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口的桌椅板凳全都收开。”
曹勇心中愤怒,但见两位东家的表情,不像是要唱歌,像是要打架。于是赶紧带着其他伙计,把桌椅板凳收得远远的,给他们腾地方。
客人也看出了他俩表情,不屑道:
“怎么,要打架?”
这些人不知道哪个村子来的,有十几个人,全是十七八九岁的年轻小伙,看起来有些不好惹。
见桌椅板凳收开。陈晓问:
“你们哪些人,一定、必须、非要听我唱歌?”
她特别强调了“一定”“必须”“非要”三个词。
有的客人只是看热闹,顺便跟着起哄,他们不是一定、必须、非要听老板娘唱歌。如果会发生打架的话。
一些客人主动站远了些。
陈晓对面还站着七八个人。
这个时辰,赶集基本快散了,街上不再是摩肩擦踵,不过依然有不少人。
有人看见这里好像要发生事,好奇的围观过来。
陈晓对围观的人道:“我们开店做生意,讲的是和气生财。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若礼貌客气,我也对你礼貌客气。如果你要跟我们耍横……”
她扫视一圈人群,然后望向面前那七八个人。
“我是不是对你们太客气?给你们脸了?”
陈晓语气沉稳,表情冰冷。
她说的话不够狠,但却给人一种很厉害、很危险的感觉。
七八人中,有人表情松动,萌生退意。
“要不,算了吧?”他劝领头的。
领头的也被她的气势威吓到,但是一个娘们,就这么算了多没面子。
“我们是来给你捧场的,我们在你店里花了钱,要你唱一曲怎么了?之前你在台上不也唱了吗?”
她除了是个娘们,她身边还有男人、有伙计。领头的也不是全无顾忌。
“台上唱是比歌。今天唱哈节,我一年就只唱一次。你当我是卖唱的?”
“是你让我们大伙来你店里的。”
“我欢迎来我店里吃东西的客人,但如果是来闹事的。你以为我们店好欺负?”
领头人旁边一个人道:“看你是个女人,我不想打你。叫你男人上。”
陈晓还没开口,方育一个箭步上前,以迅雷不急掩耳的动作,一脚踢飞说话那人。
旁边人见状,纷纷出手要攻击方育。
方育轻巧闪身,连出数脚,有的踢中对方腹部,有的踢中对方肩膀,有的踢中对方的脸。
围观者还没看清楚,七八个人就被他踢倒在地。
聂峰倒吸一口凉气。
这身手!大内侍卫都没他这样的功夫。
方育冷冷道:“识趣,就赶紧走。不要让给我动手。”
地上几人捂着痛处,心道:这还叫没动手?
对方育来说,的确没动手,只是轻轻教训他们一下。他若动手,这些人不死也是残废。
陈晓没有太意外,之前方育就透露过他很能打。
她道:“我们做生意的,不想跟人打架。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地上几人明白对方实力,这是“练家子”!
于是爬起来灰溜溜走了。
方育对陈晓道:“你干嘛跟他们说那么多废话?”
陈晓道:“你看,有那么多人围观,不多说几句,我怕别人误会。”
其实陈晓是想试试她的“威吓力”。从小她就有种很奇怪的特质,只要她真的生气发怒、心底发狠,对方会被震慑住。
在人身上,看起来似乎有效果,但是她不确定,是不是对方的原因。
最明显的,是在动物身上。
小时候她去外婆老家村子,在村里玩被狗追。一开始她只是跑,引来一群狗对她围追堵截。她被一只狗撞倒,另一只狗咬住她的腿。按理说,只有狗高的孩子,遇到这种事情,应该是被吓得哇哇大哭、不知道要怎么办。
当时她也是哇哇大哭,但她脑子里第一反应:我要咬死那只狗!
她心里一发狠,那只狗立即松开嘴,一群狗仓惶而逃。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当时旁边并没有人,但是狗突然跑了。
还有后来她去野生动物园,遇到有人逃票翻墙不慎落入虎园。当时那人被老虎拖着,感觉快要死了。
她站在围栏边替那人着急,心里冲老虎怒吼:放开他!
然后老虎真的松开嘴走了。
这是巧合?
后来她又在小区里试验过。那些猫啊狗的,别看它们玩得挺欢,只要她凝神贯注,让它们离开。主人拉都拉不住,纷纷往家跑。
还有小时候同学想对她霸凌,她心底一发狠,对方就说算了,走了。
经过两三次,再没人想欺负她。因为她给人感觉不好惹。但实际上她没做什么,狠话都没说一句,更别说出手较量一下。
后来发现黑石空间,当她第一次看见白蚺,先是被吓一跳,然后想把它逮住杀了。白蚺自己主动开口,“别杀我”。
陈晓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天生的“气质”,王霸之气。
这说起来有点好笑,感觉是过分自大、自以为是。但这么多年来,就是这样。
“还未正式请教两位,如何称呼?”聂峰态度温和。
“我姓方。”方育冷冷道。
“我叫陈晓,他叫方育。”人家介绍了自己的姓名,只告诉人家一个姓,不礼貌。
“方兄的身手真是了得!”聂峰满脸赞赏:“不知方兄以前在何处高就?”
“在西凌,南麓军。”
陈晓望向方育。她也是第一次听到方育说出他的过去。
方育牵起陈晓的手,对聂峰道:“我们要关门了,聂兄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聂峰笑笑:“好,那就待会见。”
说完带着手下人走了。
方育心中哼了一声。猜到他这话的意思,是一会县令宴请,他也会去。
陈晓让曹勇几人收拾一下,他们不是真的要关门。
从头到尾,春红一直缩在众人身后。陈晓走进店里看到她,说道:
“不用担心,店里有男人呢!”
她不会怪春红,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女人当然是躲避的好,再说春红本就胆小。
她敢出去与人面对面,因为她身边有方育。她相信方育会保护她。
“一会我跟你一块去。”方育道。
“南麓军,是个军队吗?”陈晓问。
“对,驻扎在西凌南境边关。”
“所以,你是从那里跑出来的?”
方育迟疑了一下,说道: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更多。”
陈晓勾下方育的脑袋,在他嘴唇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