想要与陈氏一族秋后算账的意思。
也不再耽误。
他朝着父皇抱拳一拜。
“谨听父皇差遣!”
“你去宋监军那里借调两千兵马,宣扬秋将军到来的消息,另外,让宋监军率领剩下的新兵,去城外与句县交界处蹲守,以防那个逆子突袭。”
宋勤此时恐怕已然知道了他对宋家的处置。
好在新征集起来的新兵与宋勤这个监军相处时日不多。
他已派密探前往句县寻找姜诚前来领兵。
让宋勤去提防那个逆子偷袭,若是宋勤有异心,当场便予以诛杀,若是无异心,那个逆子得知秋雁来的消息后,一定会急着来一探究竟,说不定兴起兵祸。
到时候宋勤首当其冲,就会被杀。
借那个逆子的手把宋家那群只会说难听话的舌头砍掉,可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
“七皇子,你还有何需要补充的吗?”
张承乾安排完,不忘记询问芈能的意见。
此时芈能可不光是西楚使者,更是掌握秋雁来行动的“虎符”。
张承乾知道西楚有私心,有些计划没有提前通知他,但他也不在意。
反正他的目的只要守住南越皇帝之位,剩下的,无论是粮还是盐甚至是国土,他都舍得上贡给西楚。
“八皇子散布消息的时候,记得多提几句秋将军的战绩,以及,多向那些动摇的权贵商绅们说明此时的情势,以免那些人投靠了张君临,到时候再处置这些残余势力,实在是麻烦。”
芈能没向张承乾提及,西楚除了要粮要盐要地。
他还想要南越权贵商绅们为西楚的商业繁荣效力。
“七皇子言之有理,不愧是长袖善舞的芈君主,懂得调和权贵之间的关系,早早的就替朕想到了这一层面。”
张承乾还真没把那些墙头草权贵们放在眼里。
如今听芈能这么一提醒,连忙又让张君成等到散布出消息后,再举办一场欢迎芈七皇子的宴席,邀请那些有头有脸的权贵们一起参加。
芈能看到张承乾如此听说,也并未说明。
其实拉拢权贵商绅不是父皇指派他的任务。
而是他抵达南越,绕过金陵与镇州抵达嘉州,在海边吃了几顿美味佳肴后的私心。
南越人做生意的本事原本远超其他国家。
再加上南越太子的教化,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也能够成为他争夺西楚皇位的一大助力!
“张君主,既然是欢迎我的宴席,我便先回住所先收拾一番。”
芈能办完正事,在这充满腥臭味的房间也呆够了,借机想去外面喘口气。
张承乾还想再和张君成交代几句悄悄话,正好让张君成把人送到房间外面后,又将门带上。
芈能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看了一眼位于暗处的暗卫。
让暗卫盯紧,他朝着站在墙下眉头紧锁的元宝走去。
“阿宝,你怎么一脑门子的官司?出何事了?”
他与张君主相谈甚欢,父皇交代的事差不多都办完了。
只剩下秋将军从滁县一路杀到盐城来接应他,完成父皇的大计。
元宝这耷拉着脸,未免太不喜庆了。
“殿下,盐城乱了。”
元宝身为一个贴身侍卫,对其他事情不敏感,但对于周边的风吹草动异常敏锐。
“我听到许多马车和板车经过的声音,它们朝着句县的方向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