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被红辣面盖满了的鸡架。
黑欢喜却是一脸的严肃,眼神盯着面前的那辆大家伙。
楚军豪就在旁边坐下,用小刀分割着那只鸡架,嘴里还念叨着:“我手上这一百零几号人,都念叨您的好呢,把我们调来作这个测试。”
黑欢喜开口了:“整,往坏里整。”
楚军豪愣住了,干什么要往坏里整。
黑欢喜接着说道:“这种车,一定要耐操,在最残酷的环境下,还要能跑得欢实才是好车。九厂和秦汽的人心里清楚,只是看着漂亮,没用。”
楚军豪点了点头:“我安排人去找合适的地形,再准备帐篷,以及补给品。”
“恩。”
楚军豪给黑欢喜倒上酒:“四爷,说实话我有点想不明白,这车我感觉就是脱裤子放屁。”
“怎么说?”
楚军豪说道:“用柴油机发电,再用电给电瓶充电,然后再用电和电瓶电的,一起让电机带着轮子动。直接用柴油机带轮子不行吗?”
黑欢喜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种设计。
可他还是说道:“你要是能想明白,九厂厂长换你来当?”
“我这不是不明白嘛。”楚军豪确实是想不明白,不过他又说道:“话说,我这个妹夫脑袋绝对长的和普通人不一样,他想的,就是普通人想不到的,或许就是对的。”
这话,黑欢喜也接不了。
因为他当真想不通。
这车,长十五米,载重极限八十吨,八辆十六轮,却不是什么四驱、八驱,是十六驱。在极端状态下,十六个轮子都象前轮转向。
对各种极端难走的路,通过效率强悍到了极致。
大兴安岭冰原,冰水泥混合烂路,大泥坑什么的,都能走得过去。
平地最高时速六十五,公路时速接近八十。
加满一次油,可以跑至少五百八十公里。
绝对是九厂当下卡车类制造的极限的水准,使用的各种配件,选的零配件厂,也是当下夏国卡车类产品的工业极致。
这么说吧,这就车上,至少有五百个以上的零件,只能用五轴来加工。
四轴都不行。
黑欢喜知道白昊对这款车抱有极大的期待,可越是这样,他越是要选择最残酷的各种测试,把车用到极致,如果真有问题,相信九厂的工程师,还有秦汽的技术人员,会想办法再突破,再改进。
黑欢喜此时,暂时属于退休后到秦汽的反聘老头。
与此同时,江南船厂。
一台全新的龙门铣正在安装,白山背着手坐在长凳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安装的细节。
身旁,有好多记录员正在记录着安装的详细过程与各项数据。
突然,白山站了起来:“等一下。技术员!”
好几个人跑了过来:“白老?”
“这一台,根据说明书上讲,是一款带镗削的,而且在普通铣床与三轴数控铣床可以轻松转换的新型铣床,他们正在调试主机箱,链带呢?还有,他们几个人,那样太危险了,再加一套保护,那边换粗缆。”
白山说到的链带,就是自动换刀的那一套。
技术人员赶紧解释:“是可以转换,这个链带是外装的,还在仓库里,我们寻思着先把普通的部分搞好,安排人员作一些检查,安装没有问题,再从仓库里把其余的拿出来安装。”
这话的就意思是,他们也担心装配钳工的精细度不够,所以先安排普通的部分。
检测之后,再继续。
白山问了:“那么,后装需要再拆吗?”
“论证过。咱们就安装顺序作过详细的讨论,我给您老取讨论的结果,还有一些细节的记录。也是没办法,等机床厂派人过来,不知道要等多久,现在人手不够,咱们有这个水准,自己能装配调试好。”
这一点白山不怀疑。
江南船厂八级工也是相当多的,差的只是经验。
至少,还有自己在。
还有机床厂送过来的装置调试的内部指导说明。
“不怕您老笑话,现在都是厂子等机器,咱们抢这一台不容易,原本这一台是有瑕疵的,厂长说不在乎,我们自己整修那点小问题,这等于是从别的厂截胡的机器,属于咱们要等到下半年了。”
白山紧张起来了:“有瑕疵,那精度呢?”
“能保证。技术人员认真的检查,并且测算过。您老也给掌掌眼,提一提意见。”
白山这才放下心来:“注意安全,这零件随便一下就好几百斤,别蛮干。”
“是,我这就让安全员加倍留意。”
白山虽然退休,可在江南船厂的威望还是在的。
他能回来,也算是给江南船厂上上下下打了气,大伙都信心十足,接下来是大攻关肯定能闯过去。
花了几天时间,看完了新的龙门铣安装并且试机。白山就带着人暂时离开,他要去巴州,想当年巴州那边的船厂初建,他可是付出心血的。
所以,要亲自过去。
还有一人。
楚飞扬。
此时的他,就在京兆,就在秦岭山里。
干什么?
挖洞。
这是一个超级辛苦的活,而且危险性巨大。
仅是初期的测量这一项,就不是普通人能干好的,这一支测量队,以前是工-兵。现在转作了建设公司的工人,楚飞扬年龄虽然大了,可他的经验却是相当丰富的。
不是测量,也不是挖洞。
而是管好这些人。
这几万人虽然脱下了制服,换上了工作服,可楚飞扬这一来,给了这几万人莫大的鼓励,依旧还是以前的管理方法,依旧还是以前的作息方式。
楚飞扬有信心,让这几万人,变成专啃硬骨头,专门负责挑战大难度建设任务的铁汉。
眼下,就是一块硬骨头要啃。
好几百人分个数个队,先用脚把秦岭量一遍。
再几百人分个数个队,靠人力扛,把几座铁塔扛到指定的山顶,并且建起来。
话说,在三个老头都有重要的活忙着,发挥着退休后的余热。
帝都,大院。
郭崇燕坐在家门口,一边检查着自己的钓鱼的家具,一边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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