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冷笑着道:“祖母如此的中气十足,骂人这么有力气,想必接下来的路也用不上我们兄弟几个。明衍明旭,你们扶着点大哥,我去问差爷讨点水来。”
说完话,欧阳明楼没有再看一眼还在骂着他们丧门星的祖母,而是转身朝着官差走去。
看着中气十足,骂人这么有精神的祖母,欧阳明卿和欧阳明衍兄弟俩哪里还不明白。
敢情祖母这是早就醒了,只是自己不愿意醒而已,瞬间一股冰凉涌上心头。
怼人理见欧阳老夫人一直骂个不停,撸起袖子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指着她怼道:“我们一家是丧门星,那你是什么?你个老丧门星,整天叨叨個不停…”
“我爹一个进士老爷,愣是因为你一句话,丟了前程,帮着你这个老丧门星打理产业,置下了如今的家业,你呢,伱知足了吗?”
“你不知足就算了,全府上上下下吃穿用哪一样不是我爹和小叔挣的?你那个宝贝疙瘩大儿子呢?贪了一屋子的金银古董,有给你看一眼吗?”
见欧阳明理这个孙子怼自己,欧阳老夫人气的哆嗦着手指着他,嘴巴蠕动了几次,就是没说出话来。
而欧阳明理好似不解气,仍然是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继续叫骂着:“你个睁眼瞎,偏心偏到太平洋的老丧门星,你有啥资格说我们?”
听到“偏心偏到太平洋”这一句话,被江芸抱在怀里的欧阳菲洛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拍了拍抱着她的江芸:“小婶儿,放我下来。”
已经被这个怼人理这忤逆的话震惊到了的江芸,听到小菲洛的声音,连忙依言放她下来,紧接着看向徐玉珠问:“二嫂,那个怼人的是明理小子?”
徐玉珠点头不语,视线正随着女儿的身影动着,她要看看女儿到底为什么要下地。
欧阳菲洛走到怼人理面前,拉了拉他的衣袖脆生生的说:“小哥,你这样怼人不对,看我的。”
说完话,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指着欧阳老夫人怼道:“你个老巫婆,奴役我们的时候咋就不说我们是丧门星?吃的喝的用的哪一个不是你口中的丧门星挣回来的?”
“你嫌弃我们是丧门星,那你还扒着我们不放?还吃喝个什么劲?你不就是因为我爹不是你的亲儿子,害怕我爹挡了你亲儿子的道儿吗?”
欧阳明楼讨了一个装了半筒水的竹筒走过来,正好听到他妹妹小菲洛的声音。
快速了过来,见到他家二弟三弟正一人护在妹妹一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见小菲洛小嘴叭叭个不停,生怕她说的口干舌燥,连忙将手中的竹筒递了过去:“小妹,喝点水再继续。”
小菲洛视线一直盯着好几步开外的欧阳老夫人,淡定的接过她大哥递过来的竹筒,然后仰头喝了一口,就将竹筒递给了她三哥。
紧接着,小丫头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个老巫婆就是个心机婊。别以为姑奶奶我人小就傻,我爹那次被山贼袭击就是你这个老巫婆安排的。你就是一个黑心肝的老巫婆…”
“特喵的!姑奶奶再不发威,你们都当姑奶奶我是病猫了,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负我们…”
这骂完了,心里的那口怨气也松快了,不远处看着又听着的孟义小七几人,此时一副骂的对的表情,看着那个被两个少年和一个男孩子护着的小丫头。
这些年,欧阳家的这位老夫人做的的确是太过了。
京城里上了年纪的都知道这欧阳瑾虽说是欧阳洪的次子,可不是这个欧阳老夫人的亲生子。
欧阳瑾,是欧阳洪和他的青梅连瑾的儿子。
当初欧阳洪中了进士,由于人长的不赖,和什么势力都没瓜葛,一度成为不少人想拉入门下之人。
就因为他有一个青梅,并且马上就要成婚了,有些人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果然,婚后不久的欧阳洪中招了,睡了一位大人的侄女,最后逼得连瑾自请下堂。
伤心欲绝想一了百了的连瑾被人救下,而后发现自己竟然有了身孕。
好死不死的,在连瑾快要生的时候,她有身孕这事竟然被如今的欧阳老夫人陈烟华知道了。
在一番威胁趾高气昂的离开之后,陈烟华回到家之后自编自演的来了一出摔跤,然后早产。
在第二天辰时诞下一子,就是如今的欧阳辉。
而那边的连瑾也突然生产了,只是在生下欧阳瑾之后连瑾就撒手人寰了。
见心爱之人就这样撒手人寰,欧阳洪看着怀里刚出生儿子,就给他取了一个瑾字。
第二天安葬了连瑾之后,欧阳洪就抱着欧阳瑾带着两个为欧阳瑾请的奶娘回家了。
然,回到家见到陈烟华也生下了一个儿子,愣了一下,面色有些复杂都看着斜靠在床头的陈烟华,而后走出了房间。
自那以后,欧阳洪就没有再踏进陈烟华的房间一步,直到五年之后的一次宴会。
本就喝了不少的欧阳洪回到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接过小厮递过来的醒酒汤,然后一口饮下,之后…
两个月之后,陈烟华就告诉欧阳洪她有孕了,而且胎像很稳。
欧阳洪顿时愣在了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自从有了欧阳钦之后,欧阳洪看着呆萌可爱的欧阳钦,脸上的笑容也真了许多。
隔三差五的就会逗上欧阳钦一会儿,而远远看着这一切的欧阳瑾则疑惑的问他大哥欧阳辉:“大哥,父亲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父亲不喜欢的是我们俩。”
时光飞逝。
欧阳洪也渐渐地忽略了被他亲手抱回来的欧阳瑾,直到欧阳瑾中了进士,他才恍惚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欧阳瑾本以为这一次父亲会看到自己,表扬自己。
然,他终究没想到,早已经习惯了的大儿子优秀的欧阳洪竟然听从了母亲的话,让他放弃仕途,替欧阳家管理家中产业。
欧阳瑾看着强行让自己放弃仕途的父亲,和在一旁寻死觅活的母亲,松开了紧紧握着的拳头,而后回了和瑾院,整整五天不吃不喝也不踏出房门一步。
他想以绝食抗衡,可仍以失败告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