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昊左右开弓,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一拳轰飞袭来的两道人影,抬手抄起身边的玉桌就往脚下男子脸上砸,让其牙与血其飞。
那场面太狂暴了,让刚想围上来的几人眼皮子狂跳,仅仅是片刻,原本那俊美的面孔就已经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让人不忍直视。
那个男子大吼,这可是成王宴啊,动动嘴就算了,谁敢真正动手,且还让宴会出现血光之灾,太不吉利。
他们原本只是挑衅一下,谁曾说,这混蛋来真的。
大地震动,俊美男子被石昊拎了起来,左冲右冲,管你是谁,打了再说,论后台,咱就没输过。
有人大叫。
可接着,这里就乱成了一团,桌椅倒飞,地面白雾翻涌,伴随着血液与惨叫,石昊如入无人之境,勇猛无匹。
就连不远处都有大叫,正是那个绝色女子,紫衫破破烂烂,密布着狗爪印,露出缕缕春光,最为惊人的是,在她那美丽的面孔上,还蹲着一只巴掌大的狗,呲牙间,爪子拍的啪啪响,打的那女子鼻青脸肿。
听闻动静,快速赶来的一众鹤族子弟均一脸震惊,尤其是鹤子铭。
这是他老祖的成王宴啊,一生也就这么一次,比成婚都重要,对一个族群而言,更是重中之重。
有遁一修士又惊又惧,不敢靠近战团。
「荒,你成何体统,还不快住手!「鹤子铭出言谴责,目光怒火中烧,人却没动,见他没动,鹤子铭身后的人同样也没动。
荒再怎么说也算是自己人,虽然鹤子铭看不惯荒的冲动,但这些年来,他对界海的这些嚣张的人同样不爽,谁还不是个王的后人。
鹤子铭传音。
一群人被掀飞了,石昊拎着人形武器大开大合,逮谁打谁,让这里的冲突瞬间加剧,也让远方望过来了一道道眸光。
有人皱眉,有人含笑,也有人冷漠,这里的动静不可能瞒过他们,从一开始他们就注意到了。
老魔感慨,让一群人都看了过来,尤其是界海的王,你这护护犊子护的是不是太明显了点。
有人不悦,
可他的话刚落,石昊就向这边来了,从边缘快速而至,左手镇压着一个,右手拎着一个人腿,在地上拖着,就连腋下都夹着两个。
甚至,在他的肩头,还有一只小奶崽狗在叼着一个,巴掌大的身体费力的咬着一个年轻女子,任对方拍打的身体震天响,它却死活不松口。
「这.
一众王脸皮齐齐抽动,目光落在了鼻青脸肿的荒面孔上,倒没有太大的波澜,小辈们闹腾很正常,谁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
「请诸位前辈为我做主,他们欺我年幼,言语辱骂不说,还对我进行围攻,打的我鼻青脸肿,我不服,与他们大战三千回合,终究险胜一招,将他们拿下,以供前辈们发落。「石昊大义凛然,一身正气,就连腰杆都挺的笔直。
听闻荒那义正言辞的话,五人头皮一麻,肺都快气炸了,诬蔑啊,
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荒!「有人怒吼,牙齿都快咬碎了,明明是他们准备镇压荒,如今被荒反镇压不说,还如此在群王面前倒打一耙,你鼻青脸肿关我们屁事。
但其他四人都在低头,不敢说话,打赢了什么都好说,五打一反被擒,且以这种姿态出现,那可不妙,真正的王都是高高在上的,王之下皆蝼蚁,他们此番不止是丢了自己的脸,更是丢了祖上的脸,结果可以预料。
老魔开口,十分严肃,让群王一愣,你确定?
