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大儒怎么可能讨好一位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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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租下书铺的第二天下午就得知消息,定制好的牌匾送到宅子。

    他带上周虎回到书铺,先将牌匾挂了上去,再和周虎商议书铺未来的发展方向。

    按江寒的想法就是专门经营通俗小说,至于诗集、关于四书五经的教辅资料全都不进。

    周虎听完就愣住了,少爷真的要这么做?要知道通俗小说早就式微了,敢在京都开专营小说的书铺早就倒闭了。

    少爷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可是连老爷也没说什么,周虎自然也不敢公然反驳这位少爷。

    “少爷,你不是说还要卖自己的小说吗?”

    “是啊,我还没写呢!不过不急,给我三天功夫肯定能写出来。”江寒拍着胸膛,自信满满的道:“先写第一部出来。”

    之前写的《金瓶梅》早就低价贱卖了,想要出版就得重新抄一本。

    《红楼梦》很长,三天时间肯定抄不完,所以江寒打算拆成十部,先取前十章整理成书。

    “三天时间?”周虎傻眼了,三天的时间写出一本小说,少爷这是在闹着玩吧?

    虽然知道少爷想要证明自己能经商,但三天时间也太仓促了吧?

    “少爷,三天时间怎么写得出来?哪怕写出来,仍要通过文审院的审核,否则不能交付印刷,亦无法公然卖书。”周虎提醒道。

    “我早有腹稿……文审院的长官是谁?”江寒道。

    周虎道:“文审院……我记得是一位出自太学府的大儒,叫楚靖之,此人不好糊弄。”

    “太学府的啊!那还好。”江寒点了点头,太学府就好办了,以自己跟禇老头的py交易,让他帮自己一个小忙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去忙吧,我要码字去了。”

    ……

    “什么?这江寒在内城开了一家书铺?”

    宋国公府里,贺连松坐在太师椅上,眉头微微一皱。

    京都的勋贵们虽然也会做一些生意,但那都是偷偷摸摸的,毕竟商人属于贱籍,谁会光明正大的开店卖书?

    何况还是一位顶级国公的儿子?

    贺秀眉开眼笑道:“是啊爹,我听说这姓江的让下人买了不少通俗小说,瞧样子是要主营通俗小说了。这姓江的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卖书能挣几个钱?不嫌丢人吗?”

    “爹,要不要借着这件事,在朝堂上攻讦卫国公,说他纵容儿子与民争利?”

    贺连松微微沉吟,说道:“开书铺无非一件小事,以此攻讦,也难以伤到卫国公什么皮毛,反而会惹得陛下生厌……”

    “不过,我总觉得这竖子绝不是一时兴起从而行事,他假装纨绔十多年,一朝卸去伪装,岂会做这些小事?若是想要扬名,向大书铺出版自己的诗集便可,何以多此一举?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贺连松道:“你继续盯着他的书铺吧,瞧瞧他究竟想做什么。”

    “是!”贺秀咧嘴一笑,眼中寒芒闪烁。

    这竖子先前就是一个纨绔,被他一通忽悠就敢在教坊司谩骂公主,谁知一朝摇身一变,竟然成为太学府学子,还获得了童生文位。

    所作的几篇诗文尽皆流传于京,隐隐有京都第一才子之称。

    纨绔变成了京都第一才子,任谁都心里不平衡。

    若论才子,他贺秀才是京都第一才子!

    “若他真的想开什么书铺,我便让他开不下去。”贺秀冷笑一声,那纨绔想要在京都开书铺,自己只要略施手段就能让他开不下去。

    不过……既然父亲说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便先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贺秀当下离开了宋国公府,来到甄家寻了甄志炳。

    甄道一乃贺连松的门生,贺秀与甄志炳关系倒算亲密。

    “甄志炳,江寒在内城开了一家书铺,你最近给我盯着江寒,看看他都在做什么。”

    “放心吧贺少爷,我一定盯紧了他。”甄志炳咬牙道。

    想起自己父亲受到的耻辱,甄志炳就对江寒恨之入骨!

    甄志炳道:“不过我们好像真的看走了眼,这竖子没有那么简单,就连禇大儒也对他赞赏有佳。”

    贺秀脸色阴沉:“禇大儒很欣赏他吗?”

    甄志炳回忆了一下,当日江寒作出劝学诗时,禇云栖那脸色可不光是欣赏,甚至还有一丝丝讨好的意味。

    甄志炳急忙摇头,大儒怎么可能讨好一位童生?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禇大儒很喜爱他的诗,甚至当面称之吾之弟子……”

    贺秀瞬间嫉妒得肠子发绿,禇大儒名扬天下,他也曾去拜会多次,渴望其将他收为弟子,然而每次均被禇大儒无情驳回。

    会写诗就怎么了?

    会写诗就很了不起啊?

    甄志炳看到贺秀脸色不变,急忙道:“不过,禇大儒并未公开收江寒为徒,或许至今也未曾收他为亲传弟子。”

    贺秀松了一口气,想来也是,亲传弟子只有一个,大儒的亲传弟子往往要千挑万选的。

    别说亲传弟子,普通弟子都没那么容易收。

    你以为大儒会因为一首诗就收人为徒吗?

    你以为大儒是那种沽名钓誉之人?

    ……

    太学府,一座建在高处的阁楼里。

    太学府的三位大儒正在顶楼的雅间一边欣赏着远处的风景,一边烹茶论道。

    大国手禇云栖坐在中间,取水冲茶,动作缓慢,却另有高雅韵味。

    兵法大家顾清秋则是坐于对面,与禇云栖争论。

    最后一位大儒身穿灰衣,站在栏杆之边,望着阁楼下的风景。

    楚靖之,太学府的大儒,早年便已成名,出仕后在文审院当官。

    三人皆是好友。

    每年皆会聚在一起烹茶论道。

    然而此时顾清秋和禇云栖争论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起因是两人在讨论三人中谁的成就大,继而发展成争论不休,现在又有捋胳膊干架的趋势。

    “禇云栖,我十五岁时便参军作战,砍下妖兵头领的头颅!”

    “呵呵,我有《感吾师禇云栖劝学而歌之》。”

    “我二十七岁时带领一支军队,于雁寒关抵抗妖族,灭妖三万!”

    “呵呵,我有《感吾师禇云栖劝学而歌之》。”

    “我三十一岁时深入妖族腹地,斩落妖王头颅一颗。”

    “呵呵,我有《感吾师禇云栖劝学而歌之》。”

    “狗贼,你能不能不提《感吾师禇云栖劝学而歌之》?”

    “可以。”

    “做出‘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人是我弟子。”

    “……”

    “做出‘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的人也是我弟子。”

    “……”

    “做出‘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的人还是我弟子。”

    “……”58xs8.com