倒是那五人听闻后,脸色瞬间一喜,果然,他们就知道,敢在王宴上闹事,又怎么可能没后果,要不然昆谛和鹤王的脸面往哪放。
五人心里乐开了花,什么叫反转,这就是啊。
昆谛也开口了,甚至还冷哼了一声,
界海的启木几王点头。
石昊暗骂,再加上他本来就打了鹤无双的脸,昆谛要是不借机收拾他一番,怎么也说不过去。
老魔在笑,白夜也在笑,蛄祖虽默不作声,可他连同其余八王都在看着昆谛。
昆谛抬着眼皮,面色严肃而郑重,让石吴心里一片忐忑,不断偷瞄白夜与老魔,似在犹豫着要不要解释。
「额…………昆前辈?您确定这是惩罚?「五人中的女子忍不住了,这哪里是罚,分明是暗护。
谁不知道荒走的是以身为种,上到不朽,下至异域年轻一代,都认为荒是小白王,同境界曾以一敌百,打的仙域天之骄子绝望无比,谈荒色变。
就连一众王的目光都很诡异。
昆谛目不斜视,淡淡道,「双儿仙古成名,力压两界,天下无双,你夜哥称尊寰宇,无敌三界君临天下,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拥有成王之资,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
而你与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点。」
诸王心中猛然一震,纷纷看向满脸严肃的昆谛,这意味着,昆谛与白王一样,都认为荒有成王之资,这相当于公开承认了。
石吴心中一震,惊喜来的太快,差点让他笑出猪叫声,这哪里是罚,分明是在夸,不朽之王不轻易开口,可认为一个年轻人有王资,这却是最高的荣誉,哪怕是安沧那个级别的,都没有这种待遇。
石昊腰杆一挺,严肃而郑重,几乎是吼出来的,「前辈您放心,我荒必然会在您走前,为您送上三界天至尊大礼!「
余音缭绕,回荡在这片天地间,让一众王的心神都是一凛。昆谛瞪眼。
石昊麻溜的提着人跑了,一路上嘿嘿怪笑,他原本想说若是输了就提头来见,但提头显得太不适合,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真的不想再刺激昆谛和鹤无双了。
五人真的要被气疯了,怎么会这样,说好的惩罚
呢,合着我们挨打白挨了。
石昊大笑,畅快而得意,打完人,告完状,还能凭白得到获得王之称赞,一个字,
!
小辈的事,其实诸王并不在意,真正让他们心惊的是,昆谛话里流露的意思。远行?所谓的远行不是去界海,而是去混沌中。
尤其是吃过福利的鹤无双,他刚成王,还有大好的时光,亦有更远大的目标,他怎么能守界门呢,我只继承衣钵不想继承职位啊。
指不定再跟着走一波,回来时就是巨头了,您老人家怎么能这么坑徒弟。
鹤无双想反驳,但这个场合并不合适,也确实没有人比他这个徒弟更适合接替师傅,于情于理,都应该他来守。
可他是个新王啊,新王守界门,这和发配边疆有什么区别!老魔暗笑。
事件平息了,宴会也开始了,五十多位王围绕着一张散发着世界气息的巨大空心木桌而坐,每一个都像是一尊浩大的巨人,自成一界,气吞山河,没有前后,亦无排序之分。
有人惊叹。
这张桌子像是一个被切掉中心的庞大树桩,流动着混沌雾,散发着大道光辉,表面灰黑,平静而光滑,生有密密麻麻的古老纹路,一眼望去,似无数条小龙般扭曲盘旋。
在其中央处,鹤族女子有人抚琴、有人起舞,一个个皆背负着雪白羽翼,环绕着圣光,每一个都是精选出来的,随着跳动,雪白而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如人间精灵般,极为养眼。
老魔抚摸着桌面对舞与曲并没有兴趣,反而忍不住感慨。
仙古曾是他人生最辉煌的纪元,王之巨头,一界能有几人,可也正是仙古,他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劫。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碰上了夜儿,从苟延残喘,再到如今的人生新巅峰,像是一场梦,尽显造化弄人。
蛄祖向两人传音。
「一轮回后再走,具体时间不确定,能找到最初之人自然好,找不到也无妨,培养新人也一样。
到时候帝眼会留在爷爷这里,以防万一。」
老魔说道。
自己人知根知底,大界相当于家,有家的人和整天在海中生存的人,明显的不一样,前者还会考虑大界,可后者大部分都是利己主义者,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要带着刀王和瞿忡。
同时,还要防备仙域和葬地。
昆谛带着鹤无双来了,左手拎着酒坛,右手端着九彩琉璃杯,没让老仆代劳,亲自倒酒。
「那谁知道,无双是第一个,黑暗魔龙的潜力不小,紫龙第一个走通夜儿的道路,并不平凡,那俩丫头的后劲也很足,除此之外,无殇家的小子也有可能。「老魔说道,人选很多,毕竟是第一批,很多种子都在里面。
更重要的是,此纪元非同小可,不能以以前的眼光看待,三百万年看似很短,可夜儿的路,是能直达王境的。
白夜惊讶,以前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都是你的功劳,无双的事,也多亏了你,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永远都是自己人,这天下容不下我们这些黑暗的人。「昆谛很亲近,在这个时代,黑暗人人喊打,若非他们团结一致,早就被仙域这个大敌给灭了。
白夜点头,给予了肯定。
无双,愣着干什么,快给你蒲魔师叔、白夜道兄敬酒。「昆谛见鹤无双错愕着愣神,略带责怪。
鹤无双:
没办法,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但他真的好难啊,上有白王压着,下有群狼加一个虎视眈眈总想找他麻烦的小鬼,他明明惊艳天下,却.....
哎!
鹤无双端着酒杯,成王本为喜事,可他却高兴不起来,修行界不论年龄,达者为先,这以后的日子还长啊。
希望那个能战赤王的小鬼别成长的太快,要不然,他觉得自己可以展翅西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